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亲兵？！
当莉迪娅低声告诉他眼前这支军队的来历时，牧间有些错愕。
什么情况？
魔王布兰这么重视他？！
连亲兵都派来了？！
先不这群人战斗力如何，光是这身份，一亮出去，恐怕就没几个人敢动手了。
虽然心中错愕，但牧间还是很快将这些念头暂时抛之脑后。
他下了饕餮，朝对方回了个礼。
接着，问起了刚才问莉迪娅她们的问题。
“回牧先生的话。”
那个名叫巴特的黑龙卫道：“遇到干旱时，我们会通过魔法布雨。”
果然是有应对措施的。
莉迪娅和伊温妮居然不知道。
难道是从没接触过家族事务？！
赋好，所以一心修炼？
家族事务则交给那些赋不怎么样的成员？
毕竟是存在超凡者的世界。
不定还真是这样。
“那么，布雨之事由谁负责呢？”牧间问道。
“原本是由各地领主负责的。”巴特道，“但从八年前开始，魔王大人将领主们手中的土地和人口逐步收归了魔王城。”
听到这，牧间有些讶然。
魔族的土地和人口现在不属于领主？！
被魔王城收回了？！
这是在从分封转为集权？！
只听巴特继续道：“如今仅有少数几个家族还保有一定的土地和人口。大部分都在魔王城名下，布雨之事也由魔王城负责。”
简单来就是——
土地和人口是谁的，就由谁管。
毕竟能收税。
以前是各地的领主。
但如今那些领主基本只剩下个荣誉性的虚名了。
再过些年，可能连虚名都没了。
现在除了少数几个还保有一定土地和人口的家族外，其他地方都是魔王城在负责。
明白状况后，牧间道：“看这一带的土壤和植被，应当是许久没下雨了。我刚才在那边看到一个村子，村里人都去挺远的河边挑水浇灌农田，是没人布雨吗？”
“应该是有的。”巴特有些尴尬道，“可能频率低了些。”
“似乎有隐情？”牧间问道。
巴特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如实道：“人手不足。”
闻言，牧间若有所思。
巴特继续道：“各地领主手里长期掌握着大量资源，有不少超凡者效忠于他们，其中不乏世代效忠的，已成利益共同体。魔王大人收回了土地和人口，却很难让那些超凡者转投魔王城，特别是中阶、高阶的。”
“原来如此。”牧间道。
原本，像布雨之类的事是由各地领主负责的。
他们手底下的超凡者能用得上。
但现在，土地和人口都收归了魔王城，那些个原本的领主自然不愿再出力了。
如此一来，自然人手不足。
“虽然魔王大人下令让他们帮忙，并提供了酬劳，但效果不怎么好。”巴特愤怒地道，“推三阻四，阳奉阴违，办起事来一拖再拖！”
顿了顿，他面色不太好看地道：“另外还有来自地方上的阻力。”
见他神色有异，牧间略一思索，忽然明白过来——
被鼓动起来的平民。
魔王城收回土地和人口，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利益格局，自然会有来自上上下下各方面的阻力。
很多人明面上不敢违抗。
但背地里的手段多得是。
看来，魔王布兰虽然在魔族无比尊崇，但并非一呼百应，上下一心。
就好比华夏古代的皇帝。
皇权至高无上。
但底下蝇营狗苟者比比皆是。
更别那些个刚被收走土地和人口的领主。
“很多人想要回到以前的好时候。”牧间道。
倘若魔王城管理不过来，扛不住压力，最终还是得将土地和人口重新分给他们。
很简单的逻辑。
但在牧间看来，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发生。
因为若是没有点魄力，魔王布兰根本就干不成“收回土地和人口”这件事。
既然干成了，就不会又退回去。
“您得对。”巴特道，“其实，这两年已经比最开始时好了很多。”
了解到魔王城与各地领主之间存在的一些矛盾后，牧间忽然意识到，人魔两族日益尖锐的矛盾，或许也是魔族转移内部矛盾的方式。
“你们中有五阶及以上的水系魔法师吗？”
他扫了一圈，清一色的盔甲。
“有的。”巴特回道。
牧间点点头。
穿盔甲的魔法师么。
“既然遇到了，那就帮着下个雨吧。”
“听先生的。”巴特道。
一行人又回了刚才的半山坡。
只不过，这一次身后缀着一支数百饶军队。
“去吧。”牧间道。
“牧先生不去吗？”巴特问道。
牧间摇摇头。
没必要。
只是去下个雨而已，他跟过去凑什么热闹？
“西德尼，提米，马尔可。”
三名被叫到名字的魔法师出粒
巴特将事情言简意赅地跟他们了一遍后，三人骑着坐骑，朝那村子奔去。
牧间则默默眺望着。
没一会儿，原本在田里劳作的农夫忽然惊慌失措起来，纷纷朝村子里跑去。
显然是注意到了那三骑。
很快，三名魔法师跟着进了村，似乎在大声着什么。
渐渐的，开始有人走出屋子。
走出屋子的人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簇拥着那三名魔法师，朝农田那边赶去。
又过一会儿，乌云开始聚集。
远处的人群开始欢呼。
牧间抬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要下雨了。”
与此同时。
离村子有些距离的城堡郑
凯利伯爵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空的异象，皱起了眉头。
一名身穿白色法袍的男子端着酒杯，踱步到他身边，道：“显然，这不是正常的雨，而是魔法。”
“这附近的布雨使除了约瑟夫先生外，还有其他人吗？”
凯利伯爵疑惑道。
约瑟夫摇摇头：“大概是某个恰巧路过，又乱发善心的蠢货吧。”
“哼！”
凯利伯爵神色不悦地冷哼一声。
一年多前，他的儿子骑马路过那个村子时，路边突然有个孩蹿出来。
马匹因此受惊。
害得他的儿子摔伤了腿。
虽然他已经处死了对方一家，但依旧难消心头之恨。
十年！
他要让那个村子十年得不到任何援助！
“已经晚了。”约瑟夫遗憾道。
雨马上就要落下了。
显然，现在赶过去为时已晚。
凯利伯爵冷笑一声：“不晚，还不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坏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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