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壹见她这反应，怕她真吓出个好歹，赶紧把两个盒子往柜台上一推（动作随意得仿佛扔的是两捆大白菜），转身就去扶老太太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屁股刚沾椅子，一看孙女把那——在她看来简直是皇家宝贝——的东西就那么随随便便“扔”给了掌柜，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又急又气之下，也顾不上多想，习惯性地抬手就朝沈泠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你个败家丫头！轻点儿！那可是……那可是……”
巴掌落下，两人都愣住了。
老太太愣住是因为：哎哟喂！这拍家里那群皮糙肉厚的子习惯了！她咋就拍顺手呢？壹壹会不会生气？
沈泠壹愣住则是因为：这久违的、带着亲昵和嗔怪的举动……只有她前世的妈妈，在她调皮捣蛋时才会这样轻轻拍她一下。
一瞬间，心里某个角落微微酸涩，又有点暖。
就在这时，柜台后的老掌柜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这微妙的寂静：“请、请问这位姑娘，这、这些东西，是要拿来典当吗？”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套黄金首饰和玻璃茶具，手里的书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眼神灼热得能烫伤人。
沈泠壹回过神，走到柜台前，面无表情：“死当。”
老掌柜一听“死当”，更是喜上眉梢，但看主事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姑娘，身后跟着的两人一个吓傻了，一个还懵着，也不敢轻视，仔细验看后，沉吟半晌，报了个价：“姑娘，这套金饰做工精湛，样式新颖，宝石成色也好。这套琉璃器更是纯净无瑕，成套更是难得……这样，两样加起来，老夫作价两万两，如何？”
沈泠壹微微皱眉。两万两？这么巧？刚好是她计划里买地建房初步所需的数额。是这掌柜太会报，还是这东西就值这个价？
掌柜见她皱眉，以为她不满意，立刻苦口婆心起来，台词莫名耳熟：“姑娘，这价钱绝对公道了！老夫是看在这套首饰做工实在精巧，这琉璃器又万里挑一，才给的这个价！不瞒您，老夫收下也不是为了售卖，是打算献给主家用作人情往来的。这样，最多……最多再加一千两！两万一千两！真的不能再多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姑娘放心，我们恒通典当行各地都有分号，最是童叟无欺！您若不信，大可去别家问问再来！”
沈泠壹差点乐出声。好家伙，这连锁当铺是培训过统一话术吗？连“去别家问问”这套辞都一模一样。这幕后老板，真是个商业鬼才。
“成交。”她爽快点头，“全要银票。”
“好嘞！”掌柜动作麻利，很快点好厚厚一沓银票，装入一个不起眼的布钱袋，递了出来。
沈泠壹接过，反手就塞进了袖袋（实则瞬间转移进了空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老太太和叔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直到被沈泠壹拉着走出当铺，重新站在阳光下，老太太还觉得跟做梦一样，脚步都是飘的。
两、两万一千两？银票？就这么……塞袖子里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不，连听都没听过！
回到客栈房间，老太太猛地灌了一大杯凉水，这才仿佛还了魂。
她眼睛瞪得溜圆，猛地看向沈泠壹，差点跳起来，又赶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尖叫出声引来麻烦。
她做贼似的凑近沈泠壹，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颤：“囡、囡囡啊……你、你哪儿来的那些东西啊？咱们出门的时候，明明、明明你手里啥也没有啊！”
沈泠壹看着奶奶那又惊又疑、仿佛见了鬼的表情，恶趣味顿起，一本正经地胡袄：“我变出来的啊。”
老太太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变、变出来的？难道她家孙女真是上掉下来的仙女！
她猛地伸手，狠狠在旁边还在懵圈的叔沈大海胳膊上拧了一把！
“嗷——！”沈大海猝不及防，疼得直接嚎了一嗓子，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娘！你拧我干啥！还使这么大劲儿！”
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声嘟囔：“……这不是……不好下重手拧自己嘛……你这么大个伙子，皮糙肉厚的，拧一下咋啦？又拧不坏……”
（心理：嗯，手感扎实，疼得这么真情实感，不是做梦！）
沈泠壹：“……”
奶奶，您这验证方式真是挺特别。
她看着奶奶那又惊又怕又好奇的模样，终于不再逗她，语气缓和了些：“放心，东西来路清白，不是尚书府的。”
空间的事没法解释，但至少得让老太太安心。
老太太一听不是尚书府的，顿时长长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顺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她虽然爱财，但也怕来路不正惹祸上身。
至于孙女到底从哪儿“变”出来的……哎哟，不想了不想了，囡囡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反正钱是真的！她家囡囡就是有本事！
老太太瞬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甚至开始暗搓搓地兴奋起来：两万一千两啊！老爷！这得买多少地？盖多大的房子？顿顿吃肉都能吃几辈子了吧？
看着奶奶瞬间阴转晴、甚至开始冒精光的眼神，沈泠壹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意识海里，雪狐得意地甩着大尾巴：“哼哼，主人，看吧！还是雪整理出来的东西有用！下次要不要再当点？我看仓库角落里还有几颗亮闪闪的大珠子……”
沈泠壹：“暂时不用。”
雪狐：“……好吧！”
委屈巴巴缩回茅草屋.jpg
夜深人静，客栈里鼾声此起彼伏。
沈泠壹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眼神清明，哪有半点睡意。
她利落地翻身下床，从空间里摸出一套纯黑色的末世作战服换上——紧身、透气、行动方便，还有一定的防护作用，完美融入夜色。
她像只灵巧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利用窗棂和墙壁的细微凸起，几个轻巧的借力便落到霖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十岁的身板，干这事倒是得独厚。
凭着白的记忆和精神力探查，她轻松避开更夫，来到了陈府高大的后巷围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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