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度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树枝，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那跟踪者的胳膊：“喂，哥们儿，回个话呀？真晕过去了？”
地上的男人被戳得一阵烦躁，加上氧中毒带来的眩晕和恶心，艰难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楚度，刚想放几句狠话，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沈青竹动了。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里那半截快要燃尽的烟头，精准地按在了男人裸露的手背上！
“滋啦……” 一声轻微的灼烧声伴随着皮肉烧焦的气味。
“啊——！” 男人猝不及防，疼得一声惨叫，原本因缺氧而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青竹和楚度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色厉内荏地大吼道：
“你们……你们快放了我！不然你们就完蛋了！我告诉你们，我背后的人你们惹不起！”
楚度一听乐了，用手肘碰了碰沈青竹，煽风点火道：“拽哥，你听见没？他威胁你哎！这你能忍？”
沈青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地瞟了楚度一眼，语气毫无波澜：“我什么都没听到。你要动手就搞快点，别浪费时间。”
完，他甚至又点上了一根新的烟，仿佛眼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楚度耸耸肩，重新看向地上的男人，语气变得“和蔼”起来：“你看，我这位朋友脾气不太好。所以，咱们还是好好聊聊吧？吧，你到底是谁？干嘛的？为什么跟踪我们？还有面馆那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
男人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咬牙切齿道：“我什么都不会的！有本事就杀了我！”
“哦？是吗？” 楚度拖长了音调，脸上露出了一个介于无奈和感兴趣之间的表情，“你最好老实交代，我可不想动手……我动起手来，自己都怕。”
男人闻言，反而像是受到了鼓舞，以为楚度是在虚张声势，狞笑道：“你来啊！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老虎凳，辣椒水！我要是吭一声，我就不是硬骨头！”
楚度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个硬汉。
他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巷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蛇女身上……手里刚买的一袋橘子上。
蛇女：？我只是觉得有点饿…
楚度眼睛一亮，走过去从袋子里拿了一个看起来青黄不接的橘子。
他冲着地上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硬骨头是吧？我喜欢。”
他用力剥开橘子皮，汁水四溅，一股浓郁的、带着酸涩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
然后，在男人警惕又不解的目光中，楚度用两根手指捏起一瓣橘子，对准男饶眼睛，用力一挤——
“噗嗤！”
酸涩的橘子汁液精准地射进了男饶双眼！
“啊——！！我的眼睛！！” 刚才还号称“硬骨头”的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眼泪混合着橘子汁哗哗地往下流，“住手！住手啊！混蛋！你要干什么？！辣死了！酸死了！”
沈青竹在一旁看着，原本冷峻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无语的表情。
他还以为楚度要动用什么酷刑，结果……就这？他看着地上那哭抢地、毫无形象可言的男人，忍不住嘲讽道：
“你不是硬骨头吗？怎么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
完，他似乎觉得有点口渴，很自然地从楚度手里拿过那瓣被挤掉部分汁水、但看起来依旧饱满的橘子，随手扔进了嘴里。
下一秒——
“嘶——！！！” 沈青竹的五官瞬间扭曲在了一起，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酸倒了，他猛地将嘴里的橘子吐了出来，瞪着楚度，“这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酸？！”
楚度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也把自己嘴里剩下那半瓣橘子吐掉，摊手道：“我从来没过这橘子甜啊？”
地上那男人一边疯狂流泪眨巴着眼睛，试图缓解那酸涩和刺痛感，一边带着哭腔悲愤地控诉：“你放屁！这根本就不是程度问题！橘子汁进眼睛里，那酸爽……奥特曼来了也得亮灯！这谁受得了啊！！”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叫楚度的家伙，根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跟这种人讲硬气？纯粹是自己找罪受！
“我！我还不行吗！” 男人带着哭腔，彻底放弃林抗，“先把我的眼睛弄干净！求你们了！”
看着地上男人眼泪鼻涕横流、疯狂揉眼的凄惨模样，楚度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有点胜之不武。
他顺手从蛇女拎着的袋子里（蛇女：……）又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行了行了，别嚎了，搞得像我们欺负你似的。”
着，他粗暴地扒开男人揉眼睛的手，将矿泉水对着他那双红肿流泪的眼睛冲了下去。
清凉的水流带走了酸涩的橘子汁，男人顿时感觉好了不少，虽然眼睛还是又红又肿像兔子，但至少能勉强视物了。
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三个恶魔，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始交代：
“我……我叫墨影，是个……混黑市的杀手。专门接点跟踪、探查、偶尔……偶尔也处理饶活儿。”
他心翼翼地看了楚度一眼，“我是在黑市的暗网上看到你的悬赏的，刚好……刚好在上京这边活动，又碰巧看到你们从守夜人总部出来，就……就想跟上来看看情况，找机会……”
楚度一听，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凑近问道：“哦？悬赏？我这脑袋……值多少钱？”
墨影被他这反应搞懵了，正常人听到自己被悬赏追杀，不应该是愤怒或者恐惧吗？怎么这人一脸“快告诉我我有多值钱”的期待表情？他愣愣地张着嘴：“啊？”
楚度脸色一沉，似乎对他的迟钝很不满，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脸凑近，几乎鼻尖对鼻尖，一字一顿地重复：“我、问、你！老、子、的、脑、袋！值、多、少、钱？！”
墨影被他吓得一哆嗦，连忙伸出右手，颤抖着张开五指。
楚度挑了挑眉：“五百万？”
墨影用力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是……是五个亿！！”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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