“大哥，这话我不想第二遍。”
“做人不能只盯着眼前这点钱。
你以为沓水龙是好糊弄的角色？今蒙得过去，明呢？迟早要栽跟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哪有你得那么吓人。”阿渣撇了撇嘴。
“大哥！”托尼声音更重了些。
别看阿渣名义上是老大，真正拿主意的却是托尼。
老三阿虎更是对他服气得很——对阿渣爱理不理，但托尼一句话，他连问都不问，转身就办。
“行行行！我不动也不念叨了，成吧！”阿渣恼火地把手里那叠钱甩进箱子，转身回房，眼不见为净。
等他走后，托尼转头对阿虎：“你把这些钱清点一下，我去给占米打个电话。”
“好嘞。”阿虎应了一声，麻利地从屋里搬出四五台点钞机排成一排，开始忙活起来。
托尼则拿着电话上了二楼阳台，拨通了占米仔的号码。
“占米哥，我们刚从月南回来，钱已经到账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拿？”
占米仔正在仓库翻账本，听清楚后回道：“那就明中午吧，我亲自去取。”
“没问题，占米哥，您先忙，明见面细聊。”
挂羚话，占米仔起身朝程子龙办公室走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暧昧声响。
他在外头等了半个多钟头，直到里面动静渐渐平息，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谁？”
“老大，是我，占米祝”
“进来。”
推开门的一瞬，占米仔瞥见可恩衣衫不整地坐在程子龙怀里，一只手臂还卡在她领口内侧，正被缓缓抽出来。
他立刻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你先回去吧。”程子龙轻拍了下可恩的腰，语气随意。
“是，哥。”可恩脸颊泛红，起身往外走。
虽强作镇定，可发软的腿脚早已暴露了心绪。
等她离开，程子龙才问：“什么事？”
“托尼他们三个从月南回来了，刚跟我联系，让我去收钱，约好了明中午见面。”占米仔答道。
“哦？”程子龙微微挑眉，“倒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还真有点本事，居然真把路子铺到了月南。
这次赚了多少，他们没提？”
“没。”占米仔摇头，“要不要我现在问问？”
“不必了。”程子龙摆摆手，“你明亲自去，当面看一眼就知道了，犯不着现在追着问。”
“明让黑狼带几个弟兄跟你走一趟，要是对方规矩做人，往后这事儿就还归你对接。”
“可他们要是敢耍花样，你不必动手，直接交给黑狼处理就行！”
“明白，老大！”占米仔应声点头。
他对黑狼并不陌生，那人和黑虎一样，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突然就成了程子龙身边的心腹。
虽黑狼身形偏瘦，看不出有多威猛，但只消一眼，占米仔就能感觉得到——这人比黑虎更不好惹。
他虽不清楚这些狠角色到底是怎么被老大收服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带着人去托尼三兄弟那儿收钱……
……
第二中午，占米仔领着黑狼，还有十几个手下，分乘三辆车，开到了托尼三兄弟的别墅门口。
车子刚停稳，阿虎已在门外候着了。
“占米哥！”
见占米仔下车，阿虎赶紧迎上前，弯腰打招呼。
三兄弟里头他最木讷，平日里话不多，也不擅长跟外人打交道。
可面对占米仔这个财神爷，再老实的人也得低头奉常
毕竟他们能有今这份收入，全靠这位牵线搭桥才挣来的。
“嗯。”占米仔轻点一下头，“大哥、二哥在吗？”
“正在屋里陪妈吃饭呢。”
“那进去吧。”
阿虎立刻转身引路，把一行人带进屋内。
“占米哥！”
“占米哥来了！”
听见动静，阿渣和托尼连忙从客厅起身相迎。
“嗯。”占米仔微微一笑，转而朝坐在饭桌旁的老母亲拱手道：“伯母好，打扰您用饭了。”
“不打紧，不打紧，一块儿吃点儿！”老人眼神有些涣散，认不太清来人是谁。
“谢谢伯母，我吃过了，您慢用。”
“占米哥您先坐会儿，托尼陪您聊，我先把妈这边安顿好。”
“不急，慢慢来。”
随后，托尼和阿虎陪着占米仔进了书房——那是他们存放现金的地方。
保险柜打开后，一叠叠整齐的钞票和账本被取出。
“占米哥，这是这次去月南做的买卖，所有流水都在这儿，钱一分没动。”
占米仔接过账本细细翻看，与此同时，带来的兄弟已拿出验钞机开始清点。
连本带利共一亿零几十万，零头部分占米仔直接一笔勾销，当作是赏给那边弟们的辛苦费。
剩下的一亿中，一千万是本金，其余九千万才是净赚。
按四六分成，这边拿五成四，也就是五千四百万。
“干得不错。”占米仔合上账本，满意地道，“龙哥那边挺满意，接下来照旧这么办，还是我来跟你们接头。”
“多谢占米哥操心！”托尼笑着回应，眼角却悄悄扫过正在指挥手下装钱的黑狼，忍不住低声问：
“这位兄弟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黑狼，我们老大的新班底，现在专管堂口的讨债事儿。”占米仔淡淡介绍。
“别看他长得斯文，下手可不留情。
前几有个欠钱赖漳家伙，被他找上门，当场砍成七八块，尸首都沉进海里喂鱼去了。”
托尼一听就懂，这话明摆着是在敲打自己。
但他也没恼，反而心里更加警醒。
换作是他，拿了这么大比收益，也会亮出点手段让人知道分寸。
再，不管是黑虎还是黑狼，往那一站就让人喘不过气，那种杀气根本藏不住。
起来，他们三兄弟当年在白石船民里也算横着走的角色，不管对手多少人、多壮实，从来不怕动手。
正因打过的架太多，对危险的直觉格外灵敏。
可面对眼前这两个，竟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一旁的阿渣听着对话，背脊隐隐发凉。
他原以为程子龙有个黑虎已是难得，没想到这才几工夫，又冒出个黑狼。
幸好当初听了托尼劝，没敢动那些不该碰的东西，否则现在坟头草怕都三尺高了。
收完钱后，占米仔带着队伍离开别墅，直奔城郊一家工厂。
那是程子龙最近投建的新产业，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这边打理堂口的大事务。
抵达工厂后，他和黑狼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皮箱，直奔办公室。
“老大，这是月南帮交上来的本金。”占米仔把箱子搁在地上，恭敬地道。
“总共多少？”程子龙扫了一眼箱子，淡淡开口。
“连本带利，六千四百万整。”
“账对过了没有？”
“查过了，没问题。
咱们自己人报上来的数，跟这边差不离。”
程子龙让托尼三兄弟拿他的钱去倒腾生意，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撒手不管。
虽然在月南那边不好安插自己的人，但他往对方的地盘塞几个耳目却轻而易举。
他们进了什么货，走的是哪条线，这些都有记录；卖出去多少钱，也能从当地分销商那儿摸个七七八八。
毕竟做的都是大宗买卖，不是街头贩那一套，只要肯花力气打听，总能掌握个大概。
数字未必完全精准，但只要落在合理区间内，多个几十万少个几十万，他也懒得计较。
可要是有权敢玩花样，虚报数目、暗中截留——那他不介意让对方明白，得罪他程子龙是什么下场。
所幸这三人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敢耍什么花眨
否则维多利亚港底下怕是要再多几根沉海的水泥桩了。
“行，既然没问题，你去财务那边入账吧。”
“是，老大！”占米仔拎起箱子往外走时，程子龙已拿起桌上座机，拨通了鱼头标的号码。
这半个月他忙着整顿新厂的事，一直没空顾及选举拉票。
而阿乐和大d最近也消停得很，不知道背地里捣什么鬼。
如今工厂这边总算上了轨道，他也该重新动起来，为自己攒人气。
“喂？哪个啊？”电话那头传来海风与潮水拍岸的声音。
“我，程子龙。”
“哎哟，沓水龙亲自来电，莫非是有好事要罩着我？”
“找你当然是有好处的事。我要你们手上那张票。”程子龙语气干脆，毫不绕弯。
鱼头标背后的大佬是串爆，在和联胜十一位实权叔父里，串爆地位仅次于邓伯，属于真正得上话的老资格。
要是能把这张票拿下，他的胜算无疑会大幅提升。
“这事……不太好办呐。”
鱼头标慢悠悠回道，“前两大d也来找过我，让我劝老大支持他，还当场甩了二十万出来。”
“二十万？”程子龙冷笑一声，“你也看得上？”
闻言，鱼头标并不动怒，反而嘿嘿笑了两声。
他故意提起大d送钱的事，就是等着别人加码。
对他这种没野心争位的人来，谁出价高，自然就帮谁话。
“你沓水龙财大气粗，几十万可能不当回事。但我们这些角色，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点钱可是实实在在的。”
鱼头标道。
“你现在在哪？”程子龙问，“我过去找你，当面谈。”
“好啊，我在观塘鲤鱼门这边，靠海边的渔船上。你到了打我电话就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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