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门口的风裹着槐花香撞进灵儿领口时，她正攥着铜挂件往肖建军怀里钻，红棉袄的纽扣因为跑得太急散了两颗，露出里面印着老虎的棉内衣。肖建军摸着她冻得冰凉的耳垂，眉峰皱成山：“灵儿跟你过多少次？不许一个人跑这么远！”灵儿蹭着他的下巴笑，指尖无意识摩挲颈间发烫的空间珠：“爸爸不是要找‘大鸟’吗？灵儿帮你找到啦！”
李政委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里的铜挂件——纹路和地下室的锁孔严丝合缝，他眼底的光像淬了墨：“灵儿带爷爷进去看看好不好？”灵儿立刻点头，拽着他的衣角往楼梯走，黑豹紧跟在侧，尾巴尖儿扫过她的鞋跟，替她挡住漏进来的风。毛球蹲在她肩膀上，爪子揪着棉袄领口荡秋千，白则落在李政委的帽檐上，咕咕叫着啄他的头发。
地下室的火药味更浓了。肖建军的手电筒扫过木箱上的黑鸟标志，指节瞬间捏得发白：“这是上个月丢的穿甲弹图纸！”李政委翻开油纸，图纸上的德语标注刺得他眼睛疼——和上次截获的“夜莺”密电一模一样。灵儿蹲在木箱旁边，手指刚碰到黑鸟标志，空间珠突然热得像块烧红的炭，她赶紧缩回手，假装揉眼睛：“爷爷，这个鸟的眼睛好吓人哦！”
话音未落，楼梯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黑豹猛地炸毛，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嘶吼——是陌生饶气味！灵儿瞬间躲到肖建军身后，拽着他的军装衣角：“爸爸，有坏人！”李政委立刻关掉手电筒，黑暗里，刀疤脸的粗嗓门像砂纸擦过玻璃：“刚才的光肯定是从这儿漏的！那老东西敢卖我们！”
肖建军摸出手枪，李政委按住他的手腕，用口型比了个“等”。灵儿突然想起棉袄口袋里的铁皮邯—早上刚用灵泉水泡的朝椒面，装在爸爸给她做的弹壳盒子里，一拧就炸。她拽了拽肖建军的衣角，把盒子塞给他，奶声奶气：“爸爸，用这个！灵儿的‘糖糖’可甜啦！”
肖建军愣了愣，打开盒子的瞬间，辛辣味扑面而来。他眼睛一亮，猛地把盒子扔向楼梯口——“啪”的一声，辣椒面炸成一团红雾，刀疤脸的咳嗽声立刻刺破黑暗：“操！是谁扔的辣椒粉？老子的眼睛！”灵儿趁机钻出来，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痒痒粉——用荨麻叶磨的，沾到皮肤就痒得要命——对着刀疤脸的方向扔过去，边扔边喊：“坏人吃灵儿的糖糖！”
刀疤脸的叫声比刚才还惨。他抓着胳膊跳来跳去，指甲都快抠进肉里：“我的手！我的手要痒死了！”肖建军和李政委趁机冲上去，把他按在地上，手铐“咔嗒”一声扣住手腕。灵儿抱着黑豹的脖子，蹲在旁边拍巴掌：“爸爸好厉害！坏人被抓住啦！”
这时，教堂的钟突然敲响十二下。月光从楼梯口漏进来，照在一个穿黑色修女服的女人身上。她站在台阶顶端，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眼睛里却像浸了冰：“这么晚了，怎么这么热闹？”
肖建军把灵儿抱起来，挡在身前：“我们是军区的，正在调查案件。请问你是？”女人走下来，高跟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像蛇信子吐信：“我是教堂的修女苏婉柔，听见动静过来看看。”她的目光扫过灵儿的红棉袄，又落在颈间的空间珠上，指尖突然顿了顿——那珠子的纹路，和肖若兰当年戴的一模一样！
灵儿盯着她的高跟鞋，突然皱起眉头：“阿姨，你的鞋子好臭哦！像黑豹上次踩的臭水沟！”苏婉柔的笑僵了僵，伸手想去摸灵儿的脸，黑豹突然扑上去，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吼。苏婉柔赶紧后退一步，笑着摆手：“朋友真可爱，下次来教堂，阿姨给你带水果糖。”
她转身走出去，高跟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灵儿摸着发烫的空间珠，声：“爸爸，这个阿姨的味道像蛇！”肖建军揉她的头发：“灵儿不怕，有爸爸在。”李政委捡起地上的辣椒盒，若有所思：“灵儿的‘糖糖’，比我们的手榴弹还管用。”灵儿赶紧摆手：“是跟李爷爷学的！李爷爷的月季花比这个还辣！”
晚上回到宿舍，灵儿坐在肖建军腿上，看着他翻那些图纸。空间珠还在发烫，她偷偷用灵泉水抹了抹，才慢慢凉下来。窗外的月亮很大，像个银盘子，灵儿突然想起苏婉柔的眼睛——像前世见过的“夜莺”杀手，冷冰冰的，带着股子邪气。她攥紧肖建军的衣角，声：“爸爸，灵儿以后要保护你！”
肖建军把她抱得更紧：“傻丫头，该爸爸保护你。”灵儿笑着蹭他的下巴，心里却想着——明要把辣椒弹再做二十个，把那个“蛇阿姨”的鞋子都炸飞！
这时，毛球突然从窗户跳进来，爪子里攥着张纸条。灵儿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黑鸟计划·phase2，凌晨三点钟楼见。”末尾画着只黑鸟，和木箱上的标志一模一样。空间珠突然亮起来，淡青色的光照在纸条上，“苏婉柔”三个字慢慢浮出来——是用隐形墨水写的。
灵儿把纸条塞进枕头底下，转身扑进肖建军怀里：“爸爸，灵儿要吃苹果糖！”肖建军笑着去拿糖罐，没看见她眼底的冷光——苏婉柔，你等着，灵儿的辣椒弹，可是比朝椒还辣十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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