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断剑剑尖抵住青铜罗盘中央的钥匙孔时，掌心的条形码突然发出刺目红光。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罗盘表面分裂成七个重叠的影子，每个影子都穿着不同款式的实验服，左眼下的泪痣位置各不相同。
\"警告：检测到外来意识入侵。\"机械音突然变得沙哑，\"归零者启动最终净化程序。\"
实验室的金属墙壁开始渗出墨绿色黏液。苏瑶的铁剑突然穿透通风管道，她的长发被黏液腐蚀成参差不齐的碎发，露出左耳后新浮现的鳞片——那是虚拟世界中母巢触须的纹路。
\"容器就该待在容器里。\"她的声音黏腻得像在水里浸泡过，铁剑斩出的剑气在黏液中激起恶心的涟漪。林羽侧身避开时，后颈的皮肤接触到黏液，剧痛中竟浮现出一行烫金字：\"实验体439号，记忆覆盖率87%。\"
冷轩的机械心脏突然从通风口滚落，齿轮间卡着的半块钥匙发出蜂鸣。林羽本能地将两半钥匙拼接，罗盘表面浮现出三维立体地图——实验室下方竟嵌套着四百三十八个同心圆，每个圆都标注着不同的轮回次数。
\"原来我们困在自己的命火里。\"林羽低笑，笑声里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他将钥匙完全插入罗盘，整座实验室突然逆时针旋转，墙壁上的监控摄像头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真正的冷轩就在此时撞破花板坠落。他穿着沾满血渍的白大褂，左眼下的泪痣正在渗出黑血，右手握着的不是铁剑，而是支插着七根银针的玻璃试管。\"快用钥匙启动归墟！\"他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混响，\"我们的时间线正在被吞噬！\"
苏瑶的铁剑突然转向冷轩。\"叛徒！\"她嘶吼着，鳞片覆盖的脸颊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触须，\"归零者早就该把你们这些失败品销毁！\"
冷轩抛出试管的瞬间，林羽看见试管里悬浮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与自己相同的条形码。试管在黏液中炸开的刹那，冷轩的白大褂下露出与虚拟世界中相同的旧伤——那道本该在三年前愈合的剑痕，此刻正在渗出黑血。
\"这是我的命火。\"冷轩将染血的手按在罗盘上，\"启动它需要三个容器的命火共鸣。\"他突然扯断自己的颈动脉，黑血在罗盘表面汇成三角阵，\"快！用你的断剑刺进我的心脏！\"
林羽的断剑在刺入的瞬间，看见冷轩记忆碎片在血雾中闪现：穿着实验服的少年将他们三人推进冷冻舱，舱门关闭前对着镜头比了个\"胜利\"手势；真正的冷轩站在归零者总部，将半面青铜面具按在自己脸上；还有无数个轮回中的自己，在不同的时间线里重复着相同的结局。
\"原来...我们都是他的影子。\"林羽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笑意。他将断剑完全刺入冷轩心脏的同时，自己的条形码开始逆向跳动，实验室的所有设备突然陷入寂静。
青铜罗盘发出刺眼的金光。林羽看见四百三十八个同心圆开始崩塌，每个圆里都有个自己在挣扎。当最后一个圆消失时，他发现自己站在现实世界的实验室里，真正的冷轩正将玻璃罩扣在他头上。
\"第439次实验成功。\"真正的冷轩在玻璃罩外微笑，左眼下的泪痣泛着红光，\"现在，该让归零者看看，我们的影子...也能成为太阳。\"
玻璃罩内突然涌入紫色烟雾。林羽在失去意识前，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玻璃上不断分裂，每个倒影都穿着不同款式的白衣，左眼下的泪痣组成了归墟门的图案。
而在实验室的监控录像里，第439次轮回的林羽，终于露出了与真正冷轩相同的、意味深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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