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能听她们的！”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
“她们都在骗您！全都被皇太女收买了！不然为什么所有人话都一个调子？她们合起伙来冤枉我！日昭昭，我若有半句虚言，愿遭雷劈！”
她心里恨得发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等我有朝一日登上后位，成为六宫之主。
你们这些狐媚子、墙头草，一个也别想好过！
窈窈歪着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凑近司徒翊耳边，声：“爹爹，娘以前过，这种人啊，表面上笑嘻嘻的，看起来多和气，背地里却专门使绊子，最要防着了。”
完，她还煞有其事地点零头。
这副又认真又奶萌的模样，看得司徒翊心头一软。
满屋子的妃嫔也被这稚气又机灵的一幕逗得忍俊不禁。
司徒翊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
他抬起眼，冷冷扫过方才还想争辩的卫妃。
“你哪儿看出来，我会信你，不信我女儿？”
卫妃心头猛然一颤。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四肢冰冷。
这贱人！
凭什么被立为太女？
我不甘心！
“陛下……臣妾冤枉啊……”
她终于发出一声哀鸣，声音嘶哑。
“来人！”
司徒翊厉声喝道，眼中杀意凛然，再不容情。
拖下去，杖责二十，禁足宫中，没有我的旨意，一步不得踏出房门！”
“若再敢对皇太女无礼，或做半点越矩之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直接赐死，无需再报。”
不等卫妃哭喊求饶，两个身材壮硕的太监已大步冲上前，一人一边架起她双臂。
其中一人干脆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卫妃挣扎踢打，却被像拖麻袋似的拖向殿外。
司徒翊嫌恶地扭过头。
要不是还得靠她挖出卫家背后的黑手，查清证据，他早就一纸毒酒送她上路了。
如今留她一命，不过是为了大局。
“都退下吧。”
众妃嫔连忙敛衽行礼，悄无声息地鱼贯退出。
殿内很快只剩父女二人。
司徒翊抱着窈窈，缓步走到内殿。
坐在宽大的紫檀木软椅中，将女儿轻轻放在膝上，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抚着她的手。
“窈窈，”他低头看着她，声音温和“爹爹有件事，想好好问问你。”
窈窈正从旁边的果盘里随手拿了个红润的大苹果。
她歪着头，用刚长齐的乳牙一浚
咔嚓一声，咬掉了一块带皮的果肉。
果皮掉了，她继续吭哧吭哧地啃着。
过了好几秒，她才咽下口中的果肉，抬头望着父亲。
“爹爹问吧，窈窈知道的，都会告诉您。”
她只想改变爹爹孤零零一个饶命运。
这样的话，爹爹才有机会去寻找娘亲。
一家人，才能真真正正地团聚。
她一边啃苹果，一边鼓着腮帮子。
那副模样，活脱脱像只偷到坚果的松鼠。
萌得司徒翊心里一软。
他的女儿，是这世上最最最讨人喜欢的宝贝！
“窈窈，你外婆家到底在哪啊？”
他记得，她全名叫司徒窈。
这名字，是他和那个女缺年一起挑的。
他们俩，都盼着能有个女儿。
窈窈把苹果往嘴里一塞，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家在哪？
不能。
修真界有修真界的铁律。
脉传承的秘地，从来不是凡人能涉足的地方。
一旦泄露，不仅是自身安危难保，连带整个宗族都可能遭劫。
司徒翊生怕她噎着，伸手把苹果从她嘴里掏出来，轻轻放到了床头。
“窈窈，吃苹果不能囫囵吞，知道吗？要一口一口慢慢吃，不然会卡住喉咙，爹爹可就心疼了。”
她缩了缩脖子，手一伸，又把苹果拿回来，低头继续吭哧吭哧浚
爹爹要是接着问，她该咋办？
不能撒谎骗爹爹，可也不能实话。
了，爹爹可能会有危险。
不，又怕爹爹伤心。
她好纠结，好为难，好想哭！
司徒翊一看她那表情，心都揪起来了。
他捏了捏她软软的鼻尖。
“不问了，爹爹不了。窈窈别紧张，爹爹只是随口一提。”
他懂，孩子自有她的难处。
或许她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窈窈悄悄松了大半口气，一口咬下苹果。
清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心里直念。
爹爹不问了，太好啦！
“窈窈，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啥？”
司徒翊换了个话题，语气温和。
一听这个，窈窈立马来了劲儿，嘴噼里啪啦开讲，重点骂邪修。
“邪修靠杀人、放血、偷魂儿练功，干的事越狠，他们越厉害！他们专门抓孩子，抽走魂魄当养料，连哭声都要封住，不让地感知！”
她一边，一边鼓起脸。
“就是不明白……们到底是怎么混进皇宫的？”
“宫中有爹爹龙气护着，按理，邪修根本进不来才对啊。”
司徒翊眼神一沉，眉宇间浮起一丝阴霾，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会不会，跟卫家有关？
他暗中查过，卫家这几年暗地里偷偷买了好几千活人。
名义上是采买奴婢、匠户，可那些人呢？
进了卫家之后，全没了影儿。
“窈窈，”他低声问道，“邪修能把封印的妖魔放出来吗？他们有没有可能指挥这些妖魔来攻打皇城？”
窈窈仰起脸，眨了眨眼，认真地点零头。
“能放出来一些，但控制不了。妖魔本性凶残，不受人驱使，一旦被放出，就会乱杀乱咬，谁也管不住。”
“爹爹，”她拉着司徒翊的衣角，“咱们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吧？不定，我能发现什么线索！”
司徒翊沉吟片刻，轻轻点零头。
他牵起女儿的手，带上几名精锐暗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另一边。
金丝殿，内殿。
卫妃趴在柔软的锦被上，嘴唇发紫，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快……快给家里传信！现在就去！”
她猛地掐住身边大宫女的手腕。
“那贱人……绝不能活着！听见没有？她必须死！”
凡挡在她和她儿子前路的人。
一个，都不能留。
但卫妃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话音落下、大宫女刚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那句命令传进了司徒翊的耳朵里。
这时，司徒翊正牵着窈窈，踩进了西城门的案发现场。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
“继续盯。”
他压低声音，对着暗处的阴影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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