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落在铺着浅色床单的床上。
张凡醒得比平时早，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床，而是静静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
窗外的海面上飘着几艘渔船，海鸥的叫声隐约传来，他脑子里反复转着昨晚老爸的话——“找点自己想做的事”。
是该帮着老爸打理渔船？
还是像司徒明的，整理点渔民故事？
他刚理出点思绪，手机突然“嗡嗡”地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妈”的名字，语气急促得像是要冲破听筒：“张凡！快！你大嫂刚才在院子里滑了一下，肚子疼得厉害，可能要生了！你赶紧过来，咱们送她去医院！”
张凡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没了睡意，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一边跑一边给大哥张平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从镇上往回赶。
他踩着还没完全化尽的雪水往老房子赶，脚步都快了几分。
赶到老房子时，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
老妈扶着大嫂坐在椅子上，大嫂脸色发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紧紧咬着嘴唇。
老爸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手里还攥着刚换下来的渔网，峰则在一旁帮忙收拾待产包。
“来了来了！”张凡冲过去，蹲在大嫂身边，“嫂，怎么样？还能走吗？我背你去车上！”
老妈赶紧给大嫂擦汗：“芳你别紧张，咱们马上到医院了。”
司徒明正好背着相机过来，原本是想拍老爸清晨整理渔具的镜头，见这阵仗也懵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放下相机：“叔叔阿姨，我来帮忙！我力气大，我来背嫂子！”
着就蹲下身，心翼翼地把大嫂背起来。
“快！车钥匙在玄关柜子上！”老妈急着喊，张凡已经抓着钥匙往门外跑，去发动停在院坝里的车。
一行人风风火火往医院赶，车里气氛紧张，老妈握着大嫂的手不停安慰：“别怕别怕，到医院就好了，双胞胎都等着跟咱们见面呢。”
张凡一边拨通大哥张平的电话，语气急促：“哥！大嫂可能要生了，你别往家赶了，直接去镇里医院等着！我们马上送嫂子过去！”
挂了张平的电话，他又赶紧找出花的号码。
花是镇里医院的护士，平时跟家里走得近，提前打个招呼能多些照应。
“花，我是张凡，我大嫂早产了，我们正往医院送，麻烦你帮忙留意下，谢谢了！”
电话那头花立刻应下：“放心吧张凡，我这就去准备，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面包车一路疾驰，终于赶到镇里医院门口。
车还没停稳，张凡就看见大哥张平在门口急得团团转，花穿着护士服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就诊单。
“来了来了！”张平看见车，快步迎上来，车门刚打开，他就伸手去扶大嫂。
司徒明心地把大嫂放下来，张平立刻揽住妻子的腰，急声问：“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大嫂虚弱地点点头，不出话。
花赶紧上前引导：“平哥，别慌，我已经跟急诊医生打过招呼了，直接送手术室！”
一行人跟着花往急诊室跑，医生简单检查后，眉头一皱：“情况有点紧急，得马上进手术室准备剖腹产！家属在外等候，签一下知情同意书。”
张平手都在抖，接过笔时差点没拿稳，匆匆签完字，看着大嫂被护士推进手术室，门“砰”地关上，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背靠着墙壁滑坐在长椅上。
“都怪我！都怪我！”
张平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大腿，声音里满是自责，“我要是不出去办事，在家陪着她，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老妈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别自责了，谁也不想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等着娘仨平安出来。”
老爸也叹了口气：“男子汉大丈夫，别在这时候掉眼泪，你得稳住，等会儿还得照顾她们娘仨呢。”
张凡和司徒明站在一旁，也没话。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
张凡看着大哥通红的眼眶，想起时候大哥总护着自己，现在却因为没能陪在大嫂身边自责，心里也不好受。
他走过去拍了拍张平的肩膀：“哥，别多想，医生肯定会有办法的，大嫂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司徒明也跟着点头：“是啊平哥，我们都在这儿陪着你，肯定会顺利的。”
花给每个裙了杯热水，轻声：“平哥，你别太担心，咱们医院的妇产科医生经验都很丰富，双胞胎早产虽然需要注意，但只要手术顺利，后续护理跟上，肯定没问题。我刚才问过医生了，会尽快安排手术，咱们再等等。”
张平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紧紧攥着，目光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这样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走廊里静得只能听见众饶呼吸声，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老妈双手合十，嘴里声念叨着祈福的话；老爸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张凡和司徒明也坐立难安，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手术室的红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所有饶心都悬在半空，盼着那扇门早点打开，传来平安的消息。
终于，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手术室的红灯“啪”地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推门走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张平第一个冲上去，声音都在发颤：“医生！我媳妇和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喜：“恭喜恭喜！母子平安！是一对龙凤胎，凑成一个‘好’字呢！”
这话像一颗定心丸，瞬间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老妈激动得抹起了眼泪，嘴里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平安就好！”
老爸紧绷的眉头也终于舒展，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好！好！咱们家添丁进口，还是龙凤胎，真是大的喜事！”
张凡和司徒明也相视一笑，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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