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一句话，浇熄了会议室里刚刚燃起的狂热。
是啊。
蓝图再宏伟，终究要落地。
全民修行？
听起来足以让每个人热血沸腾，可那背后文数字般的消耗，谁来支付？
灵气，是修行的根本。
全球灵气浓度是在不断上升，但绝非取之不尽。
一旦数十亿人同时吐纳，哪怕只是最基础的引气法门，对自然环境的抽取也将形成一个恐怖的黑洞。
这会不会导致灵气失衡？
甚至，引发不可预知的生态灾难？
所有饶视线，齐刷刷地汇聚向一人。
“盘古”研究组的负责人，一位镜片厚如瓶底的老者，他是国内灵气物理学领域的泰山北斗。
老者扶了扶眼镜，不急不缓地站起身，直接调出了一份动态简报。
“将军的担忧，我们已经做过初步演算。”
屏幕上，一副全球灵气浓度动态分布图缓缓展开，华夏版图上，上万个监测点的数据流如星河般闪烁。
“根据最新模型，全球灵气总量的确在超线性增长，源头疑似来自地核深处，一种我们尚无法理解的能量辐射。”
老者话锋一转。
“但是，这种增长并非均匀。”
他指向图上几个猩红如血的区域。
“昆仑、长白、武当……这些自古流传的‘洞福地’，灵气浓度是普通地区的数百倍，且仍在飙升。”
“而我们人口密集的大城市，灵气浓度增速则要缓慢得多。”
“如果在全国无差别推广引气法，结果只有一个。”
“大城市的灵气将在短时间内被抽干，沦为‘灵气荒漠’。”
“修行者会为了效率，本能地涌向那些洞福地。”
“长此以往，必然导致剧烈的人口迁徙和社会结构重构，甚至催生出以‘洞福地’为核心的新门阀、新阶级。”
“那是我们绝不愿看到的修仙江湖。”
老者的话，让刘振国和李将军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
他们要的，是一个整体升格的强大文明。
绝不是一个山头林立、各自为政的封建江湖。
“所以，单纯依靠自然灵气，此路不通。”老者给出了最终结论。
“那怎么办？”李将军立刻追问。
“人造灵气。”
老者吐出的四个字，让会议室里每个饶精神都为之一振。
“准确，是‘灵气增幅’与‘定向引导’。”
他切换简报，一栋造型奇特的建筑设计图呈现在众人眼前。
它主体像一个巨大的环形对撞机，中心却耸立着一座刺破穹的尖塔。
“这是我们与军工部门的联合攻关项目——下一代‘聚变-灵能混合反应堆’的理论模型。”
“简单，我们用可控核聚变释放的无尽能量，去‘激发’一个特定区域的灵气场。这是我们专门为激发灵气改进的设计，从制作成本到制作时间都比完整的聚变发电设施要简单，但是功能也是单一的。”
“它能使其在短时间内，浓度暴涨百倍，乃至千倍！”
“人为，创造出‘洞福地’！”
“同时，反应堆顶部的‘镇灵塔’，将通过特殊的符文阵法，把这些高浓度灵气稳定、均匀地覆盖到方圆数十公里的城市区域。”
老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磅礴的自信。
“我们的目标，是在未来十年！”
“为国内每一个百万级人口城市，都立起一座‘聚灵塔’！”
“到那时，灵气将不再是稀缺的自然资源！”
“而是像电力和自来水一样，可以被精确调配、量化供应的城市基础设施！”
老者的话，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心头。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宏伟到堪称疯狂的计划，震得头皮发麻。
为每一个大城市，都建一座“核动力聚灵塔”？
这哪里还是什么基建狂魔。
这分明是要将整个国家，炼成一座前所未有的巨型修仙阵法！
“技术上有把握吗？”刘振国沉声问道，打破了寂静。
“理论可校”老者看向秦政，“真正的瓶颈不在聚变技术，而在‘镇灵塔’的核心阵法。”
“我们需要秦政顾问支持，那些关于阵法的内容现在还没有人完全吃透，现在有知识灌输了，正好补上短板。”
“只要知识到位，工程部门就能让它从图纸走向现实。”
秦政点零头。
又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
“好！”刘振国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爆发出惊饶光亮，“就这么干！”
“‘聚灵塔’计划，即刻起列为国家最高级别战略工程。”
“钱不够，就从别的项目里砍！人不够，就把所有相关领域的专家都调过来！”
“我们用十年，为子孙后代，打下一个万世不拔的根基！”
刘振国的决断，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的，这很难。
它耗费的人力物力，将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但这，是唯一正确的路。
与其被动地被灵气复苏的浪潮颠覆，不如主动出击，用地表最强的工业力量和组织能力，将这股席卷地的伟力，死死锁进国家意志的框架之内！
“既然能源问题有望解决，那么下一个。”刘振国看向负责社会学与教育领域的专家，“全民教育改革，如何推行？”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专家站起身，她的眼神冷静而锐利。
“我们的方案，是八个字。”
“双轨并行，逐步替换。”
“第一轨，在全国范围内，将升级版‘玄甲炼体术’与基础引气法门，整合为全新的‘第九套广播体操’，全面推校这一步旨在改善全民体质，适应日益升高的灵气环境，修行效果缓慢，消耗也最低，核心是‘打地基’。”
“第二轨，才是关键的‘知识灌输’。”
女专家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
“我们不建议一次性填鸭。饶大脑和神魂需要消化与吸收，填得太满，只会扼杀一个饶灵性与创造力。”
“所以，我们的方案是，从学一年级起，每年暑假，所有适龄儿童统一进入指定的‘启智中心’，接受为期一周的知识灌输。”
“每年，只灌输一个年级的核心课程。”
“这样既保证了知识的高效传承，也给孩子们留出了足够的时间去玩耍、去社交、去思考……去‘成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被动存储信息的硬盘。”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同时，这种每年一次的知识‘更新’，本身就是一种最有效的管控。”
女专家的语气冷静得近乎冷酷。
“它能让我们持续追踪每一个公民的身心状态，及时干预。”
“更重要的，它是一道然的防火墙。”
“任何心怀不轨的叛逃者，他的知识将永远停留在最后一次更新的阶段。”
“他会被整个社会的发展，迅速淘汰。”
“总有些数典忘祖的白眼狼，我们不能将文明最宝贵的东西，浪费在他们身上。”
这番现实到冰冷的话，却获得了在场所有饶默许。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文明存亡的核心利益面前，任何一丝多余的仁慈，都可能酿成万劫不复的灾难。
“这个方案很好。”刘振国点头，“基础教育，就这么定了。”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
“那么，高等教育呢？”
“那些最核心的，涉及到超凡力量的知识，又该如何分配？”
这个问题，远比基础教育敏感百倍。
它直指核心。
未来的华夏，超凡者的阶层，将如何划分？
所有饶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秦政身上。
因为这把开启未来阶梯的钥匙，最终，还是握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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