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狮国盘桓了近一个月。
姜芽的商业王国，已经在这里扎下了深根。
王都最繁华的金狮大街，如今已经改名为“大周不夜城”。
街道两旁，全是装潢精美的“百花颜”店铺、丝绸庄、瓷器行，甚至还有一家刚刚开业，专门卖大周零食的“公主杂货铺”。
这里，成了整个西域最时尚，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无数西域的王公贵族，富商巨贾，挥舞着金票，从四面八方涌来，只为能抢到一瓶最新款的“百花颜”面霜，或是一匹花色新颖的江南丝绸。
火狮国主看着国库里与日俱增的税收，和从“总代理”业务中获得的巨额分红，整笑得合不拢嘴，看姜芽的眼神，比看自己的亲祖宗还要亲。
而姜芽，也终于准备启程回国了。
第一批满载着西域特产——羊毛、香料、宝石原石、葡萄藤以及各种珍稀植物的商队，已经在城外整装待发。
临行前，国主再次为她设下了盛大的告别国宴。
宴会上，国主举着一杯刚刚从大周运来的美酒，满脸红光地道：
“神女殿下！这一个月，您让我火狮国，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您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们所有火狮国子民的财神爷！”
“我敬您一杯！祝您一路顺风！祝我们……友谊长存！”
姜芽也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宴会的气氛，轻松而愉快。
姜芽对这种官方应酬没什么兴趣，她悄悄溜到一旁，找到了一个正在角落里品尝美食的白胡子老头。
这老头，是火狮国最有名的老商人，几乎走遍了西域的每一个角落，见多识广。
这一个月里，姜芽没少从他嘴里套话，了解西域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商业信息。
“老人家，又在偷吃啊？”姜芽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
老商人吓了一跳，看见是她，连忙起身行礼。
“神女殿下笑了，是您带来的这些美食，太……太好吃了！”
老商人指着一盘酷似“辣子鸡”的菜肴，吃得满嘴流油。
当然，这菜里的“辣”，用的是一种西域本地产的，带有些微刺激性味道的香料，跟真正的辣椒比起来，简直是巫见大巫。
“老人家，我问你。”
姜芽从盘子里捏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过，比这更……更刺激，更够味的香料？”
“更刺激的香料？”
老商人闻言，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他放下手中的食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道：
“神女殿下，您问这个做什么？”
“那种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啊。”
姜芽心中一动，知道有戏了！
她也凑了过去，声问道：“哦？来听听。”
老商饶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颤巍巍地道：“那是我年轻时候的事了……我曾跟随一支商队，试图穿越西域最南边的黑森林，去传中遍地是黄金的‘南蛮之地’。”
“结果……我们迷路了。”
“商队弹尽粮绝，就在我们快要饿死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南疆的原始部落。”
“南疆？”姜芽的眼睛亮了。
“对，就是南疆。”
老商人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个部落的人，很野蛮，但并没有伤害我们。他们给了我们一种食物。”
“那是一种……红色的，像手指一样大的果实。”
“我当时饿极了，抓起来就咬了一口……”
到这里，老商饶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既有回味，又有恐惧。
“那一口下去，我的……”
“我感觉我的嘴里，像是被茹了一把火！整个舌头都麻了，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我当时以为自己吃了什么剧毒！”
“但是……但是等那股劲儿过去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酣畅淋漓的爽快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那感觉……比喝最烈的酒还要过瘾！”
“从那以后，我就对那个味道，上瘾了！”
老商人激动地比划着，“我们用一整匹丝绸，才从那个部落里，换来了一袋那种晒干的红色果实。回到西域后，我只是拿出了一根，就让一个大贵族，用一颗拳头大的宝石来换！”
“他们，那种燃烧的感觉，能让他们忘记一切烦恼，让他们感觉自己还活着！那东西，有魔力！”
辣椒！
绝对是辣椒！
姜芽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强压下激动，追问道：“那后来呢？你们再去过那个地方吗？那个部落叫什么？那个红色的果实，又叫什么？”
老商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摇了摇头，声音都在发抖。
“没了……都i没了。”
“我们第二次组织了更大的商队，想去找那个部落。可我们只找到了……一片被烧成白地的废墟，和满地的尸骨。”
“后来我们才知道，南疆，是巫蛊之地，那片黑森林，被一个恐怖的巫王统治着。任何外来者，都会被视为入侵者，杀无赦。”
“至于那个红色的果实……”
老商人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
“当地人叫它……‘魔鬼泪’。”
“他们，那是魔鬼流下的眼泪，吃下它，就会把灵魂卖给魔鬼，永远沉沦在那种刺激的快感里，无法自拔。”
完，老商人便闭上了嘴，再也不肯多一个字，仿佛那段回忆，是他一生的梦魇。
而姜芽，却因为这番话，陷入了沉思。
魔鬼泪？
有点意思。
巫王？巫蛊之地？
听起来，比这西域，要好玩多了啊！
她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看到猎物般的，兴奋而危险的笑容。
第二。
庞大的商队，在火狮国全体王公贵族的恭送下，缓缓驶离了都城。
姜芽坐在华丽舒适的马车里，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已经被她打上深深烙印的城剩
西域的征途，已经告一段落。
但她的心中，一团新的火焰，已经被点燃。
她放下车帘，目光转向地图上，那个遥远而神秘的南方。
“南疆……”
“魔鬼泪……”
“等着我，我很快……就来找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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