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越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像是真受了什么大的委屈一样，可话锋一转，又带着点酸溜溜的抱怨。
“您看易中海现在多风光？虽然被撤了院里一大爷的职位。
可厂里还给他留着八级钳工的职位，每月工资一分不少拿，冷了还能在家烤火。
就我倒霉，被街道办拉去开会批评，还罚了二十块钱，这钱够我家买十斤肉，给棒梗做件新棉袄了！”
“易中海是易中海，你是你。”
何大清用力抽回裤脚，往旁边挪了挪，裤脚被她抓过的地方沾了片雪，很快融化成一片湿痕。
“当初李主任要把你和贾张氏送街道办严办，是我替你求的情，看在棒梗的份上饶一次。
你现在又来纠缠，是不是觉得我好话，能任你拿捏？”
“不是不是！”秦淮茹连忙摆手，手掌心的冻疮因为动作太急，隐隐渗出血丝。
这些，她的日子真的很不好受，家里最后一些余钱，被偷了个干净。
去报工安，上门检查了会，是没有任何作案的痕迹。
加上秦淮如有造谣的前科，都觉得她没有丢钱，是在装可怜而已，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
易中海又不停的在逼迫她嫁给他，不然就不支援她了。
杀的易中海，都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自己这朵嫩花，真是畜生不如。
本来想着勾搭一下李建国的，结果那狗东西送上门的便宜他是真的占，好处一丁点不给。
自己还不敢跟他撕破脸，不然贾家这个工作名额就没了，下个月自己还得进厂里上班，还想着通过李建国换个舒服点的工位。
相比较起来，何大清反而更有魅力一点，自身又有一门好厨艺。
唯一的儿子何雨柱已经离开四合院了。
等自己嫁进何家后，把环下了，再给何大清生一个大胖子，不信何大清还乐意宠着何雨水一个丫头片子！
她又往何大清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讨好的黏糊劲儿，像块甩不掉的泥点子。
“大清叔，我知道您最公正，最心善了。
您看您在厂里食堂干了这么多年，人面广，话有分量，能不能帮我跟领导，帮我把工作换到您手下，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实在干不了重活。”
这话刚完，胡同口突然传来何雨水清亮的声音，带着点冷意
“秦嫂子，这是打算让我爸帮你走后门，还是打算再编个‘何大清跟秦淮如勾搭上了，所以把秦淮如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谣言，等年后接着传啊？”
两人猛地转头，就见何雨水站在不远处的砖堆旁，手里攥着个大板砖，指尖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身后跟着的石，正把手里的棉手套往她手里塞，还悄悄往她身前挡敛。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比地上的雪还白，她连忙从雪地里爬起来，膝盖处的棉袄沾了片湿雪，一瘸一拐地扑过去，慌得声音都变调了。
“雨水，你……你别误会，我就是跟大清叔唠唠家常，没别的意思！”
“唠家常需要跪在雪地里拽着人大腿？需要求我爸帮你换一个工位？”
何雨水往前迈了两步，盯着秦淮如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大声质问着。
周围几个路过的街坊瞬间被吸引了目光，有的站在墙角假装摸墙上的灰，有的爬在树上做眺望状，有的踮着脚尖玩探戈，来回走撩十来遍。
住在胡同口的张大妈也探出头，扶着门框往这边看，还跟身边的老伴声嘀咕：“这贾家媳妇又作啥妖呢？”
秦淮茹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开始打颤，她上前一把抓住何雨水的手。
“雨水，你别这样，我真的只是跟大清叔聊聊家常，不信你问问大清叔！”
秦淮如微红着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何大清。
何大清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石一把拽开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不了分毫，他皱着眉，语气严肃。
“秦同志，你再胡来，我就喊街坊们都过来评理，顺便把街道办的人也叫过来，让他们听听你这‘家常话’。
你自己看看，雨水的手背都被你抓成什么样了！”
何雨水的手背，赫然躺着五道深深的指甲印，都渗出血珠子了。
何大清看着秦淮茹这副慌不择路的模样，心里最后一点不忍也彻底散了，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失望。
“秦淮如，你要是真的为孩子好，就别再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好好去街道办问问，有没有人愿意跟你换工作，以后好好干活，少弄点歪心思，赚干净钱，比什么都强。
以后你别再来找我，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
完，何大清提着东西，快走两步走到何雨水身边，仔细的看了眼何雨水手背上的伤，一脸心疼的拽着她回家准备上药。
身后传来张大妈的声音：“大清啊，可别再心软了，这丫头片子心眼太多！”
何大清回头摆了摆手，没话，却看见秦淮茹还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敢再追，只能蹲在雪地里，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
连路过的孩指着她笑“羞羞脸，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都没力气去管了。
想当年，她秦淮如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一枝花，多少人想娶她都没那个福气呢！
你，她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副模样呢？
她秦淮如上赶着去追一个老男人，结果不仅没得到人家的欢心，反而还被人家指着鼻子嘲讽。
这可真是把她的脸放在地上反复摩擦，一点脸都没有了！
等秦淮如哭累了，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她便准备起身回家。
就在这时，易中海突然从她身后喊住了她。
“秦淮如，你何必这么卑微的求何大清呢？跟着我不好么？
何大清跟我的年纪其实都差不多啊，而且我还是高级工，身上又没有什么负担，以后我赚的钱，可都是你的！”
易中海顶着一张皱巴巴的老脸，轻佻的挑了挑眉。
个屁咧，等娶了秦淮如回来，自己一定得看好了，除了家用，多一分钱都不给她，这娘们不是个好人呀！
都跟他易中海在一块这么久了，还有心思去勾搭何大清，真是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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