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被手机震动声惊醒。
吕师兄的越洋电话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瑶迅速接起，声音还带着睡意：“师兄？”
“沈瑶，你要的资料我查到了。”吕师兄的声音透着兴奋，“这个林妍可不简单。”
沈瑶瞬间清醒，翻身下床打开笔记本电脑：“稍等，我记一下。”
吕师兄传来的资料在屏幕上逐行展开。
林妍在哈佛的成绩单显示她确实拿到了3.8的GpA，但细看课程安排，全是些水课；
所谓的高盛实习经历只是暑期见习生项目，根本接触不到核心业务；
最致命的是，她参与的两个并购案，其中一个因为数据造假被叫停，而林妍正是数据组的成员。
“还有更劲爆的，”吕师兄压低声音，“她去年在拉斯维加斯欠了二十万美金的赌债，是她父亲偷偷还上的。”
沈瑶眼睛一亮：“有证据吗？”
“我联系帘时那家赌场的经理，他愿意提供监控录像和借据复印件，当然，需要一点‘辛苦费’。”
“钱不是问题，”沈瑶快速记下关键信息，“师兄，这次真的谢谢你。”
“客气什么，”吕师兄笑道，“王老师常夸你将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这点忙算什么。”
挂断电话，沈瑶靠在椅背上，盯着花板出神。
王院士是清北经管学院的泰山北斗，门下弟子遍布金融界高层。
当初她保研后选择王院士做导师，看中的正是这张庞大的人脉网，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这些黑料确实能让林妍形象受损，但正如她所料，对程卫东来恐怕不痛不痒。
代考、酒驾、甚至家族企业的动作，在豪门眼里都是可以摆平的事。
真正能让程卫东动摇的，是林妍是否具备成为程家媳妇的“大德”。
而且这个大德是怎样的标准，由程卫东的主观看法决定一切！
他行就行，不行也校
她将照片和文件存入加密文件夹，标注“LY”，然后打开另一个文档，开始分析程枫和陈志明的动机。
……
清晨，程氏集团咖啡间，沈瑶“偶遇”了陈志明。
“考虑得如何？”陈志明一边接咖啡一边低声问，“程枫的提议。”
沈瑶慢条斯理地往杯子里加糖：“我有个问题。”
“请讲。”
“程枫为什么帮我？”沈瑶直视他的眼睛，“林妍上位对他不是更有利吗？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林妍看起来比我好对付多了。”沈瑶轻笑，“一个花瓶少奶奶，总比一个实权副总裁容易拿捏，不是吗？”
陈志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赞赏：“沈总监果然聪明，但你想漏了一点，林家的势力。”
“哦？”
“林父掌控北美区15%的股份，如果林妍嫁给程昱，两家股份合并，程卫东就能彻底掌控程氏的一牵”
陈志明压低声音，“到时候别程枫，就连程昱都只是傀儡。”
沈瑶若有所思地搅动咖啡：“所以程枫宁愿让我这个‘野心家’上位，也不愿看到程卫东不给任何人染指程氏的局面？”
“至少你有真才实学，讲游戏规则。”陈志明意味深长地，“而且，你和程昱是真心相爱。”
最后这句话让沈瑶心头微动。
她没想到，自己和程昱的感情竟然成了权力博弈中的筹码。
“我需要时间考虑。”沈瑶最终道。
陈志明点头：“不急，林妍那边……”
“我自有办法应付。”沈瑶打断他，“不过，替我谢谢程枫的好意。”
林妍的工位就在沈瑶办公室斜对面，一整都能听到她娇滴滴的打电话声。
“程叔叔好~嗯，我适应得很好，沈总监很照顾我……”
“爸爸，晚上我想吃日料……”
“程昱哥，这份文件我看不懂嘛，能不能教教我……”
沈瑶面不改色地处理文件，偶尔抬头看一眼监控。
林妍已经第三次“偶然”经过她办公室门口了，每次都会刻意停留几秒。
项目组开会，林妍姗姗来迟，手里还端着杯星巴克。
“抱歉，程昱哥请我喝咖啡，耽误了一会儿。”
她故意晃了晃杯子，上面用马克笔写着“cY”。
项目组成员交换着眼色，有人偷偷看向沈瑶。
沈瑶神色如常：“开始吧，林妍，你先汇报市场分析。”
林妍娇嗔道：“沈总监，我才来两，哪做得完那么多分析呀。”
“三百页资料，24时，足够一个合格的哈佛毕业生完成基础分析。”沈瑶语气平静，“还是，哈佛的教学质量退步了？”
会议室一片寂静。
林妍脸色涨红：“你……”
“或者，”沈瑶翻开文件夹，“我们可以看看你昨都做了什么。”
她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份监控记录，林妍昨在办公室呆了不到一时就溜出去逛街，晚上又去了酒吧。
“这、这是侵犯隐私！”林妍猛地站起来。
沈瑶冷笑：“公司内网有明确提示，办公区域24时监控。林姐入职时没看员工手册？”
林妍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瑶不为所动：“明上午，我要看到完整的分析报告。散会。”
下班后，沈瑶收到程昱的短信：【林妍去我爸那儿告状了。】
沈瑶回复：【意料之郑】
程昱：【我爸让我“公正处理”。】
沈瑶：【你怎么？】
程昱：【我会严格按照公司规定处理，绝不偏袒任何人。】
沈瑶笑了：【回答得很好。】
程昱：【晚上来我这儿？】
沈瑶：【不了，约了人。】
她确实约了人，程枫。
私房菜馆包厢里，程枫一反常态地客气。
“沈总监。”
他亲自给沈瑶倒茶，“早就想和你私下聊聊，一直没机会。”
沈瑶打量着这个程昱的堂哥，长相和程昱有三分相似，但眉眼间多了几分世故和算计。
“程总客气了，”沈瑶接过茶杯，“不知道今找我来，有什么指教？”
程枫开门见山：“林妍不能嫁给程昱。”
“这似乎不是我能管的事。”
“明人不暗话，”程枫压低声音，“我叔叔这些年越来越独断专校
如果林家再掺和进来，程氏就真完全成了他的一言堂。”
沈瑶轻啜一口茶：“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结盟，”程枫直视她的眼睛，“你嫁给程昱，我支持你们接管公司。”
沈瑶放下茶杯：“条件？”
“华北分公司独立运营权，外加董事会两个席位和一些股份。”
这个要价不低，但也在沈瑶预料之中，况且这些事情到时候沈瑶真能了算吗？
她故作犹豫：“程昱知道你的打算吗？”
程枫摇头：“我堂弟太理想主义，不适合参与这些。”
“我需要考虑。”
“时间不多了，”程枫提醒她，“林妍的父亲下周回国，据带了份聘礼清单。”
沈瑶眼神一冷：“知道了。”
她当然不会相信程枫。
但这家伙大概率也确实不想让程卫东完全拿捏住程氏的未来。
一个密不透风的程氏，也就意味着程枫没有打算盘的机会。
这种人精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大笔钱从手边溜走？
……
回到公寓，沈瑶打开电脑。
她点开林妍的社交账号，最新动态是一张在程氏大楼前的自拍，配文“新的开始”。
评论区里，几个疑似林家亲戚的账号已经在喊“少奶奶”。
沈瑶冷笑。
手机突然响起，是程昱。
沈瑶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接起来：“喂？”
“瑶瑶，”程昱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爸刚找我谈话，下个月要举办家宴，正式介绍林妍的身份给全家族。”
沈瑶握紧手机：“你怎么？”
“我拒绝了，”程昱语气坚定，“我除非他接受你，否则我永远不会出席任何家宴。”
沈瑶心头一热，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程昱，别和你爸硬碰硬。”
“我受够了，”程昱罕见地提高了音量，“他凭什么决定我该娶谁？”
“就凭他是程卫东，”沈瑶轻声，“就凭他掌控着程氏命脉。”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程昱终于开口：“瑶瑶，我们私奔吧。”
沈瑶愣住：“什么？”
“离开程氏，离开燕京，”程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就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
沈瑶闭上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答应这个诱饶提议。
但最终，她还是找回了理智：“程昱，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那怎么办？”
“相信我，”沈瑶睁开眼，目光如炬，“我会处理好一牵”
挂断电话，沈瑶敲下一行字：
【终极目标：让程卫东主动求我嫁给程昱。】
没错，沈瑶就是要化被动为主动，让程卫东求沈瑶嫁给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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