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的烛火燃得正旺,将两人交握的手影投在窗棂上,缱绻而安稳。
萧彻指尖摩挲着夜离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把玩银蛊、握惯了南疆弯刀留下的痕迹,带着几分粗糙的暖意。他垂眸看着那卷密信,眸色沉沉:“太子与皇后的勾结,远比我预想的要深。这枚玉佩,怕是他们私下往来的信物。”
“何止是往来。”夜离轻笑,指尖轻轻刮过他的腕骨,“我听皇后的贴身宫女私下议论,当年太子能顺利入主东宫,皇后在背后出了不少力,甚至不惜动用母家势力,打压了几位颇有贤名的皇子。”
萧彻的眸光骤然一冷。
前世他被构陷时,只当是太子与皇后联手为祸,却不知两人竟早有这般深厚的牵扯。而萧洵那枚配对的玉佩,又藏着怎样的秘密?是萧洵也参与其中,还是另有隐情?
“玄七那边,应该快有消息了。”萧彻抬眸望向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庭院的腊梅树上,落下疏影横斜。
话音刚落,玄七便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匣,神色凝重:“殿下,查到了。今日太子去坤宁宫,只带了一名贴身内侍,两人在殿内密谈了足足半个时辰。另外,赫连先生传来消息,宫外已有零星流言,您……”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道:“您是妖孽转世,克父克兄,才会身染重疾、困于轮椅。”
“呵。”萧彻冷笑出声,指尖猛地收紧,将那卷密信攥得发皱,“太子倒是迫不及待,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流言已经压下去了。”夜离的声音冷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赫连昀办事还算利落,那些散播流言的人,已经被知昀楼的人处理了。不过,太子既敢开这个头,往后定会有更多手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萧彻缓缓松开手,将密信与账本一同放入紫檀木匣,“明日早朝,我便将这些东西呈给父皇。太子与皇后的罪行,也该昭告下了。”
夜离看着他眼底的锋芒,俯身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明日早朝,我陪你去。宫里的暗卫虽被我甩开,但难保太子不会狗急跳墙,对你下手。”
萧彻抬眸看他,红衣似火,映得夜离的眉眼愈发艳丽。他知道,夜离身为南疆圣子,不宜在大周朝堂抛头露面,可那份护佑的心意,却滚烫得让人无法拒绝。
“好。”萧彻轻轻颔首,指尖划过他的唇角,“不过,你要收敛锋芒,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离低笑出声,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他:“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暖阁里的檀香愈发浓郁,烛火跳动,将两饶身影叠在一起,晕染出一片暖融融的光影。
窗外,月色皎洁,星光璀璨。
而皇宫的高墙内,太子正坐在东宫的书房里,焦躁地踱步。他看着眼前的内侍,声音带着几分狠厉:“流言怎么还没传开?那些人都是废物吗?”
内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殿下,不知为何,流言刚起,便被一股神秘势力压了下去,那些散播流言的人,也……也不知所踪了。”
太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难道是萧彻?
不可能,他不过是个身有残疾的废人,怎么会有这般通的本事?
还是,是那个南疆圣子?
太子的脑海里闪过御花园里那抹红衣,心头的不安愈发浓重。
他不知道,一场覆灭的风暴,正在悄然向他袭来。
翌日清晨,色微明。
安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出,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车厢里,萧彻靠在软枕上,手里握着那枚南疆温玉,身旁的夜离一袭墨色锦袍,敛去了红衣的张扬,却依旧难掩一身风华。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轱辘声。
萧彻抬眸看向窗外,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一场惊动地的早朝,即将拉开序幕。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
太子,皇后,萧洵……
这盘棋,该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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