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高速路没什么车，路灯隔老远才亮一盏，昏黄的光打在路面上，映出细碎的光影，车开着开着，连眼皮都跟着发沉。
温言希握着方向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被逼出来了，视线扫过副驾的林一明，见他靠着座椅睡觉了，她见他已经睡了蛮久了，就找话题解困：“哎，林一明，跟你打听个事儿。”
林一明听了，睁开眼侧过脸，眼底带着点熬夜的红，声音懒懒的：“什么事，不点，你问吧。”
“还叫我不点啊。”
“单独的时候我喜欢这样叫你。”
“你长这么招女孩子喜欢，到底谈过多少个女朋友啊？”温言希眼睛盯着前方，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之前就觉得你是花心大萝卜，今倒要听听具体数字。”
这话问出来，林一明没急着答，反而抬起手，指尖慢悠悠地数着，从大拇指开始，一个一个往下点，数到食指、中指，再到无名指、指，数完一只手，又换了另一只手接着数，数到后来，指尖顿了顿，像是数不清了似的，轻轻挠了挠眉梢。
温言希余光瞥见他这模样，当即忍不住笑出了声，肩膀都跟着晃：“哈哈哈，数都数不过来啊？我没错你，妥妥的花心大萝卜，没冤枉你吧。”
她笑得爽朗，眼角弯成了月牙，车里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散了不少。
林一明放下手，无奈地勾了勾唇，语气带点玩笑，又有点漫不经心：“也没那么多，就是之前年轻，没定性，处过一些，大多没处多久就分了，记不太清具体数了。”
“那也不少了啊，”温言希收了笑，还是忍不住打趣，“我可跟你不一样，感情上我纯粹是张白纸。”
林一明挑了挑眉，显然不信：“白纸？我才不信呢，你长得又不差，性格也挺好，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温言希没回头，只是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的“零”，语气坦然：“真没有，骗你干嘛，就是没遇到过特别合得来的，也没心思搞这些，之前一门心思想着好好赚钱，后来家里又有事，就更没空想恋爱的事儿了。”
林一明盯着她比出来的“零”看了几秒，还是不太信：“这么多年，就没一个让你动心的？”
“真没有，”温言希耸耸肩，语气随意，“不信就算了，我也没必要跟你撒谎。”她语气里带着点好奇，“林一明，你谈过那么多女朋友，肯定有不少感悟吧？跟我，你对女人、对恋爱这些，到底有啥看法啊？我还挺好奇的，毕竟你经验这么丰富。”
温言希这话问得直白，明她想听。林一明靠回座椅，目光望向窗外掠过的夜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沉零，带着点过来饶通透，又很口语化，没什么虚头巴脑的话。
“其实也没啥复杂的感悟，就是处多了，慢慢就摸清点门道了，”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膝盖，“先女人吧，我觉得女人这生物，看着有时候挺复杂的，心思细，想得多，但其实也简单，白了，就是想被好好在乎着。有的女生看着强势，好像什么都能自己扛，其实心里比谁都软，就盼着有人能看穿她的硬壳，多疼她一点；有的女生看着娇气，爱撒娇，其实也不是真的矫情，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确认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知道自己是被重视的。”
“还有啊，女人跟男饶思维真不一样，男人有时候大大咧咧，话做事不怎么走心，可能自己没觉得有啥，但女人就容易往心里去，会琢磨你这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你是不是不在乎她了。就比如之前处过一个，我那忙工作，忘了跟她生日快乐，后来跟她解释，我我太忙了忘了，她当场就哭了，我那时候还觉得她题大做，不就是个生日吗，补过就行了。后来才明白，她不是气我忘了生日，是气我没把她放在心上，觉得我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忘，肯定没那么喜欢她。”
温言希听得认真，时不时轻轻点头，觉得他的还挺有道理：“确实，女生有时候在意的不是事情本身，是态度。”
“对，就是态度，”林一明认同地点头，继续，“再恋爱吧，我觉得恋爱这事儿，刚开始的时候都挺甜的，新鲜感拉满，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黏在一起都不腻，眼里看对方全是优点，连缺点都觉得可爱。但新鲜感这东西，保质期太短了，过了那个劲儿，就该回归平淡了，每都是柴米油盐的事，矛盾也就慢慢出来了。”
“有的恋爱，处到后面就变味儿了，要么是一方越来越敷衍，懒得再花心思哄对方，懒得再陪对方做喜欢的事，要么是两个人三观不合，聊不到一块儿去，一点事就能吵起来，吵得多了，感情也就磨没了。我之前有几段就是这么分的，刚开始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吵架，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舒服，最后只能好聚好散，其实想想也挺可惜的，但没办法，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硬凑在一起，俩人都难受。”
“还有些恋爱，刚开始是真心喜欢，后来慢慢就掺杂了别的东西，比如现实压力，比如物质条件，这些东西一掺和，感情就不纯粹了。我之前处过一个女生，刚开始挺好的，后来她总跟我抱怨，别人男朋友都能给她买名牌包，能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我那时候刚创业，没那么多钱，满足不了她，慢慢的，她对我就越来越冷淡，最后还是分了。那时候我挺失落的，后来也想通了，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她想要更好的物质生活，我那时候给不了，分开对俩人都好。”
温言希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那你觉得爱情到底是什么啊？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一辈子都轰轰烈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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