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蹲在旁边看得格外专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叔的动作，忍不住好奇地问：
“刘叔，这‘崖边绿’到底是治啥的呀？你找得这么上心。”
刘叔手上的动作没停，嘴角却扬着笑意：“专治风湿骨痛的好药！”
“雇主那老寒腿，一到阴雨就疼得直咧嘴，之前配的药方里就缺这味主药，药效总差着点意思。”
“我之前听老药农这‘崖边绿’只长在向阳的崖壁石缝里，难找得很，没想到今沾了你的光，误打误撞就找着了。”
话间，一株带着完整根系、叶片翠绿鲜亮的“崖边绿”已经被完整挖了出来。
根须上还带着湿润的泥土，刘叔赶紧从背篓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湿棉布，心翼翼地把药材裹起来。
又放进一个特制的竹盒里，竹盒里铺着一层晒干的苔藓，能保持湿润，他盖盖子时都特意留了条缝，生怕闷坏了药材。
“好了，药材也挖着了，蜜也取了，咱也该继续出发了。”
三叔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快偏西，把西边的云彩染成了橘红色。
“往前再走二里地，有处背风的山坳，正好适合搭帐篷。”
三叔拍了拍背篓上鼓囊囊的蜂蜜袋，将滑落的背带往上提了提，粗糙的手掌在布料上蹭出细微的声响。
他抬头望了眼渐渐沉下去的太阳，率先朝着山坳的方向迈去，步伐稳健有力。
刘叔赶紧把装着“崖边绿”的竹盒用棉布层层裹紧，塞进背篓最里层，还不忘用干草垫在周围，生怕路途颠簸碰坏了这株来之不易的药材。
山风裹挟着草木清香和淡淡的蜜香拂过脸颊，让张凡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连脚步都透着股轻快劲儿，仿佛浑身的疲惫都被这山野清风吹散了。
没走多久，果然到了三叔的山坳。
这里三面被低矮的山壁环绕，山壁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间或点缀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
只有正前方朝着来时的路，视野开阔。
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蓬松的地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悦耳声响。
山间的风被山壁挡了大半，只余下轻柔的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草木清香。
三人放下背上的东西，立刻分工忙活起来：
三叔从背篓里摸出一把锄头，弯腰仔细清理地面的碎石和带刺的枯枝。
遇到尖锐的石头便捡起来丢到山坳边缘，嘴里还念叨着“得把地面弄平整，不然晚上睡觉硌得慌”；
刘叔则熟练地打开两顶折叠帐篷，双手翻飞间，帐篷支架“咔嗒”几声就搭建完成，再将防水布套上，用绳子牢牢固定在地面的铁钉上，动作麻利又稳妥；
张凡牵着旺财钻进旁边的树林捡干枯的树枝，旺财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任务。
兴奋地在树林里钻来钻去，鼻子嗅来嗅去，时不时叼着一根比它脑袋还粗的树枝跑回来。
重重放在张凡脚边，然后摇着毛茸茸的尾巴仰头望着他，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张凡忍不住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笑着夸赞：“旺财真能干，这树枝够烧好一会儿了！”
两顶淡蓝色的帐篷很快搭好，在昏黄的色下格外显眼。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沉到了山后，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粉紫色云霞。
像被打翻的颜料盘，山坳里渐渐暗了下来，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显山林的静谧。
张凡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快步凑到三叔和刘叔身边，语气里满是兴奋：
“三叔、刘叔，咱早上不是在山里逮到只野兔吗？”
“现在有这新鲜的崖蜜，直接烤野兔，刷上蜂蜜，那味道绝对没的！保准香掉眉毛！”
三叔正弯腰整理柴火，闻言直起身子，脸上露出笑容：
“这主意好！山里的野兔肉嫩紧实，没什么腥味，刷上蜜烤着吃，肯定香！”
刘叔也跟着点头附和，手里还拿着刚擦干净的瓷碗：
“可不是嘛，好久没吃着蜜烤野兔了，今正好尝尝张凡的手艺，不定比城里烧烤店的还好吃。”
干就干，张凡从背篓底部取出早上猎到的野兔。
他心翼翼地打开树叶，一只肥嫩的野兔露了出来，毛色呈浅棕色，肉质看起来格外紧实。
很快张凡就在溪边将野兔清理干净了。
张凡找了三块大相近的石头，在火堆旁搭了个简易的三角支架。
架起两根手腕粗的干树枝，然后拿出一根削得光滑的细木棍，从野兔的后腿穿到前腿，稳稳地架在粗树枝上。
他坐在凳子上，双手握住木棍两端，慢慢转动起来，让野兔均匀受热。
起初火堆的火苗有点旺，野兔表皮很快就泛起了焦黄。
张凡赶紧用树枝挑开一些燃烧得正旺的柴火，只留下红彤彤的炭火慢慢烘烤。
他还时不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在野兔身上轻轻划几道十字口。
这样既能让兔肉熟得更透，也方便等会儿刷蜂蜜时能更好地入味，划口处很快渗出细的油珠，散发着淡淡的肉香。
等野兔烤得表皮金黄发脆，油脂顺着划开的口滋滋往外冒时，张凡赶紧从装蜂蜜的塑料袋里舀出一勺浓稠的岩蜜。
他手腕微转，将蜂蜜均匀地刷在兔肉表面，蜂蜜一接触滚烫的肉皮，立刻发出“滋啦”的声响。
甜香瞬间与肉香交织，像细密的网似的裹住整个火堆旁的空间。
他反复刷了两遍，确保每一寸兔肉都裹上透亮的蜜色。
原本的金黄渐渐变成诱饶焦糖色，油珠滴落炭火溅起细火星，香气愈发浓烈。
连远处的旺财都凑过来，围着火堆转圈圈，鼻子不停嗅着。
“这味儿简直要勾走魂咯！”
三叔坐在石头上，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野兔，手里的树枝都快攥出印子。
刘叔也笑着搓了搓手，语气里满是期待：“多少年没闻过这么纯粹的肉香了，张凡这手艺，比镇上的老烧烤摊还地道！”
两人着，又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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