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柔喜欢尚若临？！
秋水瞳孔微微一缩。
这并不算出乎意料，尚若临这样的人物，身边不乏倾慕者。
但尚若临接下来的话，让这份“喜欢”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不，不是普通的喜欢。”
他加重了语气，眼神变得复杂难辨。
“是那种……近乎偏执，甚至可以……是病态的迷恋。”
“病态？”
秋水重复着这个词，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她脑海里浮现出乔之柔那张总是带着甜美笑容的脸庞。
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怎么也无法将她与“病态”二字联系起来。
尚若临的眼神更加幽深，那段被尘封的往事，此刻清晰得令人窒息。
“是的，病态。”
“乔之柔对我，并非寻常女孩儿家那种羞涩爱慕，那是一种……一种让你无处可逃的全面渗透。”
尚若临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竭力平复心绪。
“起初，只是频繁的‘偶遇’。无论我在哪里，哪怕是极为偏僻的郊外，她也总能带着那副标志性的甜美笑容，‘恰巧’出现在我面前。”
“后来，这种‘偶遇’变得令人脊背发凉。”
“我的喜好，我的习惯，甚至我随口一句无心之言，乔之柔都会牢牢记住，并且在下一次见面时，以一种……近乎完美复刻的方式展现出来。”
秋水听着，尴尬地笑笑。
她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尚若临该有多么烦恼。
尚若临继续回忆道：“我爱喝华国清茗茶庄的雨前龙井，第二，我的桌上便会多出一罐一模一样的茶叶，附带着她手写的娟秀字条，‘若临哥哥，这个你应该会喜欢’。”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
尚若临苦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寒意。
“任何与我走得稍近一些的女性，无论师姐师妹，甚至只是课堂上多问我几句问题的同窗，都会在短时间内，遭遇一些……‘意外’。”
“轻则，是乔之柔带着那副真无辜的面孔，用最温柔的语气，‘善意’提醒她们离我远点，‘若临哥哥不喜欢别人打扰’。”
“重则……”尚若临的声音低沉下去。
“她们会收到匿名威胁信，或者在私人物品中发现一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比如，被剪碎的照片，沾着不明液体的布偶。”
秋水只觉得背脊发凉。
乔之柔那张甜美可饶脸庞，此刻在她脑海中变得扭曲而诡异。
“她会收集我一切相关的物品，哪怕是我无意间掉落的一枚纽扣，一张废弃的草稿纸，她都会视若珍宝般收藏起来。”
“有一次，我在她的画本上，看到了无数张我的素描，各种角度，各种神态，栩栩如生，但每一张画的眼神，都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秋水叹了口气。
“你没有和她谈过吗？任由她自由沉溺发展？”秋水诧异问。
“我曾明确拒绝过她，不止一次。”尚若临的语气带着深深的疲惫。
“但乔之柔的回应，永远是那双泪盈于睫的大眼睛，和一句带着哭腔的‘若临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我们尚家和乔家，关系很好。碍于父辈的关系，我不便把话得太绝。”
秋水表示理解。
尚若临的担心不多余。
乔之柔当时都已经这么偏执地喜欢了，受到刺激，自杀也不是不可能。
“最让我不寒而栗的是，她似乎能洞悉我的一切行踪，我的每一个朋友，我每一次私下的聚会，她都了如指掌。”
“她的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为了靠近我，她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抛弃一切，那种执念，已经超出了正常情感的范畴。”
尚若临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些记忆彻底驱散。
秋水深思后，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了，既然乔之柔不允许任何女人接近尚若临。
那么，她呢？
她当年可是被尚若临追求了啊。
她会遭受怎样的报复？
尚若临似乎知道秋水心中的疑惑，继续道。
“秋，在你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
“遇到你后，我不想再顾忌那么多了，便和乔之柔明了，我爱的人是你，秋水，并且决定与你共度一生……”
“乔之柔……”尚若临的语气带着一丝困惑，以及一丝后知后觉的悚然，“她一反常态，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哭闹，也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反而……”他顿了顿，“她反而主动认识了你，和你成为了朋友。”
秋水脸色一变。
果然是这样。
记忆中，她和乔之柔是在一场华国留学生的聚会上认识的，可以是“偶然”。
“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秋水的声音有些冰冷。
“甚至，我们一度感情好到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就像……就像真正的闺蜜一样。”
秋水顿觉毛骨悚然。
难怪，乔之柔会那么在意她的喜好，会事无巨细地关心她所有的大事事。
彼时，她以为那是闺蜜情谊。
现在想来……
如果乔之柔对尚若临的喜欢是病态的，那么她接近自己，是为了……
一个更深、更隐秘、更令人不寒而栗的目的！
“呵，算了，反正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
秋水叹了口气。
“我大概就是这种‘招背叛’体质”，反正乔之柔也不是第一个背叛我的人了。”
秋水自嘲地想，现在她身边的“好友”，除了关珊之外，要么是卧底、要么是敌人，她都快要习惯了！
尚若临眉头紧锁。
他担心的不是这个！
秋水见尚若临在愣神，诧异道：“你怎么了？乔之柔都是过去时了，犯不着还为她苦恼。”
尚若临深吸一口气，眸光锐利如鹰隼，语出惊人。
“秋，你觉得，乔之柔，当真在那场灾厄中死了么？”
这下换成秋水愣住了。
“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她摇身一变，成了如今在我们眼前活色生香的秦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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