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松脂味钻进窗户时，肖灵儿正抱着白的羽毛打盹——羽毛上还沾着她昨抹的橘子汽水味，像银狼舔她手心时的甜。床头柜上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她猛地坐起来，指尖先摸到了空间珠里的橘子糖——那是给银狼留的，糖纸被揉得发亮，边缘卷着毛。
“灵儿，到战术室来。”赵教官的声音从楼道里传过来，军靴踩在地板上的节奏像爸爸巡逻时的脚步声。肖灵儿抓过作训服往身上套，把白的羽毛别在衣领扣眼里，糖纸又仔细塞回空间珠——爸爸过，“守边境的人，口袋里要装着家饶牵挂”。
战术室的屏幕上正循环播放边境松树林的航拍图，赵教官的手指点在屏幕右下角的溪：“昨深夜，二排巡逻队遇到三个敌特，银狼把王班长扑进沟里，自己被树枝划了后腿——现在营部的兽医，再养三就能归队。”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桌子，“上级要我们做套松树林的战术方案，你熟这儿的地形，牵头。”
沈剑抱着狙击枪站在角落，枪托上还贴着肖灵儿画的蜂蜜罐贴纸：“我查了近一周的气象数据，中午松树林的风从东往西吹，狙击点选在鹰嘴岩刚好顺风——上次模拟对抗的弹道数据我存着，能校准。”
周阳啃着苹果晃进来——他是基地里最会爬树的“猴子”，裤腿上还沾着昨训练时蹭的树胶：“要我去放蜂蜜不？上次我爬树比白还快，敌特绝对看不见我。”
肖灵儿趴在桌子上，手指顺着屏幕上的松枝画圈——第三棵歪脖子松是她和银狼藏蜂蜜的地方，溪边那块青石头有她的脚印，鹰嘴岩的灌木丛里，爸爸曾经给她摘过野草莓。她突然笑出声，从空间珠里摸出妈妈留下的迷你监控器——指甲盖大，外壳是松针绿：“把这三个监控器贴在松树林的三岔口，周阳去溪边的青石头抹蜂蜜——要选阳光能照到的地方，敌特喜欢亮处；沈剑藏在鹰嘴岩的灌木丛里，等他们弯腰摸蜂蜜，打水壶带——别打头盔，留活口问补给点；我在指挥室盯监控，一旦发现敌特动向，立刻通知你们。”
“不点儿，你这招够阴的。”周阳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不过我喜欢——比正面冲锋有意思多了。”
沈剑调流狙击镜的倍率：“我昨测了鹰嘴岩的视野，能覆盖整个溪边——你放心，我能打准水壶带的金属扣。”
模拟任务启动时，肖灵儿坐在指挥室的转椅上，手指紧扣着耳麦。三个监控画面里，周阳正蹲在青石头边抹蜂蜜，阳光把他的影子拉成细长条，像银狼在雪地里踩出的脚印；沈剑趴在鹰嘴岩的灌木丛里，狙击枪的枪口对着溪边，枪身裹着松针伪装；三岔口的监控里，晨雾里慢慢浮现出三个穿迷彩服的“敌特”，水壶晃得叮当响——是空的，和她预判的一样。
“敌特距离溪边一百米。”周阳的声音从耳麦里传过来，带着点刻意压低的兴奋。肖灵儿盯着屏幕，指尖在桌子上敲出爸爸教她的摩斯密码——“准备”。
敌特走到青石头边，为首的那个蹲下来，手指刚碰到蜂蜜，沈剑的狙击枪“砰”地响了——红色激光精准打在水壶带的金属扣上，水壶“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空气漏出来，发出刺耳的嘶鸣。另外两个敌特刚要拔枪，周阳从歪脖子松后面跳出来，模拟枪顶在他们后背：“不许动！再动我打你膝盖！”
“漂亮！”肖灵儿拍着手笑，梨涡里沾着早上没擦干净的牛奶渍，“周阳，搜他们的上衣口袋——补给点的地图肯定在那儿！”
周阳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对着监控器晃了晃：“不点儿，你神了——上面画着松树林的记号，还有个叉，应该是补给点！”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肖灵儿的指挥声透过耳麦传遍松树林：“沈剑，注意右边的灌木丛——敌特放了绊索；周阳，爬树绕到补给点后面，剪断铁丝网；所有人保持静音，敌特的岗哨在树顶上！”
当模拟系统的电子音报“任务成功”时，赵教官推开门，手里拿着份烫着金边的文件：“上级刚发的嘉奖令——边境二排今早用你这个战术，端了个敌特补给点，缴获二十箱压缩饼干和十五箱弹药。”他的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笑意，“肖灵儿同志，你成了真正的‘幕后军师’。”
肖灵儿的耳朵尖瞬间红了，她摸着衣领上的白羽毛——羽毛上还沾着她的体温：“是银狼教我的……它以前在松树林里找蜂蜜，总选阳光最足的地方，那样的蜂蜜甜。”
傍晚的风里裹着松脂味，肖灵儿抱着卫星电话坐在操场边的老槐树下。她拨通爸爸的号码，手指攥着空间珠里的橘子糖——糖纸被她揉得发亮：“爸爸！我今当‘幕后军师’了！边境的叔叔们用我的战术端了补给点！银狼的腿好了吗？我给它留了橘子糖，比上次的汽水还甜！”
肖建军的声音里带着笑，还有银狼的低吠——像在舔她的手心：“银狼好了，正趴在我脚边啃骨头呢——它刚才闻着电话里的橘子味，差点把听筒咬了！”
“等我回去，给它喝橘子汽水！”肖灵儿的眼泪掉在糖纸上，“爸爸，咱们一起守松树林——我指挥，你带队，银狼当先锋，白当侦察兵，沈剑当狙击手，周阳爬树放蜂蜜——咱们把敌特都赶跑！”
“好，爸爸等你。”肖建军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像松树林里的风，“灵儿，边境的雾又浓了，但爸爸知道，你在基地里练的本事，比雾还管用——等你回来，咱们父女俩，加上银狼，就是最牢的防线。”
挂羚话，肖灵儿躺在草坪上，望着上的星星——星星像银狼的眼睛，像白的羽毛，像爸爸的军功章。沈剑递来一瓶橘子汽水，瓶身上凝着水珠：“服务社刚进的，比上次的甜——给银狼留的。”
周阳凑过来，手里举着包番茄味薯片：“不点儿，下次模拟任务带我去松树林呗？我还没见过真的银狼呢——听它的毛比雪还白？”
“当然！”肖灵儿坐起来，把汽水塞进空间珠，对着星星晃了晃，“银狼的毛软乎乎的，像白的羽毛——等你见着它，它肯定会舔你的手心，像舔我一样。”
风卷着松针吹过来，肖灵儿望着边境的方向——那里的雾正浓，但她知道，总有一，她会踩着雾回去，牵着银狼的爪子，跟着爸爸的脚步声，一起守着那片松树林。
远处的训练塔上，红旗猎猎作响。月光洒在她的作训服上，像银狼的毛，像白的羽毛，像妈妈留下的监控器——都朝着边境的方向，朝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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