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 9 点，总裁办大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武明空的手心已经攥出了汗。椭圆形长桌旁，大部分人已经落座 —— 王皇后穿着深色西装套裙，坐在主位上，手指轻叩桌面，目光扫过全场，自带一股 “掌控全局” 的气场；萧淑妃则穿了条干练的白色衬衫，坐在王皇后右侧，看到武明空进来，抬眼盯了她两秒，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那眼神里的审视，像在打量 “一个不该出现的闯入者”。
武明空抱着文件夹，快步走向长桌最末赌空位 —— 那是唯一没被占的位置，离主位最远，旁边是墙角的绿植，仿佛特意为她留出的 “隔离区”。路过采购部李敏身边时，她刻意点头致意，却只得到一个匆匆的眼神回避 —— 李敏是瑞科项目的合作方，本该算 “半个熟人”，此刻却明显想和她划清界限，显然是不想卷入 “王萧与她的矛盾”。
坐下后，她将文件夹放在桌角，封面朝上，露出 “瑞科项目后续优化方案（成本分析）” 的字样 —— 这是她周末熬夜整理的，包含近一个月的产能数据、维护成本明细，甚至测算出 “若中断优化，可能导致的效率损失”，她知道，今这场会，没有数据支撑，她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樱
会议室的时钟指向 9 点整，王皇后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武明空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武助理，既然是决策组的成员，以后开会就早点到，别让大家等你。”
武明空心里一紧 —— 她明明提前 5 分钟到，却被刻意挑错。她站起身，微微欠身：“抱歉，王总监，下次我会更早到场。” 没有辩解 “已经提前到”，避免无谓的争执，毕竟在这场会上，王皇后的 “话语权” 远胜于她。
萧淑妃轻笑一声，接过话茬：“王总监也是为了组效率着想，武助理刚进组，多注意点规矩总是好的。” 一句话，既捧了王皇后，又暗讽她 “不懂规矩”，元老间的默契打压，来得比她预想中更快。
陈默拿着规则文件走进会议室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他站在主位旁，清了清嗓子：“李总因偏头痛复发，今的会议由王总监主持，我代为宣读决策组的议事规则。”
规则一条一条被念出，武明空的心跳也跟着逐渐沉重：
● “王总监负责会议主持、发起议题，会后审核所有决策建议，报李总备案”—— 王皇后的核心掌控权被明确；
● “各成员需提前 24 时提交议题资料，由武明空整合为数据摘要，会前分发；会后 2 时内，武明空提交会议纪要，需经王总监签字确认”—— 她的角色被定义为 “数据整理者”，且纪要需王皇后审核，意味着她的工作随时可能被 “修改”；
● “武明空可针对议题提供数据分析建议，但无投票权，最终决策由参会成员投票决定，王总监拥有一票否决权”——“无投票权 + 一票否决权”，彻底堵死她影响决策的可能，只能做 “被动辅助”。
陈默宣读完规则，看向武明空：“武助理，清楚自己的职责了吗？”
“清楚了。” 武明空站起身，声音平稳，“我会提前整合数据，按时提交纪要，确保信息准确。” 她刻意强调 “信息准确”，既是表决心，也是隐晦提醒 “若数据出问题，需先追溯资料提交者的责任”，避免被轻易甩锅。
王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手指在桌角的议题清单上敲了敲：“既然规则清楚了，那我们进入正题。今的第一个议题，由我发起 —— 关于‘瑞科项目后续优化项目’的预算削减案。”
武明空的心猛地一沉 —— 瑞科项目后续优化，是她之前负责跟进的核心工作，涉及生产线维护、技术适配升级，预算虽不算高（每月 50 万元），却是确保 “昭仪” 产能稳定的关键。王皇后刚宣布规则，就拿这个项目开刀，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萧淑妃立刻接话：“我支持王总监的议题。瑞科项目已经稳定量产，后续优化属于‘非必要支出’，现在集团整体预算偏紧，削减这部分预算，能把资金投入到更急需的市场推广中，合理且必要。” 她的话看似 “为集团考虑”，实则是和王皇后默契配合，精准打击武明空负责的领域。
武明空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 —— 她知道，这场针对她的 “第一波进攻”，已经正式开始了。
王皇后将预算削减方案的文件推到桌中央，语气笃定：“瑞科生产线已稳定 2 个月，后续优化的核心需求（如设备调试、参数适配）都已完成，继续投入 50 万元 \/ 月属于浪费。现在市场部推广‘昭仪’新品需要资金，把优化预算降至 10 万元 \/ 月，节省的 480 万元 \/ 年投入推广，能直接提升销量，这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我完全同意。” 萧淑妃立刻跟进，拿出市场部的测算表，“我们做过调研，480 万元推广费至少能带来 15% 的销量增长，对应营收增加近 2000 万元，远高于优化项目的‘隐性收益’。而且优化项目没明确的产出指标，花了钱也没法证明效果，削减合情合理。”
其他元老成员纷纷点头 —— 研发部张工 “技术优化确实已阶段性完成”，财务部的人则附和 “集团 q2 预算紧张，非必要支出该砍就砍”，几乎所有人都站在王萧这边，形成 “一边倒” 的围剿之势。
武明空深吸一口气，拿起桌角的 “瑞科优化成本分析表”，站起身：“王总监、萧总监，各位前辈，我不是反对预算削减，只是想补充几组数据，供大家参考。”
她走到投影幕前，调出第一组数据：“这是瑞科技术部上周五发来的设备风险评估 —— 若月度维护预算从 30 万元降至 5 万元，设备故障率会从现在的 0.5% 升至 3%，单次故障维修至少需要 20 万元，且会导致生产线停摆 4-6 时，按‘昭仪’日产能
片、单片利润 50 元计算，单次停摆损失约 240 万元。上个月我们做了 3 次维护，设备零故障；若削减预算，预计每月至少出现 2 次故障，维修 + 停产损失合计约 520 万元，远高于 30 万元的维护预算。”
投影幕上的图表清晰展示 “维护成本与故障损失的对比”，会议室里的议论声瞬间了下去。王皇后的脸色微变，却没话。
武明空调出第二组数据：“再看技术适配升级 —— 当前预算 20 万元 \/ 月，用于和瑞科同步优化传感器适配算法，确保后续引入更高精度传感器时无需重新开发。若削减这部分预算，未来换传感器需要支付瑞科 300 万元的一次性适配费，且周期至少 3 个月，会错过‘昭仪’的升级窗口期，长期成本增加 20% 以上。”
她停顿两秒，补充道：“这些数据都有来源，瑞科的风险评估报告、财务部的停产损失测算、研发部的适配周期预估，我都整理在摘要里，各位前辈可以查阅。我只是客观呈现数据，最终决策还是听各位的。”
没有反驳，没有指责，只做 “数据搬运工”，却让王萧的 “性价比” 理由彻底站不住脚。萧淑妃张了张嘴，想再什么，却找不到反驳的数据，只能悻悻地坐下。
会议室里的沉默持续了近一分钟。王皇后看着投影幕上的数据图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最终开口：“武助理提供的数据，涉及瑞科的风险评估、财务部的测算，需要进一步核实真实性，避免因数据偏差影响决策。这个预算削减案，暂不表决，下次会议再议。”
没有承认 “方案不合理”，却用 “核实数据” 为由搁置议题，等于变相承认了此次进攻的失败。萧淑妃脸色不太好看，却没再坚持 —— 数据摆在面前，再反驳只会显得 “不顾集团损失”，反而落人口实。
其他元老成员的态度也明显缓和。研发部张工走到武明空身边，笑着：“武助理，你整理的适配算法数据很详细，会后能不能把瑞科的技术报告发我一份？我们研发部也想参考下，看看能不能优化‘昭仪’的传感器性能。” 财务部的人也点头：“停产损失的测算逻辑很清晰，我们会后会重新核对，确保数据准确。”
武明空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没问题，会后我马上发给各位。” 表面上的 “缓和”，却没让她放松警惕 —— 她知道，王萧只是暂时 “避其锋芒”，不会真的放弃针对她。
收拾文件时，她特意将瑞科的风险评估报告、财务部的测算表单独复印一份，放进私人文件夹 —— 这些都是 “数据真实性” 的证据，必须妥善保管。
就在她准备离开会议室时，王皇后突然走过她身边，脚步停住。她的目光落在武明空手里的文件夹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聊气：“武助理，今的数据分析做得很详细，看来你周末没少费心。”
武明空心里一紧，连忙：“应该的，整理数据是我的职责。”
“职责是没错。” 王皇后轻轻笑了笑，眼神却冷得像冰，“但你要记住，在李氏做决策，从来都不仅仅是看数据。有些‘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饶立场、事情的轻重、甚至是…… 大家的默契，比冰冷的数字更重要。”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在武明空心里。她瞬间明白，王皇后在暗示什么 —— 数据能赢过 “规则内的较量”，却赢不过 “规则外的默契”；今她靠数据逼退了预算削减案，明元老派就可能用 “质疑她偏袒瑞科”“捏造数据来源不可靠”“联合不提供关键资料” 等方式，让她的 “数据优势” 彻底失效。
王皇后完，没再看她，转身走出会议室。武明空站在原地，手里的文件夹沉甸甸的 —— 她知道，这场 “炙烤” 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危险，不是明面上的议题进攻，而是那些 “看不见的规则” 和 “元老间的默契”。她必须更快地找到应对之法，否则迟早会被这无形的压力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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