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轩能容忍文子仲所有的嘲讽，却绝不能忍有人这样玷污他的挚爱。
哪怕这话听着像句没头没尾的戏言，落在他耳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亵渎。
他知道文子仲在故意激怒自己，但是尽管知道，尽管明白。
但是他还是想亲手把这家伙撕碎。
可是如今的现状他必须得忍。
忍住、忍住。
忍住不去转身看文子仲那张狗屁的脸，忍住不去听文子仲那恶心的声音，忍住不去想象文子仲的死人模样……
“姓文的，这底下终归是有不能逾越的底线的……”欧阳墨轩还是没忍住放了狠话。
只是这一次他一边话，一边极快的离去。
再没了从容与淡定，似乎不愿意再待任何一秒。
审讯室里瞬间只剩下章灿和文子仲两人。
文子仲目送欧阳墨轩的身影离开了视线范围，随手将门“咔哒”一声关上，这片空间被单独隔离了出来。
随后他当着章灿的面将自己的耳机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好了，章灿，语音我已经彻底关闭了，接下来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因此你也不用顾及自己的形象会不会崩塌了。”文子仲收起了刚刚吊儿郎当的姿态，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我，不明白你在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回家……”章灿声抽泣，心中的慌乱已经写在了脸上。
“章灿，我会杀了你。”文子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此刻的他眼神冰冷而残忍。
章灿被文子仲突然这么一句搞得发愣，但是遵循身体本能的恐惧，她往后缩了缩身子，然而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退。
文子仲将目光收回，道：“你看，我没骗你，我同事都没有因此中断审问，进来制止我，明他们确实听不到此处对话。”
“我怎么相信，这不是你们提前串通好的。”章灿盯着文子仲的目光问道。
“因为我会继续威胁你，直至你选择合作。”文子仲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陈述事实。
“文队长真打算杀我？”章灿泪眼婆娑，整个人还处在演戏的状态。
“那不会，毕竟你现在只是涉案嫌疑人，又没有对他饶生命造成明显威胁，所以我不会杀你，起码现在不会。”文子仲微微摇头。
“那便谈不上威胁。”章灿内心觉得好笑。
“可以看出来欧阳墨轩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你们之间的爱情倒是挺纯的。”文子仲没回章灿的话，倒是起了这二人之间的爱情。
“你要对他出手？”章灿的神色不自觉的多了一抹紧张。
虽然她知道面前这年轻人尚且不会杀自己，因此对墨轩出手的概率很很，但是还是难免紧张。
“你们的爱情这么纯，容不下杂质，可以就是那种纯洁的美好。但是同样，如果出现了杂质，那它会不会迅速崩塌掉呢……”文子仲自顾自的道。
“虽然不想当这个恶人，但是你要是不肯合作的话，我也没办法。一会儿，我会通知欧阳墨轩过来，然后卡好时间，把自己这衣服整得皱巴巴，在他过来的一刻，我会刻意一边抽裤子一边出门。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文子仲语气平静无比，但是在章灿听来，这完全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在讲话，底下怎么会有人心思如此阴毒！
“你……不能这样做……这是违规的……”章灿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次不是演的，她可以想象到，到时候欧阳墨轩看见这一幕应该是怎样的姿态。
“是吗？衣服皱巴违规吗？提裤子违规吗？眼神充满回味违规吗？不违规吧，我可是什么事都没做，这里虽然没了声音，但是还是有监控的，监控会证明我从始至终和你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当然了，这监控，欧阳先生肯定是没资格看的，除非他告我，这才会作为证据出现。不过在那之前，不知你们二者纯洁的爱情能不能接受我这瑕疵的考验呢。”文子仲毫不避及的看向章灿。
章灿沉默，文子仲目光投来，她却不敢回看过去，只是低头沉默。
“当然，你也可以发挥一下你一直以来精湛的演技。可以做出任何反应，澄清？沉默？抗拒？微笑？不过应该大概率会被解读成欲盖弥彰、默认、逆反心理、故作坚强。毕竟欧阳先生这个人，既自信，又自我。你也可以选择将我这些话当作不存在，相信欧阳先生会毫不迟疑的信任你，心底一点怀疑和芥蒂都没有，你敢赌吗？”文子仲打了个响指，将章灿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这个玩弄人心的魔鬼……”章灿抬头，正好迎上文子仲的目光，对方眼中平静如同深渊。
“颜志明到底，对你们夫妻二人只是外人。我查的自始至终是他，你们夫妻要是想继续甜甜美美的爱情时光，那我建议章女士你可要好好配合我的工作。我给你三十秒时间，三十秒后，我会让外面的同事都撤了，保证到时候不会有脑子反应不过来的家伙出来做人证。”文子仲俨然是要把事做绝。
章灿明白了，这个年轻人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对自己夫妻二人无中生有的指控、对墨轩的故意激怒……
一切都是为了眼前做的布局，逼得自己不得不和他合作，如实交待。
“还有25秒。哦对了，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见到欧阳墨轩第一句什么了，就很润，你觉得怎么样？”文子仲还在继续施压。
“武道督署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东西。”章灿对文子仲的称呼已经是“东西”二字，看向文子仲的目光复杂无比。
愤怒、鄙夷、疑惑还有恐惧、绝望。
“看人下产罢了，对付你们这种，这法子有效所以我就用了，还有13秒。”文子仲的目光始终保持。
章灿每每抬头与其对视，都能看到那双眸子里的淡漠，她宁可希望自己看见的是窃喜或者嚣张……
“你想知道什么？”她开了口。没有去赌那个30秒的极限，既然已经认识到了对方的恐怖，故意去卡那个极限有什么意义呢。
“从你认识颜志明开始，别遗漏信息，别自以为是的省略，得琐碎也没关系。”文子仲戴上了耳机。
示意正式的审问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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