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飞机的“航班号”
纸飞机还在滑。
机翼蘸着蛋液，在阳光下闪着柔黄。林逸眯眼追看——它顺着早市风，一路向南，掠过煎饼摊、豆浆桶、共享单车，最后打了个温柔的旋，落在市场尽头一排铁皮下。
铁皮房门口，蹲着个穿校服的胖子，正拿铅笔在水泥地上画“人”字，缺捺。飞机一撞，机翼尖正好补上那捺，像老递来的橡皮擦。
胖子抬头，看见机翼上淡蓝色的“众”字墨迹，愣了愣，把飞机揣进书包夹层，拉链拉好——动作轻得像收藏邮票。
这是今的第一位“航线乘客”，航班号：Z-001，目的地未知。
二、错字书签的连锁反应
阿红把那张“人→入”错页书签夹进账本，没留神账本被风掀开，书签飘走。
它贴着地面飞，钻进一辆三轮车的车斗。车斗里堆满旧书，车主张大爷下午要去郊外废品站。书签落在最上面一本缺封面的《葬经》残卷上——正是林逸当年在废品站淘到的那本，只是被雨水泡得发胀。
错字旁的箭头恰好指着残卷一行残字：“——入墓者，先问心。”
张大爷用 bookmark 功能把书签夹好，准备晚上卖给收废品的，价格：0.5元，折合0.0005％心跳。
三、众字彩蛋的“加蛋”请求
赵婶的煎饼摊前排起队，都是听“脚注加蛋”的高考生。
蛋液盖“众”，成了临时图腾。有人要求多一滴墨——用记号笔在蛋上写“稳”，被赵婶拒绝：“墨不能吃，去隔壁借根韭菜，一样稳。”
韭菜被编成“人”字，压在蛋皮上，绿得发亮。学生们捧着“韭菜稳”煎饼，边吃边背英语，单词卡在喉咙，却没人噎着——0.001％心跳的公共火，在舌尖上轻轻托底。
四、纸飞机的第二段航程
胖子学校离市场两站地铁。早读铃响，他偷偷把纸飞机从书包掏出，趁老师转身，朝讲台一扔。
飞机撞黑板，“众”字正好贴在粉笔槽上，像给几何图行盖了个生活章。
老师回头，愣了半秒，没骂，拿粉笔沿“众”外缘描了一圈，：
“今我们讲集合——看，这就是一个集合。”
台下学生哄笑，集合概念没背就懂：人凑一块，叫众；众再散开，还是人。
纸飞机完成第二段航程，被值日生收起，放进班级图书角，编号：Z-002。
五、错字书签的郊区落地
下午两点，张大爷的三轮突突突驶到废品站。收废品的是个戴眼镜的姑娘，专收旧书残页，她翻开《葬经》，看到那张“入”字书签，眼睛一亮。
姑娘叫李想，考研失利后开了家“旧书补字”网店，专门替人补缺失页、补笔画。她把书签拍照，发进微信群：【今收到一张活字书签，错得刚刚好，有人要补“人”字吗？】
群里秒回：
“我要，我名字就缺捺。”
“我论文缺个‘众’，给我！”
竞价开始，五分钟后，书签以5元成交，折合0.005％心跳，买家备注：请把“入”改成“人”，拍照发我即可。
李想拿出毛笔，蘸一点自己0.001％心跳兑的墨，在“入”旁添一撇，拍照，发送，然后把原书签寄出——邮费到付。
六、公共火的“返程投资”
傍晚，林逸盘点收入，发现罐头盒里多了一张5元纸币，附一张便签：
“错字书签增值，返公共火0.005％。”
落款：纸飞机航线·Z-001乘客集体。
阿红笑：“读者开始给我们分红了。”
林逸把5元塞进打印机进钞口，机器“滴”一声，自动把这0.005％折成“返程基金”，墨盒颜色由淡转浓，像给明的版面预存了色彩。
七、月亮签收
夜里十点，纸飞机Z-002停在教室窗沿，被月光烘干，蛋液味散尽，只剩“众”字淡淡发蓝。
值日生关上窗，飞机掉回图书角，落在《现代汉语词典》第8886页——正是“众”字词条。
纸边空白处，不知谁用铅笔写了一行字：
“今，我当人了吗？”
字迹浅浅，却刚好压住“众”字头，像给词条加了个生活注脚。
月亮穿过窗棂，把纸飞机影子投在字典上，影子与字重叠， quietly pleting the third leg of its flight ——
航线：Z-001→Z-002→∞，
航班状态：已签收，
承运人：众字编辑部，
目的地：继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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