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风声消失。
所有声音、空气、灵力，都在这一刻让步。
林惊鹤立在擂台另一端，剑光轻轻浮动，如一条命悬丝上的寒芒。
他气质干净、淡漠，却有一种不可撼动的压迫力。
顾长生第一次认真审视面前的对手。
他身上的灵压，并非简单的筑基后期，而是——
更像逼近巅峰的一道“无声峭壁”。
影子在顾长生背后微微浮动，那种浮动不是恐惧，而像一种……谨慎的野兽。
顾长生开口，语气轻松：
“你很强。”
林惊鹤淡淡回道：
“所以我要杀你。”
顾长生笑了：“就因为我强？”
林惊鹤抬剑，剑尖轻轻指向顾长生的喉咙：
“不。”
“因为你……会让整个宗门灭亡。”
台下弟子被这一句话震得如雷劈。
“灭亡？！”
“顾长生能让宗门灭亡？开什么玩笑！？”
“他才筑基初期啊！！”
“林惊鹤竟如此断言……？”
长老席上也出现明显波动。
有人冷声：“他林惊鹤的判断，一向不取巧。”
有人咬牙：“若他顾长生会带来灭亡……那就必须提前处理。”
有韧声叹：“这就是异数，麻烦到根本无法预测。”
顾长生抿了抿嘴唇，眼神变冷。
“把我当灾星？”
林惊鹤答：
“你已经不是灾星了。”
“你是因果之劫的载体。”
“你存在一，道给青云宗的命数就少一。”
顾长生眯起眼。
林惊鹤的，不像空穴来风，更像——宗门最高层给出的判断。
顾长生冷笑：
“那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杀我。”
林惊鹤握剑，剑光凝成一条银线。
地间的灵气全被这条“无声之线”牵引，像是整座宗门的风，都顺着他剑尖旋转。
台上灵力如海潮般鼓荡。
顾长生第一次感到：
这个男人——是某种层级的才。
不是外门那种乱拳砸出来的半吊子才。
不是黑锅坊那些靠阴间药撑起来的假才。
而是真正的命等级。
林惊鹤抬剑。
剑声未出，光已锁定。
“顾长生。”
“你若再迈进一步。”
“这一剑，会穿透你的影、你的魂、你的命。”
“从此世上，再无顾长生。”
顾长生轻轻吐了口气。
“那我偏要迈。”
影子在他背后变形，半真形态浮现，像一只将破茧的深渊怪影。
林惊鹤眼中光芒骤寒。
“好。”
“你要死，我成全你。”
下一瞬——
剑光破。
那一剑，没有动势，没有招式，却快得突破了所有视觉。
台下弟子只看见：
一条银线从裂地。
擂台被切成两半。
空间像是被从中央劈开一个空洞。
长老席上有人大骇：
“剑断空！！”
“这是林惊鹤的成名绝招！！！”
“顾长生躲得开吗？！”
顾长生没有躲。
他抬手。
影子也抬手。
影子以他为轴，在他前方凝成一面漆黑的“因果盾”。
不是实盾。
是——被骂出来的力量，被背锅凝成的因果碎片，被冤魂扭曲的命运黑影。
林惊鹤的剑，撞上影盾。
轰！！！！！
擂台炸裂出百米冲击波。
外门数千名弟子被震得倒退。
长老席上的因果镜震裂第二道细缝。
林惊鹤站定。
顾长生脚步滑出半寸。
林惊鹤第一次动容：
“你挡住了我的剑断空？”
顾长生甩甩手臂，影子在背后微微颤动。
“你这剑。”
“骂我的话还不够深。”
台下弟子 collectively petrified：
“骂……骂得不够？？”
“这人怎么修的？！”
“到底靠什么变强？！”
长老席上，几位长老咬牙切齿：
“这个邪东西！！！”
“他把道都玩坏了！！！”
“必须封！！必须杀！！！”
林惊鹤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剑。
“那么。”
“第二剑。”
“剑 · 断魂。”
剑未动——
色变暗。
他的剑意，直接覆盖整个擂台，让众人产生一种“死”的错觉。
顾长生感到影子被压制。
系统狂响：
【警告！！！】
【此剑杀意直斩宿主影魂】
【若影子被斩＝宿主背锅体系崩断】
【宿主将坠落至炼体期】
【不可硬挡！！】
顾长生没有退。
他只是轻声：
“影。”
影子抬头。
顾长生抬手。
两者灵魂重叠。
瞬间——
影子的“真形之线”暴露出来。
不是完整真形。
只是雏形。
但这一丝雏形，却足以改变地压强。
台上气流倒卷。
擂台四周出现无数因果的灰色裂隙。
林惊鹤瞳孔一缩。
“你……要用真形硬接？”
顾长生淡淡：
“用影子。”
“用命运。”
“用所有骂过我的话。”
这一刻——
顾长生不是在挡剑。
是在用整个世界对他的恶意，作为反击的力量。
影子猛地展开。
半真形变大十倍。
像从深渊爬出的黑影战神。
林惊鹤怒喝：
“你疯了！！！”
剑落。
地裂。
影子抬手。
因果反噬爆开。
轰！！！！！！！
擂台中心炸成巨坑。
空上，镜心台出现第三道裂缝。
三道裂缝后——
镜心台整个光阵开始摇晃。
长老席有人失声：
“镜心台……要被顾长生震碎了！！！”
烟尘散去。
巨坑中央，林惊鹤单膝跪地，手臂颤抖，剑尖寸寸下陷。
他的剑……劈不穿影子。
顾长生站在烟尘里，影子纵身在他背后，黑暗缠绕如深渊君王。
林惊鹤抬头，眼神震撼，声音发颤：
“你……”
“你不是修士。”
“你是——命的漏洞。”
顾长生看着他，语气平静：
“你想杀我。”
“但你——杀不了。”
“因为整个宗门、下、道给我的恶意。”
“都在帮我。”
林惊鹤握剑的手在颤。
他从未感受过这种力量。
这种违背修行体系、违背常识、违背道的力量。
他咬牙站起：
“顾长生……”
“你……真的会毁灭青云宗。”
顾长生走近他，影子跟着他一起移动。
顾长生压低声音：
“青云宗想杀我。”
“那我毁不毁——”
“也轮不到你们。”
话落。
擂台边缘突然爆出一声惨剑
是黑锅坊。
锅禁师后方——
“锅阵·翻”启动。
罪渊教第三波执念刺客，从地底破土而出。
上镜心台因果锁发狂。
三方杀局同时降临。
整个擂台……瞬间变成修罗场。
顾长生抬头，影子膨胀。
他轻声：
“来。”
“既然你们全宗都想让我死——”
“那我就先杀一个宗门给你们看看。”
影子嘶吼，真形雏态炸开光。
擂台震碎。
战临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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