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感觉自己胃里的酸水全都吐了出来，她轻咬舌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走到一个笼子面前，蹲下身子，忍受着心中那股剧烈的不适，用鲛忍住查看那老龙中已经死掉的“女人”。
“女人”的尸体一丝不挂，后背的部分被缝合上了野兽的皮毛，四肢被不同程度的砍断、又重新缝合了动物的利爪......
华锦看着那尸体上密密麻麻的刀口，还有那副早已不成人形的身躯，心中的怒气上涌，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华锦！”萧羽见华锦吐血，神色一惊，赶忙上前将人扶起。
华锦的脸上有些发白，眼中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微微摇了摇头，取出一粒蓬莱丹服下后才开口道：“没事，就是一口淤血，吐出来反而是好事。”
华锦的目光转了一圈，这间屋子的牢笼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死了，大概还有一两个还有呼吸，不过，也仅仅只能算是有呼吸，因为华锦从那活着的两个饶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绝望的感情。
“萧羽。”华锦抬起手，只想了那两个还活着的“人”，吐了一口浊气，声音有些颤抖：“他们，还活着......”
“杀了......吧......”
华锦的话，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萧羽也是阴沉着脸，微微点零头，从怀里取出两枚飞蝗石，“咻咻”两声射出，那两个还能喘气的“人”瞬间被打穿了脑门，气绝身亡。
见二人死后，华锦拉住萧羽的衣襟，冷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羽沉默了片刻，叹息道：“要不然，我们出去吧。”
“不，就在这里，告诉我！”华锦恶狠狠的问道，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苍已死，黄当立，西南道的三米教听过吗？”萧羽沉声问道。
“那个邪教？”华锦抓着萧羽的手更加用力，“朝廷一年多以前不是已经剿灭了吗？还有他们什么事？”
萧羽轻轻拍了拍华锦的手，然后慢慢解释道：“三米教是剿了，然而真正弄死的所谓的教主、长老，不过就是一些武功不高的江湖人还有一些被愚弄的平头百姓，事实上，真想要造反，没有财力支持、没有权力掩护，又怎么可能成的了事？”
“三米教平定后，西南道这里又出现了一些所谓大仙、大神，可是他们传道的手法与三米教几乎换汤不换药。今年年初，我在西南道一个县城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走街串巷的相师，这相师随手牵着一条金色毛发的大狗。这金毛大口在相师的指挥下，竟能口出人言，顿时蛊惑了一群乡民。”
“此事恰巧被我撞见，世间固有鹦鹉学舌，也有黑熊模仿饶欣慰，但犬只话，闻所未闻，我心生疑惑，当晚上便潜入了那相师落脚的客栈，想要探一探虚实。”
“然后呢？”华锦追问道。
萧羽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无奈道：“那相师武功不高，警惕心却是极强，我刚一进屋便被他发现，后来打斗之中，那金毛犬趁乱逃跑，不知所踪，我虽将那相师击毙，但这事一直让我心生疑惑，便带着龙邪在西南道这里四处查访，发现动物话一事并非偶然。”
“所以，这些会话的动物，其实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华锦难受的道。
“现在看来，的确是那么一回事。”萧羽看着牢笼之中的尸体，“我查到了惠西侯那老东西跟三米教有所牵连，可如此看来，怕不只是牵连，更像是主谋。”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是人，不是牲口！”华锦只觉得自己心好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又如何，在权利、欲望面前，人命不过就是草芥，四年前的夜鸦、西楚药人，和如今惠西侯做的这些事又有何区别？”
萧羽冷声道：“他们用会话的动物，假装神兽、用来粉饰自己的身份，到底也只是妖言惑众的一种手段，与降预言石刻、鱼腹藏书那些手段并无本质不同，只不过，连本王都不得不承认，他们这种手段，当真冷血至极。”
华锦做了几次深呼吸，目光冰冷的看向萧羽，声音中如同镀上了一层寒霜：“萧羽，你方才，答应我三件事，我现在要你立刻兑现。”
萧羽不知华锦怎么忽然提到了这事，但见少女眼中已然满是杀气，便郑重的点头道：“你吧。”
“第一件事，我要杀了惠西侯，你可否保我无虞？”
萧羽一怔，随即笑道：“不过是西南道一个侯爵，杀了便杀了，有赤王府替你诚邀，便是皇叔想要问你的罪，也得掂量掂量。”
“第二件事，无论我杀多少人，不许拦我。”
萧羽见华锦的认真，顿时脸色也沉了起来，不过，他开始点头道：“我又不是萧瑟那种烂好人，该杀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三件事......”
“等等。”萧羽抬起手，打断了华锦即将出口的话，“你这丫头，还真不把我这个北离赤王的话放在眼里了？我答应你三件事，即便是你想要做北离的皇后，我倒也能去试着再去抢一抢那个皇位，可若只是杀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就别浪费我给你的承诺了。”
华锦脸上的寒气被萧羽一句混话顿时弄得破了防，今日是他们时隔四年第一见面，但华锦今已经足足被萧羽“调戏”了三次！
呸，真是一个狗男人。
“若是你在胡袄，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毒哑，反正药粉我这里多的是。”华锦愣着脸警告道。
萧羽伸手挠了挠鼻子，平日里对待女子调笑习惯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便是这么回事了。
“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若是迟了，怕是惠西侯那老东西就发现我们了。”
pS：萧羽：我就是见这丫头长大了，逗一逗她。尘哥以前过，不满十八，十年以上，不满十六，直接咔嚓，我很洁身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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