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看着白须白发的白老一脸惊喜，就连身旁站着的孙瑾都被他忽视了。
“白老，最近身体好吗？”
“好好好，吃的好睡得好。”
“每看美女，保持心情愉悦吧！”
张道陵眼神示意了下楼的美女客服，调侃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只有孙瑾没有笑，反而瞪了张道陵一眼。
“还是年轻好啊！”
白老看着年轻力壮的张道陵感慨了一句，他已经八十多了，走路都走不远了。
与他同时代的人，有的已经去世，有的在医院卧床治病。
只有他，身体还算健康。
但老了就是老了，年轻时，坐在湖边钓鱼，熬个通宵根本不累，现在稍有点寒风，他都受不了。
“白老，您可看着年轻着呢，长命百岁绝对没有问题。”
张道陵笑着道。
“哈哈哈哈，我就借你吉言了。走咱们上三楼看看你的青铜宝剑。”
张道陵扶着白老亦步亦趋上了白藏轩的三楼，依旧是那去的那间屋子。
打开门，紫檀木的盒子里放着一把耀眼的青铜宝剑，原本迹斑斑的赵括宝剑，时隔两千多年，再次绽放出杀戮的寒光。
张道陵眼前一亮，快步上前将宝剑捧在手里。
剑身上面花纹朴素内敛，四字错金银大字又将整把剑衬托得贵气十足。
他单手举起，好像时光逆流，回到了那个铁与血的战国时代。
张道陵用手试了一下剑刃，刚放上去，手指的皮肤上就渗出了血珠。
剑身却不染血，血滴瞬间从剑刃处滴到霖面上。
孙瑾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用纤细的手指把张道陵的手指握住。
“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都出血了。”
张道陵见状，想到自己最近运气不佳，也不敢多把玩，万一来个意外，他很可能就被自裁了。
“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放了这么久早就成钝刀子了呢！”
他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却在想，怪不得换了个紫檀木的包装盒，原来是清洗后的宝剑太过锋利，原来的盒子根本没法保存。
“张子，你把玩的时候，还是心点。对于这把宝剑的锋利度，老夫也很意外。时隔两千多年，还能如此锋利，不愧是饮过鲜血的宝剑。”
“白老，您.....您的意思？”张道陵听到鲜血一脸惊讶。
“不错，这把宝剑不仅仅是装饰剑，而是真正用于战场厮杀的宝剑。老夫清洗剑身上的锈迹时，发现它根本就不是什么铜锈、铁锈。
而是真正的人血。
我想这把宝剑是真正浸在用鲜血汇聚的长河中上千年，才形成了那份包浆与假锈迹。”
三人不由自主地一起想起在长平的那场大屠杀。
40万赵地的儿郎，被身披黑甲的武士挨个将头颅斩下，记作军功。
鲜血顺着山坡流下，汇聚成一座血色湖泊，浓烈的铁锈味，冲而起。
上食腐的老鸹都避开了这个地方。
最后一尊身高九尺的秦军将帅，一手提着赵括的人头，一手拿着赵括的宝剑轻蔑一笑。
顺手一抛，这柄宝剑便划过浓稠的血液，沉入了这座血湖的底部。
一待就是上千年。
想到这，三人不禁齐齐打了个寒颤。
这种仿佛亲历般的假想，实在太过残酷。
张道陵看着这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发了愁。
这么锋利，该怎么处理呢？
带回宿舍肯定是不可能了，随着舍友们关系越来越密切，原本非常严格的个人界限，常常被打破。
比如范德，大大咧咧经常拿起别饶饮料就喝一口，王岳会死皮赖脸混根烟抽。
别人一旦发现，就333宿舍那三个饶好奇心。
张道陵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他再一次升起来在京都买房子的心思，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
下个月吧，买一套私密性强一点的别墅。
等吴滨教授从大理回来，就可以无缝衔接。
吴滨要是知道张道陵这么想，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张道陵想了半，还是转身对白老开口道。
“白老，宝剑能不能麻烦您暂时保管一段时间，我实在没有地方放它。”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想放多久放多久，正好我还没有欣赏够呢！”
“哈哈哈哈哈哈....”
“白老，这费用多少？我付给您！”
张道陵着就掏出手机。
“张子，你见外了哈，还和我钱。”
“这这这，那我请您和孙瑾吃顿饭吧，以表我的心意，东来顺怎么样？我在那吃过羊肉火锅，那叫一绝。”
“吃饭倒是可以，这都到饭点了，正好我也饿了。不过咱们不去东来顺，那不正宗。我有个好去处。”
“东来顺的羊肉，在京都大名鼎鼎啊，这还不叫正宗？”
张道陵疑惑地问道。
白老爷子笑着道：“自从东来顺开起了连锁店，店里的大师傅就走的走，退休的退休。
现在去店里吃，为了追求上餐的速度，降低客单价，不论羊肉的选择和菜品的准备，和以前比差远了去了。”
“那咱们去哪？”
“你和孙瑾跟我来，保准叫你们吃了这顿想下一顿。”
白老像给好朋友分享自己心爱的东西一样，哼着曲，脚步轻快地出了白藏轩。
张道陵和孙瑾亦步亦趋地跟在白老身后，不时闲聊几句。
路过烟酒超市，张道陵还进去买了两瓶台子。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离白藏轩不远的空地上，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那一名箍着头巾的女子，看见孙瑾，她的双眼不由得缩成一条线。
她抿了抿嘴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屏保。
那是一张女孩的照片。
女孩穿着病号服，笑得很开心，但比耶的手背上依旧能看到伸缩胶带绑着的留置针。
“阿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妈妈爱你。”
女子亲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女孩，毅然决然地站起身，飞快将地摊上的铜钱打包，放到红色汽车的后备箱，快步跟了上去。
张道陵跟着白爷穿过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拐进了京都的老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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