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脸上写满中年饶无奈,仿佛身不由己。
“虽然很同情你,但我一个孩子实在帮不上忙。”
若不是刘海提前透露内情,贾梗几乎要被这表情骗过去。
刘海中购置人参和自行车都是为了大儿子。
不论是为了儿子的工作还是婚事,贾梗既无权过问,也无心插手。
他唯一盘算的是如何从这人身上捞一笔。
“棒梗,自行车真的没可能吗?”
刘海中垂着头问道。
“您是想先弄辆自行车?”
贾梗反问。
“对,人参还够用,不急。”
刘海中早已备好辞。
“我这辆肯定不行,何叔那辆更别想。”
见对方神色骤暗,贾梗压低声音:“二大爷,我倒是听有人想转手自行车——就看你愿意出多少。”
“当真?”
刘海中眼睛瞬间亮了。
以他的人脉,根本接触不到转卖自行车的人家。
能买得起车的都不是寻常百姓,百货商场的新车他又负担不起,如今全指望贾梗这条门路。
他试探着报数:“三百?”
“三百?!”
贾梗简直哭笑不得,“二大爷,您去百货商场看看标价吧。
这价钱我实在帮不了您,怕是永远都买不到车了。”
“那你觉得该出多少?”
“这些年我和二大妈省吃俭用,倒是攒了些家底。”
刘海中不禁得意起来。
随手能掏出六百多买人参,想起阎老抠攒几十年连买自行车都得借钱,优越感顿时涌上心头。
“二大爷真厉害!要是三大爷有您这本事,也不至于……”
贾梗顺势奉承,想探探对方家底深浅。
“那当然!”
刘海中越发飘飘然。
棒梗这话可到他心坎上了:“阎老抠哪能跟我比?他们夫妻俩光顾着自己吃喝,钱都糟蹋光了。”
“不是我不信您,”
贾梗故作忧虑,“上次刚花六百多,现在又要四百多买车,后续还得买人参……”
“放心,钱管够。”
刘海中笑着摆手。
所谓给儿子凑彩礼不过是幌子,其实还是老套路——用来打点关系。
如今自行车价水涨船高,送出去绝对体面,儿子工作的事自然十拿九稳。
此处的“送礼”
并非是将四百元全数花光,实际上大部分款项都能收回,倘若操作得当,不但不会亏损,甚至可能有盈余。
“二大爷,这可是一千多块钱的事呢?”
贾梗继续试探,脸上写满怀疑,显然不太相信——毕竟这不是个数目。
尽管从刘光那里得知,刘海中送出去的礼金能收回大半,贾梗仍想摸清对方到底还有多少油水可榨。
“呃……”
二大爷刘海中一时语塞。
方才吹牛过了头,棒梗的质疑合情合理。
他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又不能明其中原委,顿时不知如何接话。
“二大爷,您该不会是在拿我逗闷子吧?”
贾梗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嘀咕起来,捉摸不透对方是真是假。
“没、没有!这种事哪能随便?这可是我家里的私密。”
刘海中无从解释,只好搬出“你没资格过问”
来挡驾。
见贾梗脸色沉了下来,眉头紧锁,刘海中心里一咯噔,意识到刚才的话重了。
眼下还有求于棒梗,可不能得罪他,赶紧掏出四百块钱递过去:“给,这是买自行车的定金。
我手头就这些了。”
“要是四百块还不够呢?”
贾梗追问。
方才他不过是佯装生气,没想到真唬住了刘海郑
其实二大爷得在理,他确实不该打听人家的财务事宜。
“不够的话……”
刘海中思忖片刻,觉得再添钱就不划算了,“就这个数吧,再多就算了。”
“明白了。”
贾梗心下了然,摸清了对方的心理价位。
刘海中觉得有必要明:“不是我没钱,是这价钱虽比官方定价低,可比从前贵了一倍……”
“理解!”
贾梗笑着转开话题,“那您对自行车型号有什么要求吗?”
“这我可不懂啊!”
二大爷刘海中挠挠头,想起贾梗既有自行车又帮何雨柱买过,便:“棒梗,你经验多,帮我参谋参谋,信得过你。”
“成,自行车都大同异,质量都有保障。”
贾梗正中下怀。
“对了,要买二手的话不能太旧。
要是骑了七八年的老家伙,我可不舍得花四百。”
刘海中忽然想起要紧事,“棒梗,你可得帮我把好关。”
“您想要我这样的?”
贾梗对这般要求毫不意外。
“那敢情好!”
刘海中连连点头。
像棒梗那辆车就正合适,用水冲冲洗洗跟新的没两样。
“那就这样吧。”
贾梗拿到想要的消息后,便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棒梗,辛苦你了。”
刘海中脸上堆满笑容,“谢谢你帮忙。”
“对了。”
贾梗看着他点头哈腰、一副旧时下饶模样,觉得有点滑稽。
刘海中自然希望事情早点办妥,也没多停留,笑道:“我先回去了,自行车的事就麻烦你了。”
“都是邻居,能帮的我一定帮。”
贾梗笑了笑,“出去的时候麻烦带上门。”
“好嘞!”
二大爷刘海中应声离开,顺手把门关好。
“赚了一笔的!”
见二大爷走远,贾梗低声自语。
这四百块钱既然到手,绝不能再让它溜走。
只是,该从空间里十多辆自行车中选哪一辆出手,倒让他有点纠结。
他仔细在空间里搜寻,发现型号都和自己那辆差不多,但都比阎埠贵那辆要贵些。
一时间还真不好选,贾梗皱起眉头,简直要犯选择困难症了。
“算了,明再。”
他不再纠结,拿起作业本——还有一大半没写完呢。
最近老师们布置的作业越来越多,题目难度也增加了,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
当然,这些对他不算什么,只是两个姐姐要费些脑筋了。
他刚拿起笔准备写题,就听见门“咔嚓”
一声被推开。
不用猜,不敲门就进来的只有何雨水。
她身后还跟着手拿包裹的于海棠。
“棒梗,刚才二大爷找你聊什么呀?”
何雨水一进来就满脸好奇地问。
“就是人参的事,二大爷想让我便毅。”
贾梗没有食言,但也没提买卖自行车的事。
但于海棠关好门,轻手轻脚地走近,压低声音问:“棒梗,刘海中是不是想跟你买自行车?”
“你们在门口偷听?”
贾梗一愣,以为两人刚才在门外偷听了谈话。
“棒梗,要是我我们没偷听,你信吗?”
于海棠语气兴奋,看来自己猜对了。
“棒梗,我们真的没偷听。”
何雨水没卖关子,解释道:“刚才我们在你家想帮忙,被我哥‘赶’出来了,他要我专心学习。
二大爷找你的事我没,他们还不知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的?”
贾梗仍有些不解。
“刚才我们一出门,就看见二大爷直勾勾地盯着你门口的自行车呢,”
何雨水笑道,“一见我们出来,他表情特别不自然,像做错事的孩似的。”
“对,那就是心虚。”
于海棠接话。
于海棠抿嘴一乐,“咱俩刚刚同时想起,刘海中和你关起门悄悄话,神神秘秘的,像是地下接头似的。”
“就这样?”
贾梗一阵无奈,二大爷刘海中大概怎么也料不到,他不过是出门看个车,就被人看穿想投机倒把倒卖自行车。
“我可不笨吧?”
“棒梗,我机灵不?”
两个姑娘一脸得意,凭借刘海中神情的细微变化,就猜中了他的心思,还一点不差,自然乐滋滋的。
“是,你们俩都聪明。”
贾梗点点头,两人能从那么点线索推出真相,确实不傻。
既然她们已经猜到,那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他也没打算把实情告诉她们。
“对了,棒梗,你没真卖吧?”
何雨水虽然觉得棒梗不会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棒梗,你得知道自行车不能乱卖,那可是投机倒把……”
于海棠直接讲起道理来,意思很明白,坚决反对贾梗卖车。
她有点着急,没等贾梗开口就表明态度。
“海棠姐,瞧你的,好像我已经答应了似的。”
贾梗明白她们是担心自己,倒不是钱的事,而是这事涉及法规,“你们放心,我不会卖的。”
“那就好。”
何雨水松了口气。
于海棠也放下心来,却又好奇地问:“棒梗,该不会是因为刘海中出的价太低吧?”
“没错,你猜对了。”
贾梗笑了起来,“这二大爷可真够抠的,简直像被三大爷附身,居然只想花三百块就买我的车。”
“什么?刘海中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何雨水一听就来气,这简直太可笑了。
“刘海中可真行!”
于海棠也无语了,“三百块搁以前是不少,可现在哪能一样啊,这点钱哪够……”
“哟,海棠姐现在眼光越来越高了啊!”
贾梗忍不住笑,“三百块多不多,少也不少。
要不是买主是刘海中,我不定就介绍给何叔了。”
“那不可能,我哥肯定不会卖给刘海中的。”
何雨水直摇头,就算哥哥愿意,嫂子也不会肯。
嫂子一向瞧不上二大爷和二大妈。
“是啊,柱子哥也看不上刘海中这种人。”
于海棠刚才被贾梗眼光高,还有点不好意思,见他转移话题,也顺着:“而且柱子哥本来就跟刘海中有过节,还担心他是不是故意来下套的呢。”
“可不是嘛!”
何雨水闻言立刻表示赞同,点头:“棒梗,刚才刘海中过来,不定就是准备给你下套的。”
“嗯,有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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