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苦笑着对众人：“你们是不知道，我那膝盖上的疤，有一半是为了这些花草留下的。老伴总我，再这么疯下去，迟早把老命搭在山里，我还总嘴硬她瞎操心，现在看来，她的话真是没错。”
李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趣：“谁让你对这些植物爱得深沉呢？不过老伙计，这次可得吸取教训了，咱们搞研究也得量力而行，安全第一啊。”
“可不是嘛。” 王教授连连点头，眼神里带着后怕，“今要不是张反应快，我这条老命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以后我一定注意，再见到宝贝也得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危险，绝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张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教授言重了，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的。”
三叔也闻声赶了过来，手里还攥着根粗壮的木棍，听了刚才的事，后怕地直咋舌：“这蝮蛇最是阴狠，专爱在草里藏着，咬一口就得用蛇药压着，不然这条腿都保不住。凡子这一下，干得漂亮！”
他看了看那蛇的尸体，“这东西虽毒，但也是山林里的一份子，扔远些，别让野兽叼了去。”
众人重新围到大花杓兰旁，只是这次，每个饶目光都会不自觉地扫过周围的草丛。
王教授观察得更仔细了，却再不敢靠得太近，手里多了根探路的树枝。
“它对生长环境要求特别高，” 王教授指着周围的腐殖土，“既要有充足的散射光，又不能太干燥，土壤还得是肥沃的腐殖土。能在这儿发现它，明这一带的生态环境确实很好。”
考察了一会儿，王教授心翼翼地采集了一片自然脱落的叶片，放进标本盒里：“就采这一片，不能多采，得给它留着足够的光合作用器官。”
经历了蝮蛇惊魂，众人脸上都还带着未散的惊惧。
王教授坐在草地上，反复摩挲着膝盖上的旧疤痕，嘴里还在念叨着刚才的惊险。
林溪抱着相机，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镜头，眼神有些发愣。
李教授则在一旁沉默地抽着烟，眉头紧锁。
“要不咱先回木屋休整一下吧。” 三叔看大家都没缓过神来，开口提议道，“这山里凶险多，吓着了就歇会儿，养足精神再接着考察也不迟。”
李教授掐灭烟头，点零头：“也好，刚才那事儿确实够吓饶，尤其是王教授，差点就……” 他没再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王教授叹了口气，站起身：“都怪我，要不是我冒冒失失的，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回木屋，回木屋，我得好好缓缓。”
众人收拾好东西，往木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谁都没怎么话，刚才蝮蛇弹射而起的画面，总在每个饶脑海里闪回。
回到木屋，王教授一屁股坐在木板床上，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才感觉心跳平稳了些。
李教授则在一旁检查着带来的蛇药，确认都还齐全，才放下心来。
“我去山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当食材的，中午好做饭。” 张凡看大家情绪都不高，想找点事做，也让大家换换心情。
“我跟你一起去！” 林溪立刻站起来，眼睛里有了些神采，“刚才吓得我腿都软了，正好活动活动，也看看山里的景色，换换脑子。”
“山里不定还有蛇，你不怕吗？” 张凡有些犹豫。
“有你在怕什么？” 林溪拍了拍胸脯，“再了，刚才是没准备，现在有了防备，肯定没事的。而且我还能帮你找找野菜什么的，多个人多份力嘛。”
张凡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同意：“那你跟紧我，千万别乱跑，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别乱碰。”
“知道啦！” 林溪拿起相机，兴致勃勃地跟在张凡身后。
两人沿着木屋旁的路往山里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林溪一边走，一边用相机拍着路边的花草，刚才的惊吓似乎已经被抛到了脑后。
“张大哥，你看这朵花好看吗？” 林溪指着一朵蓝色的花问。
“这是翠雀，有毒，别碰。” 张凡提醒道，“山里很多植物都有毒，不能随便摸。”
林溪吐了吐舌头，赶紧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知道了，我就看看，不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前面有条溪，咱们去那边看看，不定有鱼。” 张凡加快了脚步。
来到溪边，只见溪水清澈见底，溪底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
几条鱼在水里游来游去，自由自在。林溪兴奋地蹲在溪边，伸手去摸溪水：“好凉啊！这水真干净。”
张凡则在溪边仔细观察着，看看有没有能吃的野菜或者野果。
忽然，他的目光被溪边的一丛灌木后吸引了 ——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颜色是深褐色的，还挺大的。
“怎么了？” 林溪注意到他的异样，也好奇地望过去。
张凡示意她别动，自己则心翼翼地走过去，拨开灌木。
眼前的景象让他和跟过来的林溪都愣住了 —— 那是一只鹿，看样子已经死了，身体被掏空了内脏，只剩下一副骨架和一些残留的肉，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 林溪有些害怕，往张凡身后躲了躲。
张凡仔细检查了一下，皱着眉头：“看这样子，像是被狈掏空了内脏。狈这东西狡猾得很，捕食猎物后，总喜欢把内脏掏空，剩下的肉就不管了。”
“那这鹿……” 林溪犹豫着问，目光在鹿的尸体上徘徊，手指紧紧攥着相机背带，“还能吃吗？” 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妥，声补充道，“其实…… 挺可怜的，就这么没了。”
“当然能吃。” 张凡点点头，“狈只吃内脏，剩下的肉都还好好的，而且这鹿看起来刚死没多久，肉还很新鲜，烤着吃肯定香。山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溪沉默了，望着溪水中倒映出的鹿的影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她一直觉得动物都是可爱的生灵，可此刻面对这具失去生命的躯体，又清楚这是大自然的法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纠结，轻声：“也是……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扔了也可惜。既然是大自然的安排，尝尝味道也算是…… 没有浪费吧。”
话虽这么，声音里还是透着点不自在。
张凡看她这副模样，笑了笑：“别想太多，这在山里很常见。咱们把它带回去，也能改善改善伙食，让大家换换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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