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尔谷地里全是晨雾。
雾浓得像掺了棉絮，远处白茫茫一片，连跟前士兵的脸都看不清。
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邪乎得让人心里发毛，总觉得要出事。
麦加军那边传来“呜——呜——”的号角声。
那声儿跟鬼哭狼嚎似的，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前排士兵汗毛都竖了。
大伙儿立马绷紧神经，攥紧兵器，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
没一会儿，麦加军阵后挪出仨三米高的“大家伙”，比俩汉子叠起来还高。
走近才看清是焦黑骨头拼的，缝里沾着黑渣，活像乱葬岗爬出来的怪物。
周身裹着黑火，不红不黄，黑得发暗，靠近就觉得喘气费劲，像吸走了氧气。
每走一步，沙子“滋滋”响还冒黑烟，地上留道黑印，跟鬼爪子挠的似的。
穆斯林士兵哪儿见过这阵仗，一个个眼睛瞪溜圆，嘴都合不上。
几个新兵蛋子手发抖，长矛差点掉地上；前排老兵硬着头皮攥紧弯刀。
叫哈桑的老兵率先冲上去，刀刚碰黑火就“滋啦”冒青烟，跟纸糊似的化了。
断刀掉地上还沾着黑火，烧得沙子“啪啪”响，士兵们立马慌了，往后退了两步。
有人声嘀咕：“这哪儿是敌人，分明是地狱来的怪物！”
麦加主帅艾布·苏富扬站在高台上，看着这场景乐坏了，双手叉腰仰头大笑。
笑声在山谷里飘着刺耳得很：“你们不是喊真主护着吗？有本事让这玩意儿停下！”
嘲讽的话气得穆斯林士兵直咬牙，阿扎尔混在士兵堆里，没暴露身份。
他没慌，眼睛跟鹰似的盯着傀儡脑袋，瞅见每尊头上都嵌着颗发红光的拳头大骨头。
头骨刻着歪扭符文，看着就不是好东西，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指定是命门！
阿扎尔急得不行，得赶紧告诉穆罕默德先知，晚了就完了。
他使劲往前挤，胳膊肘蹭到好几个士兵，还连声“对不住”，好不容易凑到先知身边。
趁没人注意压低声音：“先知！傀儡弱点在脑袋！得打那颗发红的头骨！”
穆罕默德眉头一皱，眼神立马坚定，知道这消息关键，扭头喊护卫叫十个精锐战士。
没一会儿，十个身强体壮的战士跑过来，个个带着杀气。
穆罕默德指着傀儡下令：“扛浸橄榄油的麻布盾牌，绕到侧面偷袭，专打头上的头骨！”
战士们齐声应“明白”，咬着牙猫着腰，悄悄往傀儡侧面挪，准备找机会冲。
可傀儡看着笨，动作却快得离谱，左边那尊突然转头，“呼”地挥着冒火骨臂扫过来。
俩冲最前面的战士没反应过来，瞬间被黑火裹住，麻布盾牌“唰”地烧成灰。
衣服也着了火，没一会儿人就没了影，只留两声凄厉惨叫，听得人心里发毛。
其他八个战士吓得停住脚，脸都白了，腿肚子直打颤：“这傀儡太猛，根本没法打！”
阿扎尔在旁边看着，心揪到嗓子眼，手心全是汗，知道再这样士兵遭殃、士气也得没。
他悄悄把手伸进怀里香料袋，摸到星砂瓶冰凉的瓶身——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手有点抖，拇指紧紧按在瓶身星纹凹槽上，没一会儿瓶里就“嗡嗡”响，星砂转得飞快。
一道细溜溜的银光从瓶口射出来，跟闪电似的快，直奔最左边傀儡的脑袋。
周围士兵只觉得眼前亮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银光就穿过了黑火。
奇迹发生了！嚣张的黑火“噗”一下灭了，跟被冷水浇似的，露出头骨上的符文。
银光撞上符文“咔嚓”响，跟玻璃碎了似的，傀儡一下子定住不动，黑火也退了。
“哗啦”一声，傀儡散成堆枯骨，附近士兵全懵了，站半没反应过来。
有个士兵先缓过神，扯着嗓子喊：“是圣光！真主派圣光来帮咱们了！”
这话一喊，士兵们士气立马上来，刚才的害怕全没了，攥紧武器眼里又有了光，等着报仇。
艾布·苏富扬脸一下子青了，跟块绿抹布似的，没想到傀儡这么不经打，气得直跺脚。
他指着剩下两尊傀儡大喊：“给我冲！把他们全烧了！别让他们喘气！”
两尊傀儡接到命令，迈大步冲过来，脚步声“咚咚”像打雷，身上黑火比刚才还旺。
阿扎尔看着冲来的傀儡咬了咬牙，心里没底——刚才用了星砂瓶，里面的劲儿明显少了。
瓶身没那么凉，“嗡嗡”声也弱了，可士兵们还等着，他不能怂。
照着刚才的法子，阿扎尔又把星砂瓶对准傀儡，拇指使劲按凹槽。
星砂转得慢零，射出来的两道银光也弱了不少，没刚才亮，但准头没差。
银光撞上傀儡头骨，“咔咔”两声，符文碎了红光灭了，傀儡跟抽了骨头似的停住，接着散架。
前后半柱香功夫，阿扎尔解了黑火傀儡的危机，穆斯林士兵欢呼起来，喊得山谷嗡嗡响。
有人举着武器蹦，有人互相拍肩膀，脸上全是笑，可阿扎尔没高兴。
他心里清楚：这才刚开始，麦加军没那么容易认输，肯定还有别的眨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衣服都浸湿了，眼睛紧紧盯着麦加军方向，盘算接下来咋办。
麦加军那边，士兵们瞅着三尊傀儡全碎了，也慌了，开始交头接耳。
有个士兵声嘀咕：“连地狱使者都打不过，这仗咱们还能赢吗？”
旁边的人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慌劲儿，手里的兵器都攥不稳。
艾布·苏富扬站在阵前，脸黑得能滴出水，比刚才的黑火还黑。
他瞪着地上的枯骨，又气又急，手攥得指甲差点嵌进肉里，明白再不换战术就彻底输了。
麦加军阵里的巫师动了，五六个穿黑袍的走出来站成一排。
手里拿着骨头法杖，嘴里低声吟唱咒语，声音跟蚊子叫似的，听着怪吓人还让人发慌。
阿扎尔刚松了口气，听见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紧张起来。
他跟巫师打过交道，知道这些人没一个好惹的，都邪门得很，心里暗道：坏了，新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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