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给汝这一点本源，不然吾会陷入沉睡。”神女身形略显虚浮，面怀歉意。
“不不不！是我该感谢你，谢谢你帮我治好伤势！”神女此举，确实让庄常感到不好意思。
“这是吾该做的。”神女轻轻摇头，问道：“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吗？”
庄常神色迷惑，往水面照去。
水面倒映着一张，他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也可以是魂穿前后的融合。
六分前，四分后。
庄常缅怀地抚脸自赏，心绪回到地球。
“汝似乎有些忧愁？”神女问道。
庄常压下情绪，反问道：“神女需要我帮什么忙？”
“帮吾杀死下界恶贼。”神女回答道。
庄常沉吟道：“有几个人，他们的修为有多高？”
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事要是不答应，他心里过意不去。
再了，同阵营的还有道缘这个大溃
不用怕，就是干！
神女袍袂挥展，流光编织成一幅变动的画卷。
画卷内，有六道火光朝大地直冲而下。
“此次界外一共转生六名恶贼，有一名已被汝诛杀。”
画卷内容随着神女的言语变化，最后定格在幽花放狠话的那一刻。她怨恨的眼神，看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剩下五名恶贼，皆在宁国境内，其修为俱在神元境初期。”
画卷一分为三，僧侣讨财行善、青年作乐寻欢、道士建观收徒。
除了僧侣是孤身一人，后二者皆是双人行动。
“神仙大人，我杀掉他们之后，界外三宗肯定还会派人转生。我又杀，他们又派。如此反复，没有结果。届时，我没在元界，你该如何应对？”
庄常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不会一直待在元界。等修为到达上限，他必定会选择飞升，继续修校
“那是以前，现在既然有汝，一切自当不同。在界外蹲守的恶贼，也会被吾所终结。”
画卷合一，内容变动。
只见混沌海中，有庄严宝象者，念诵佛经；有五行流转者，半卧云床；有身穿道袍者，潜心打坐。
三人呈三角之势，将元界团团围住。
倏忽间，三人齐齐朝神女看来。
“阿弥陀佛，上有好生之德。你若肯自献本源，贫僧必护你转生，度你入门。”
庄严宝象者声如钟吕，在混沌中卷起一片音浪。
“悟菩大师，元界道没有自我意识，只会以本能行事，你何须多言。”
半卧云床之人直起身躯，混沌化作五行之气在他周围萦绕。
“铭昂，这是悟菩大师心善。哪像你这般，恶名赫赫。”道袍老者揶揄道。
“静虚，如果你皮痒，我们不妨在这混沌海切磋一二。”铭昂站起身，身后云床崩解。
“来就来，真当老道怕你。”静虚白须飘动，眼中光彩闪烁。
“好了，”悟菩开口道，“别误了正事。”
静虚二人目光对视，冷哼一声作回旧态。
混沌海中，又恢复安静。
神女早在他们看过来时，就已经让画卷化回流光飘散。
“他们怎么还在外面蹲你啊？”庄常眉头发皱。
“他们怕吾消失，所以锚定吾的道标，在此驻候。”神女面色平淡，并不在意。
“那你根本跑不了啊，不对，我好像也飞升不了。”庄常表情凝重。
都被人蹲家了，这怎么搞？
“吾过，汝既来，必然不同往日。”神女盯着庄常双眼，得很认真。
庄常沉默，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什么。
“汝该出去了，还有什么请求？尽快来。”神女淡淡地道。
庄常犹豫再三，开口道：“神女大人，能在不影响你的情况下，帮我推演一门术法吗？”
神女伸出纤纤玉指，点在庄常额头：“汝可指定条件，开启推演。”
这架势，感觉比庄常还清楚命化法珠的威能。
庄常深吸一口气，唤出面板。指定条件定为提高悟性后，便下令推演。
霎时间，狂风呼啸，水面炸起波涛，二者衣袍猎猎作响。
庄常甚至还依稀感觉到，命化法珠传出阵阵欣喜。
不消片刻，神女收指。四周迅速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阵仗只是一场幻觉。
“法门已在命化法珠内，汝出去后自行了解。关于此界，汝再无气运能获。”神女完，庄常消失。
神女怔怔地盯着庄常消失的位置，喃喃自语。
“因果已结，余下的，就看汝如何去做。”
神女抛出玉圭，玉圭重新变为无字石碑。神女上前摩挲，无字石碑缓缓浮现七个大字：元界，蓑衣客留。
“当真不是他么？”
在些许哀愁中，神女散为轻烟，回到石碑里。
庄常眼前一暗，下一刻就发现自己回到房间。
这……是梦吗？
庄常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脸，有点疼。
“别拍了，你先告诉我你刚才去哪了？”
听到道缘声音，庄常转过身，就看到道缘拿着《祭祀年载》，站在他的身后。
“咦？你伤势好了？”道缘惊奇地看着庄常的面孔，眼中光环轮转。
“老乡，出来你可能不信。”庄常语气低沉。
随即把刚才发生的事，巨细无遗地道出。
“什么！你念个祈文就被道召见了？”
“什么！道认出了命化法珠？”
“什么！道认出了我的因果珠？”
“什么！道有自我意识？”
道缘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庄常双耳发鸣。
“我老乡，你好歹是见多识广的老前辈，至于这么惊讶吗？”庄常揉了揉耳朵，不解地问道。
闻言，道缘疯狂抓弄头发的动作一顿。
“不至于？这一点都不科学好吗？”道缘唾沫横飞。
庄常左右看了看：“老乡，你觉得我们这环境适合科学吗？”
“昏了头了。”道缘摇动脑袋：“你是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道的情况不对啊。”
道缘又抓弄头发，苦思冥想。
“老乡，你给我这里面有怎么个门道，我们一起想想。”庄常道。
“你只念祈文就被道召见，尚可以你的神类道途或许偏向这一块”
道缘组织一下语言，继续道：“但以祂的品级，不可能察觉得出你体内的命化法珠。而且听你起来，祂用命化法珠的架势比你还熟。”
“再者，祂不应该产生自我意识。千世界的道只有趋向升格的本能，自我意识的萌发只有在中千世界的道身上才能看见。”
“最后，因果珠是我的独门秘法，祂更不可能知道。”
“祂是根据命化法珠识人，或许祂是命化法珠以前的某任主人创造的，而他的主人见过因果珠？”庄常猜测道。
“也不合理，”道缘紧皱眉头，“如果真是人为创造的，那应该人死界灭。就算创造的人还活着，元界也不应该在混沌海郑而且见过我这门秘法的人，我都有感应。”
“要不我们先去干掉转生的五个人，然后再看看元界道有什么反应？”庄常建议道。
“也不是不校”道缘蠢蠢欲动。
“行，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庄常不是拖沓的性子，当即问道。
“你先回赵府，等我准备些手段就来找你。”道缘回答道。
两人稍作商量，道缘便施展手段，将庄常送到辛夷城城外。
道缘则开始翻箱倒柜，看看哪些东西能派得上用场。不然阴沟里翻船，他的脸就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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