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玄明脸色铁青，霍然起身，目光如刀般射向场中持着断剑、神色平静得可怕的凌曦，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怒极。
其他皇子公主亦是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看向凌曦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玄夜手中的酒杯早已放下，他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凌曦，那惯常的平静面具彻底碎裂，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与凛然。
他比旁人看得更清楚，凌曦那一刺，绝非侥幸！
那是将力量、速度、时机、眼力以及对战局精准到恐怖的判断力完美结合的产物！
甚至……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扭曲了空间轨迹的诡异力量波动！
这绝不是普通武师能做到的！她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而端坐龙椅的皇帝玄极，此刻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周身那原本内敛的帝王威压，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如同实质的山岳，压在每个饶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整个御花园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
他深邃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死死钉在凌曦身上，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死寂持续了数息，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等待着皇帝的雷霆之怒。
长乐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之一，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外人”打得如此凄惨，陛下岂能轻饶？
这凌曦，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终于，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怒意：“凌曦。”
仅仅两个字，却让在场众人心头一紧。
凌曦持着断剑，微微躬身，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民女在。”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震得人耳膜嗡鸣，“朕方才明言，切磋较技，点到即止！你竟敢下此重手，将玉蓉重伤至此！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可还有皇室法度？！”
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向凌曦涌去，仿佛要将她碾碎！这是真正的帝王一怒！
凌曦感觉周身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她体内《万化噬星诀》自动运转，星辰之力在经脉中奔腾，星晷戒传来一丝温热，悄然化解了部分压力。
她强行稳住身形，脸上露出“惊惧”之色，连忙跪伏在地，声音带着“颤抖”：
“陛下息怒！民女罪该万死！方才……方才公主殿下剑势太过凌厉，民女修为低微，心中恐惧，只知拼命抵挡，慌乱之中，实在……实在无法控制力道！民女绝非有意重伤公主殿下！请陛下明鉴！民女愿受任何责罚！”
她将姿态放到最低，将责任推给“修为低微”、“心中恐惧”、“无法控制力道”，咬死是“意外”和“自卫过当”，绝口不提自己是有意为之。
这话听着合情合理，一个“武师七重”在“武师九重巅峰”的全力攻击下，惊慌失措、下手没轻没重，似乎也得过去？
虽然这个“没轻没重”的结果太过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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