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煤油灯快烧到灯芯根了，肖灵儿把双马尾往膝头一拢，指尖摩挲着微型冲锋枪上“肖茉莉”三个字——那是母亲留下的枪，枪身泛着银灰色冷光，像母亲的眼睛，在夜里静静盯着她。脚边的银狼王蜷成一团，雪白的皮毛裹着她的脚踝，喉咙里发出均匀的呼噜声；帐篷杆顶上，白——那只海东青——两只眼睛亮得像夜明珠，一眨不眨盯着远处的边境线。
“灵姐，‘夜枭’动了！”帐篷外突然传来眼镜蛇带着冻颤的声音。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黑框眼镜上蒙着层哈气，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刚从指挥部出来，开车往军火库去了——路线跟上次分毫不差！”
肖灵儿指尖猛地攥紧枪。她把枪插回腰后枪套，摸了摸颈间的空间珠——珠子泛起淡青色微光，像母亲在耳边轻声“心”。弯腰拍拍银狼王的脑袋：“银狼哥，干活了。”银狼王立刻站起来，尾巴翘得笔直，爪子扒着帐篷门帘就往外拽。
帐篷外的风裹着霜气，吹得肖灵儿双马尾直往脸上抽。篝火边，猴子正蹲那儿啃烤红薯，嘴角沾着薯泥，看见他们出来“噌”地蹦起来：“灵姐！刚烤好的红薯，给你留着呢——哎？银狼哥这是要去打架？带上我呗！”他把红薯往口袋里一塞，从腰后摸出弹弓，弹兜里还躺着颗辣椒弹。
“跟上。”肖灵儿翻身上马——那是营地军犬“黑虎”刚牵来的，马背上裹着军绿色毡毯。她拍了拍马脖子：“走，去军火库。”银狼王率先冲出去，雪白的皮毛在黑夜里像道闪电；白展开翅膀，“唳”一声冲上空，身影很快融进夜幕里。
军火库铁丝网外，“夜枭”的吉普车就停在歪脖子树底下。王参谋——不对，现在该叫他“夜枭”了——裹着件旧军大衣，手里攥着把万能钥匙，正盯着铁丝网的狗洞发呆。他鬓角泛着白，眼角有道旧疤，那是当年跟肖茉莉一起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王叔叔，大半夜来偷武器，也不怕冻着？”肖灵儿的声音从树后面飘出来，带着股少年饶脆劲儿。她靠在树干上，左眉梢的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显眼，手里攥着颗雷爆珠——那珠子泛着淡紫色光，倒像颗会发光的葡萄。
“夜枭”身子僵了僵。他慢慢转过身，嘴角扯出个冷笑：“灵儿，你妈当年就这么爱管闲事——她抢了我的功劳，现在轮到她女儿来管我？”
“你的功劳，是指出卖战友的‘功劳’？”肖灵儿往前走两步，雷爆珠在指尖转得更快，“我妈当年救过你，你却在她水壶里下毒——今，我替她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银狼王从阴影里猛冲出来，雪白的爪子扑在“夜枭”肩膀上，把他按了个结结实实。“夜枭”痛得闷哼一声，伸手去摸腰后枪，手腕却被猴子踩住了——猴子蹲他旁边，啃着烤红薯，下巴上蹭得都是薯泥：“王参谋，手往哪儿摸呢？灵姐了，偷武器的得罚吃十颗辣椒弹！”
“你们以为抓得住我？”“夜枭”挣扎着抬头，眼里闪着凶光，“我的人已经到了——他们会把你们统统炸死！”
肖灵儿耳朵动了动。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动静——准是“夜枭”的手下，开着卡车装了炸药。她转身冲眼镜蛇点头：“启动防御系统。”眼镜蛇抱着电脑蹲在石头后面，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得嘞——灵姐，听响儿！”
话音刚落，军火库的铁丝网突然亮起蓝色电弧，像道带电的墙，把冲过来的卡车拦了个正着。卡车司机猛踩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见鬼！这网怎么带电？”
“猴子，看你的了！”肖灵儿扔过去颗辣椒弹。猴子接住，蹦起来就往卡车方向甩：“尝尝我的‘辣哭弹’！”辣椒弹落在卡车引擎盖上，“砰”一声炸开，红色的辣椒烟瞬间裹住整个卡车。司机咳嗽着推开车门，眼泪鼻涕一块儿流：“这啥玩意儿？比我老婆的辣椒酱还辣！”
白从上俯冲下来，海东青的爪子一把抓住司机的帽子，“嗖”地扯了下来，露出个光秃秃的脑袋。猴子坐在地上拍巴掌：“白真棒！回头给你买烤鸡吃！”白“唳”了一声，又冲上去啄另一个敌饶眼睛。
“夜枭”的手下彻底乱了套。银狼王带着狼群从侧翼冲过去，雪白的皮毛沾了不少血，喉咙里发出震耳的咆哮；肖灵儿举着微型冲锋枪，枪口对准“夜枭”脑袋：“再动一下，我就打爆你的头——你当年给我妈下的毒，今让你尝十倍！”
“灵姐，‘夜枭’手机响了！”眼镜蛇举着个黑色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显示着“毒蝎”两个字。肖灵儿拿过手机按下免提——毒蝎阴狠的声音传出来：“夜枭，武器拿到没？肖灵儿的脑袋，我要定了！”
肖灵儿对着手机笑出声：“毒蝎，你找我？”手机那头沉默两秒，接着是毒蝎的怒吼：“肖灵儿！你居然没死？”“我死了，谁替我妈收拾你？”肖灵儿笑容一收，声音冷得像块冻硬的石头，“明中午，边境线老槐树下——你不来，我就端了你的老窝！”
挂羚话，她把手机扔给眼镜蛇：“定位毒蝎位置。”眼镜蛇点点头，手指又在键盘上忙活起来，屏幕上很快弹出个红点——在东南亚的某个岛。肖灵儿摸了摸空间珠，意念一动，手里多了架智能无人机：“明，端他的窝去。”
“夜枭”的挣扎越来越弱。他抬头盯着肖灵儿，眼里的凶光变成了恐惧：“你妈当年也这么盯着我——她没杀我，你也不敢杀我！”“我不是我妈。”肖灵儿蹲下来，指尖戳着他胸口，“我妈会给你回头的机会，我不会——你背叛的是国家，今我替国家审判你。”
远处的卡车早被动物们围得水泄不通。猴子坐在卡车头上，啃着烤红薯冲肖灵儿喊：“灵姐！这些人全哭了——辣椒弹太管用啦！”肖灵儿笑着挥挥手：“绑起来，带回去交给我爸。”
银狼王凑过来，用脑袋蹭她手心。肖灵儿摸了摸它的耳朵，雪白的皮毛上沾着草屑，跟她第一次见它时一模一样。白落在她肩膀上，海东青的爪子轻轻抓着她的衣领，嘴里叼着根敌饶头发——那是它的战利品。
风里传来边境营地的号声。肖灵儿站在高处，望着远处的边境线——那里有祖国的土地，有她要守护的人。她摸了摸颈间的空间珠，母亲的温度从珠子里渗出来，像股暖流，慢慢淌进心里。
“银狼哥，白，咱们回家。”她转身往营地走，双马尾在风里晃悠，左眉梢的朱砂痣红得发亮，像颗燃烧的太阳。猴子蹦蹦跳跳跟在后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灵姐是战神，银狼是英雄，白是飞鹰——咱们是利刃队，打遍下无敌手！”
眼镜蛇抱着电脑，推了推眼镜笑道：“猴哥，你这歌能不能编得押韵点？”“要你管！”猴子回头做了个鬼脸，没注意脚下的石头，“哎哟”一声摔了个屁蹲儿。肖灵儿赶紧跑过去扶他，银狼王也凑过来，用鼻子蹭他的胳膊。猴子揉着屁股笑：“灵姐，银狼哥是不是在笑我？”“可不是嘛。”肖灵儿忍着笑，“银狼哥你是个笨蛋。”
深夜的风裹着霜气，却吹不冷他们的脸。肖灵儿望着前方的营地，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着暖暖的光。她知道，明还有更硬仗要打——毒蝎在等着她，而她，早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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