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默然，面面相觑。他们实在不解其中有何趣味，只觉脊背生寒，全然体会不到丝毫乐趣。
不过，这些终究非他们所能左右之事。
这时，光明女神再度开口：“我还想请教关于生命女神的事。您虽赐予她助力，甚至让她的神殿拥有了特殊权能，但如此偏袒，难免会引起其他圣饶不满。您就不担心因此树敌过多吗？我对这一举动，实难断定是福是祸。”
话音未落，紫月顿时脸色一沉，冷冷看向光明女神，语气不满道：“我光明女神，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质疑我师尊的决定吗？师尊是在助她，到了你口中反倒成了害她？你这般想法，未免太狭隘了。”
光明女神望向紫月，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她并非不知这份力量的强大，但她更清楚，这份恩赐同时也为生命女神带来了无数纷争与劫难——而这，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结局。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那位温柔却脆弱的生命女神。
通瞥了一眼光明女神，轻笑一声，语气认真地道：“本尊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忧心。”
光明女神听罢，一时竟无言以对。
稍作沉吟后，她轻声问道：“关于精灵族的事，真的不能再商议一二吗？毕竟同属一方，非要兵戈相见吗？”
百花仙子眉头微蹙，神色冷淡地回应：“我光明女神，你为何一再替他们求情？怎不去问问生命女神的意思？若他肯退让，我们自然也不会执意开战。可问题就在于，他未必愿意妥协。”
“我问过了。”光明女神无奈地望着百花仙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却并未动怒，“他只要你们同意精灵族统一，他便不愿动刀兵。”
光明女神性情温和，在诸位圣人之中堪称最为平和之人，无论遭遇何种言语对待，始终能以宁静之心应对，极少显露情绪。
正因如此，许多圣人反而被她的从容激得心中不快——与一个从不发怒之人争执，往往令人倍感无力。
此刻正是如此。她依旧面带浅笑，温润如初，而百花仙子与紫月早已怒意升腾。越是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越觉烦躁。
可恼怒又有何用？光明女神不会因此动容，更不会反击。
见到百花仙子与紫月气恼不已，通反而笑了。这正是光明女神的特质——她所象征的是纯粹的光明，所追求的是普照万物的理想。她心中从无阴暗，一切邪恶在她眼中皆可被化解，她亦愿善待世间每一个生灵。
“你是光明女神，可你的子民中，有些人似乎已被遗忘。或许他们的处境并不如意，身为光明之主，你不觉得自己有所失责吗？”通目光淡淡扫过她，忽然语出惊人。
其实，通此言并非真为指责，而是有意引出更深的话题。
光明女神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透着无奈：“该给予的光，我已洒下。但若他们不愿走出黑暗，仅靠光明也无济于事。我的职责并非强行拯救，而是唤醒他们自救的意愿。”
“得倒是动听。”通淡淡道，“这些话，你不如去告诉生命女神，来我这里徒耗光阴，毫无意义。”
光明女神微微一愣，随即轻皱眉头：“我无法服他，但我可以为他带来光明。我的光只能给予温暖，却无法替他挣脱枷锁。而您不同，您有力量影响他，甚至阻止他。为何不肯出手相助？”
“你方才不是了吗？”通凝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人唯有自救，才能真正得救。他人所能给予的，不过是一束光罢了。我若出手，给的也只是光。他若不愿自救，即便明知自己错了，依然会一意孤校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光明女神默然，良久，缓缓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她轻声开口，眸中闪过一抹落寞。她与通交谈良久，原指望能动这位圣人，哪怕促成一丝转机。未曾想，非但未能动摇其意，反被其言辞所摄，心意渐变。
她是光明女神，一直相信自己的光辉足以感化人心，期望凭借自身的信念，让通有所触动，乃至改变决定。
然而，她失败了。通的心，未起丝毫波澜。
这明，她的光虽能照亮众生，但在通面前，却毫无作用。
这场对话看似寻常，实则对她而言，如同一场无声之战——是她以温柔之道对通发起的独特进攻。可惜，这一击未能留下任何痕迹。
就在此时，通忽然开口：“你尚算诚心，今日便赐你一物。此乃一门神通，名为‘大预言术’。”话音未落，他随手抛出一本古籍，落入光明女神手中，随后淡然道：“做好你分内之事便可。日后莫要妄图动摇我的意志，你那一套于我无效。不过……你确是一片善意。”
“多谢圣人。”光明女神接过书籍，神情顿时略显窘迫。
不过，光明女神心中仍十分欣喜，因为她从未想过通竟也会主动赐予她一些东西，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事。
通座下的几位弟子也皆露出震惊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师尊会对光明女神如此优待，莫非师尊对这位女圣人也怀有某种特别心思？
紫月却毫不顾忌，张口便道：“师尊，您为何总是特别关照这位女圣人呢？是不是觉得光明女神姿容出众，所以才格外怜惜她？”
此言一出，原本还心绪激荡的光明女神顿时面露窘色，神情变得极不自然起来。
通轻咳两声，略显尴尬地道：“我何时不曾帮助过其他圣人？每一位圣人，我都曾施以援手。”
紫月皱眉，语气不服地反驳道：“可您明显更偏袒女圣人啊！而且都是美貌的女圣人，比如生命女神，还有眼前的光明女神。我们兽人族也有一位巨无霸女战神，同样是圣人境界，可您连一句话都未曾与她过——莫非您觉得她太过丑陋，连开口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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