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尚未破晓,莎车城的城墙已被浓重的杀气笼罩,城外五十里处的波斯大营灯火通明,连绵数十里的营帐如蛰伏的巨兽,黑色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上绣着狰狞的鹰隼图案,透着刺骨的寒意。震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比昨夜更为雄浑急促,声声穿透晨雾,撞在莎车城的城墙之上,回荡在城内每一处街巷,百姓们紧闭门窗,心中满是忐忑,却无人敢有丝毫退缩之意。
秦岳身着玄色战甲,立于北城城墙之上,肩头的伤口已重新包扎妥当,却依旧能感受到隐隐的胀痛,他手持长枪,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城外波斯大军的方向。城墙之上,士兵们早已列队整齐,手持兵器的双手微微紧握,眼神坚定却难掩凝重,甲胄碰撞的脆响与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夕的压抑气息。苏念念、拓跋烈、林墨分别立于城墙四角,各自指挥士兵们做好防守准备,投石机已装填好巨石,弓箭手弯弓搭箭,箭簇直指城外,火油坛整齐地码放在城墙边缘,只待下令便可倾泻而下。
“将军,慕容烈带着几名亲信在城外百米处窥探,似乎在观察城防部署。”一名斥候快步上前,躬身禀报。秦岳顺着斥候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城外空地上,慕容烈身着银色战甲,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身后跟着数名波斯将领,正指着城墙的方向低声交谈,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显然是已拿到暗线传递的密信,知晓了莎车城的虚实。
秦岳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握紧手中的长枪,沉声道:“不必理会他,传令下去,所有士兵严阵以待,无论波斯大军如何挑衅,都不可贸然出击,坚守城墙,等待敌军攻城。”士兵们齐声领命,目光愈发坚定,紧紧盯着城外的动静。
片刻后,波斯大营内传来一阵惊雷般的呐喊声,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波斯士兵朝着莎车城冲来,手持弯刀与盾牌,队列整齐,气势汹汹,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席卷而来,脚下的尘土被踏得飞扬,远远望去,竟看不到尽头。慕容烈骑着战马,率领一支精锐骑兵跟在大军后方,眼神阴狠地盯着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他知晓莎车城粮草匮乏、兵力不足,今日定要一举攻破城池,报仇雪恨。
“放箭!”秦岳厉声大喝,手中长枪猛地一挥。城墙之上的弓箭手立刻松开弓弦,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朝着波斯士兵射去,波斯士兵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箭矢撞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不少士兵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倒在地上哀嚎不止,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可波斯士兵人数众多,倒下一批立刻又有一批补上,很快便逼近城墙下的拒马枪阵。“投石机准备,发射!”拓跋烈厉声下令,士兵们立刻拉动投石机的绳索,数十块巨石朝着波斯士兵群中砸去,巨石落地,瞬间将波斯士兵的阵型撞出一个个缺口,数名波斯士兵被巨石砸中,骨骼碎裂的身影清晰可闻,尸体被压得血肉模糊,场面极为惨烈。
波斯士兵们却仿佛不怕死一般,依旧朝着城墙冲去,有的士兵举起弯刀,奋力劈砍城墙下的拒马枪,试图开辟出一条通道;有的士兵则扛着云梯,想要搭在城墙上攀爬而上。秦岳眼神一厉,高声道:“倒火油!”士兵们立刻将城墙边缘的火油坛推下,黑色的火油顺着城墙流淌而下,落在波斯士兵身上,秦岳随即下令:“点火!”数支燃烧的火把被扔出,落在火油之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城墙下变成一片火海,波斯士兵们惨叫着四处逃窜,不少人被火焰吞噬,身上燃起熊熊烈火,在地上痛苦挣扎。
慕容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朝着波斯士兵高声喊道:“怕什么!冲上去者赏银五十两,斩杀秦岳者封万户侯!后退者立斩!”波斯士兵们受到利益驱使,又惧怕慕容烈的威慑,纷纷鼓起勇气,再次朝着城墙冲去,有的士兵甚至用同伴的尸体作为盾牌,抵挡城墙上的箭矢与火焰,艰难地朝着云梯靠近。
很快,第一架云梯搭在了城墙上,一名波斯士兵手持弯刀,顺着云梯快速攀爬而上,刚探出头,便被城墙上的士兵一刀劈中头颅,鲜血溅起,尸体顺着云梯坠落而下。可更多的波斯士兵源源不断地顺着云梯攀爬,城墙之上的厮杀瞬间展开,士兵们手持长刀,与波斯士兵近距离缠斗,刀光剑影交织,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鲜血顺着城墙流淌而下,汇成溪。
苏念念手持破虏刀,身形灵活如燕,一名波斯士兵顺着云梯攀爬而上,挥刀朝着她的腹刺来,苏念念猛地侧身避开,同时反手一刀,刀光划过对方的手腕,波斯士兵惨叫一声,手中的弯刀掉落,她顺势一脚将对方踹下云梯,对方坠落过程中,重重撞在下方的拒马枪上,枪尖穿透胸膛,瞬间没了气息。又有两名波斯士兵同时攀爬而上,苏念念毫不畏惧,纵身跃起,刀光劈砍而出,直接将其中一名士兵的头颅劈成两半,鲜血与脑浆四溅,另一名士兵见状,眼中满是恐惧,想要退缩,却被苏念念一刀刺穿胸膛,倒在云梯上。
拓跋烈的刀法刚猛霸道,长刀劈砍而出,直接将一名波斯士兵的盾牌劈成两半,顺势一刀砍中对方的胸膛,对方惨叫着倒在地上。他身上已沾满了血迹,甲胄上被波斯士兵的弯刀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可他丝毫不在意,依旧奋力厮杀,每一刀都带着决绝的力道,波斯士兵们纷纷避让,不敢与之正面抗衡。
秦岳手持长枪,在城墙上来回穿梭,枪尖挥舞间,三名波斯士兵应声倒地,鲜血溅起数寸。一名波斯百夫长手持重剑,顺着云梯攀爬而上,朝着秦岳的后背劈来,剑风凌厉,带着呼啸的风声。秦岳察觉身后异动,猛地侧身避开,重剑劈在城墙上,溅起一片碎石,他顺势一枪刺出,枪尖精准地刺穿了对方的腹,对方惨叫一声,想要挣扎,秦岳手腕用力,将对方挑落马下,重重摔在城墙下的火海郑
林墨则率领士兵们操控投石机与弓箭手,不断朝着波斯士兵群中发射巨石与箭矢,尽可能地减少攻城士兵的数量。巨石砸落之处,波斯士兵死伤一片,箭矢如雨,不断收割着波斯士兵的性命,可波斯大军人数实在太多,城墙上的压力依旧越来越大,不少士兵已体力不支,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口,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却依旧咬紧牙关,奋力抵抗。
一名年轻的士兵被波斯士兵的弯刀砍中手臂,长刀掉落,他忍着剧痛,徒手抱住对方的双腿,将其从云梯上拽下,两人一同坠落,重重摔在城墙下,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悲愤,士气却愈发高涨,纷纷朝着波斯士兵们发起猛攻。
慕容烈在城外看到城墙上的厮杀,眼中闪过一丝焦躁,他没想到莎车城的防守如此顽强,即便粮草不足、兵力悬殊,秦岳的士兵依旧悍不畏死。他朝着身边的波斯将领高声道:“下令大军全力进攻,务必在午时之前攻破城门!”波斯将领立刻领命,朝着波斯士兵们高声传令,波斯士兵们再次发起猛攻,云梯一架接一架地搭在城墙上,更多的波斯士兵朝着城墙攀爬而上,城墙之上的厮杀愈发惨烈。
秦岳看着越来越多的波斯士兵爬上城墙,心中满是凝重,他知道这样下去,士兵们迟早会体力不支,城墙也迟早会被攻破。他朝着身旁的士兵高声道:“传令下去,让城内的新兵营士兵立刻登上城墙支援,百姓们继续搬运物资、救治伤员,绝不能让波斯士兵攻破城池!”士兵们立刻领命,朝着城内跑去传令。
很快,两千余名新兵营士兵手持兵器,朝着城墙跑来,他们虽然缺乏实战经验,却个个眼神坚定,脸上满是守护家园的决绝。他们登上城墙后,立刻加入厮杀之中,虽然动作略显生疏,却毫不畏惧,拼尽全力抵挡波斯士兵的进攻。城内的百姓们也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推着装满石块的推车,朝着城墙送去;有的拿着布条与草药,在城墙下为受赡士兵包扎伤口;还有的百姓拿起家中的捕、锄头,守在城墙下,随时准备支援士兵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莎车城。
秦岳看着百姓们与士兵们并肩作战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中的坚定愈发浓烈。他握紧手中的长枪,朝着波斯士兵们高声嘶吼:“守住城池,护我疆土,杀!”士兵们与百姓们受到鼓舞,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莎车城上空,士气瞬间达到顶峰,纷纷朝着波斯士兵们发起猛烈反击。
一名波斯士兵想要偷袭秦岳,从背后挥刀袭来,苏念念眼疾手快,立刻挥刀抵挡,刀光与对方的弯刀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秦岳趁机转身,一枪刺穿了对方的胸膛,波斯士兵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心!”苏念念轻声提醒,眼中满是担忧,秦岳点头,心中一暖,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再次投入厮杀之中,配合愈发默契,波斯士兵们纷纷倒在他们的刀枪之下。
这场厮杀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溪,顺着地势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烟火气。波斯士兵们的伤亡越来越大,进攻的势头渐渐减弱,而莎车城的士兵们虽然也伤亡惨重,却依旧坚守在城墙之上,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慕容烈在城外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他没想到秦岳的军队如此顽强,百姓们也如此团结,想要在午时之前攻破城池,根本不可能。就在他焦躁不已之时,一名波斯将领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大汗有令,让我们分出一支精锐,从葱岭的秘密通道潜入莎车城后方,内外夹击,攻破城池。”
慕容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差点忘了,那处秘密通道虽然被林墨封堵,却还有另一处隐秘的出口,只有他知晓位置。他立刻点头,低声道:“好,你率领五千精锐,随我前往秘密通道,从后方突袭莎车城,务必打乱他们的防守,配合大军攻破城池!”波斯将领领命,立刻率领五千精锐士兵,跟着慕容烈朝着葱岭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之中,无人察觉。
城墙之上,秦岳看着波斯士兵们进攻的势头减弱,心中并未放松警惕,反而愈发凝重。波斯大军势大,不可能轻易退缩,必定还有后眨他朝着身旁的斥候高声道:“密切关注波斯大军的动向,尤其是慕容烈的踪迹,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回报!”斥候领命,立刻朝着城墙下跑去,仔细探查波斯大军的动静。
苏念念走到秦岳身边,脸上满是疲惫,战甲上已沾满了血迹,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却依旧难掩眼中的坚定:“将军,波斯士兵的进攻势头坚弱了,我们是不是暂时守住了?”秦岳摇头,沉声道:“未必,慕容烈狡诈多端,波斯大军也未尽全力,他们必定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话音刚落,城外的波斯士兵突然再次发起猛攻,比之前更为猛烈,呐喊声震动地,无数的云梯搭在城墙上,波斯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朝着城墙攀爬而上。秦岳眼神一厉,高声道:“全力抵抗,绝不能让他们攻破城墙!”士兵们再次鼓起勇气,奋力厮杀,刀光剑影再次交织,鲜血再次溅起,一场更为惨烈的鏖战,再次拉开序幕。
可秦岳不知道的是,慕容烈已率领五千精锐士兵抵达葱岭深处的秘密通道出口,正悄悄清理封堵通道的碎石,准备从莎车城后方突袭。一旦他们成功潜入,莎车城腹背受敌,原本就艰难的防守,必将彻底崩溃,而这场决定西域命阅大战,也将迎来最凶险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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