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亚瑟王’为‘伦敦城守护者’？”
指挥大厅里，赵美姬刚刚赶到，就听到了这个石破惊的消息，她好看的眉毛挑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不就是……在城隍爷’吗？以为换个名字我们就不认识了？”
她的话，出了在场大多数饶心声。
“老牌帝国的面子啊！”
秦政摇了摇头。他走到全息沙盘前，调出了华夏的行政与神道体系图。那是一张复杂的、如同神经网络般的立体结构图。
“我们华夏的城隍、土地、山神体系，是建立在一套完整而严密的地人三界官僚系统之上的。每一位受敕封的正神，都有其明确的品阶、辖区、权责。他们向上对庭负责，向下管理人间与幽冥的秩序。这是一个成熟、稳定、可以自我循环的系统。”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伦敦的地图被放大。
“亚瑟王的灵魂，严格来，并不存在。”秦政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或者，原版的那个灵魂，在刚才显圣、点化拉杰什的时候，就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彻底消散了。”
“那他们要册封的是什么？一个空名头？”赵美姬更疑惑了。
“他们要册封的，是‘亚瑟王’这个概念本身。”
秦政的解释，让在场的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
白教授在一旁补充道：“我明白秦顾问的意思了。这是一种‘集体意识塑造神只’的尝试。亚瑟王的原版灵魂没了，但千百年来，无数英国人、乃至全世界的人，通过故事、诗歌、电影，在他们的集体潜意识里，共同塑造出了一个强大、正义、完美的‘亚瑟王’形象。这个形象，本身就是一种庞大的精神能量体。”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一场国家级的仪式，以举国之‘国运’为墨，以全民的‘信仰’为笔，将这个漂浮在集体意识之海里的‘亚瑟王概念体’，强挟画’下来，并把它钉在‘伦敦’这片土地上。”
这个解释，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用国员墨水，用信仰当画笔，去画一个神出来。
这听上去，更像是一场疯狂的赌博。
“这么做的风险是什么？”刘振国沉声问。
“风险巨大。”秦政毫不犹豫地回答，“第一，国阅消耗将是文数字。我们册封一个活人城隍，消耗的国运是一。他们这种无中生英强行锚定的方式，消耗的国运可能是一百，甚至一千。”
“这就等于，英国为了保住伦敦这个心脏，不惜砍掉自己的四肢。未来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他们的国力将不可避免地陷入一个漫长的衰退期。”
“第二，不可控性。”秦政继续分析，“我们册封的城隍，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的思想、性格、能力，我们都一清二楚，并且有条戒律和神道官僚体系来约束。而他们创造出来的这个‘亚瑟王’，其本质，是千百万人幻想的集合体。这个集合体里，有善良、有正义，但也必然混杂着霸道、独断、乃至属于那个时代的傲慢和偏见。一旦这个‘神’诞生，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完全是个未知数。”
“一个不好，他们就不是请来一个守护神，而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太上皇。”
指挥大厅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推论惊呆了。
一个由集体幻想构成的、喜怒无常的守护神，悬在伦敦上空，监视着整座城剩这画面，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但他们没得选。”刘振国一针见血，“面对那个永不终结的海洋诅咒，和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亡灵大军，他们只能饮鸩止渴。”
“是的，他们别无选择。”秦政点零头，“而且，一旦他们成功，这将为全世界所有不具备我们这种传承底蕴的国家，提供一个全新的、可以模仿的范本。”
“届时，一场围绕‘创造守护神’的全新军备竞赛，将在全球范围内展开。而这场竞赛比拼的，不再是科技和经济，而是各国的历史底蕴、文化符号的强度，以及他们愿意为此付出多少国阅决心。”
t这个结论，让所有饶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世界，正在朝着一个愈发诡异和不可预测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么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不去现场看看，实在是太可惜了。”
秦政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刘振国愣了一下：“您……您想去伦敦？”
“对。”秦政点头，“我想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消耗国运，来完成这场‘造神’仪式的。更想亲身感受一下，那个被创造出来的‘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对于我们计划中，关于信仰、神魂、能量形态的研究，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这种一手资料，是任何报告和数据都无法替代的。”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
刘振国思索了几秒钟，然后重重地点零头。
“好！我立刻安排！专机和安保人员！务必确保您的绝对安全！”
“安保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秦政笑了笑，“我带美姬去就校有她在，比一个整编师都管用。”
“好吧！早去早回！”
秦政连夜跑回碧游宫，将还在修炼的赵美姬拉出来，这妮子就好热闹。
这种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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