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回来的时候，戴蔚正在洗衣服。
“阿意，明娘就要去上工了，你明醒来自己吃饭去上学。”
“娘，你身体受得了吗？”
她娘的身体从就不是很好，当时生她的时候又是大出血，月子也没人照顾，身子亏损的有点严重。所以一直都是在家做一些东西，并没有去上工。
之前他们家有爹的工资，又只有一个孩子，所以她们过的也挺好。
但现在她爹不在了，她娘就得去挣工分分粮食了。
“娘可以的。你快去睡吧，娘洗完这些衣服也去睡。”
“娘，我帮你。”
着，钟意就挽起衣袖准备洗衣服。
戴蔚也不想拒绝闺女的心疼，就默认了。
等俩人收拾完，已经晚上10点多了，钟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了。
第二早上
钟意醒来时，戴蔚已经去上工了。
钟意利索起来将饭吃完，把锅碗洗出来，就去上学了。
前两是周末，今是事情发生后她第一次去学校。
钟意并不想在学校听到他们对她的讨论。
但这个地方太了，消息传播太快了。
她进学校后，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或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钟意有点生气，但她又没办法，只能当作没看见。
她压抑住情绪走进教室。
“哎哎哎，钟意来了。”
“太可怜了她，以后就是没爹的孩子了。”
“可我娘她爹是英雄，是烈士。”
“烈士又能怎么样，反正钟意是没爹了。”
“钟意太可怜了。”
和她平时交好的汤晓丽走了过来。
“阿意，你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
钟意走到自己座位上，将书包放下，
她的书包是她爹从县城带回来的粉色双肩包，还有可爱的动物图案，非常好看，学校独一份。
“快借我看看，我这两都在看我弟，没时间做作业。”
“喏，给你”
钟意坐在位置上，将作业递给她，就呆呆地走着。
汤晓丽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她，阿意从来都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哪像今这样，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钟意呆愣愣的看向教室外面。
他们学校很，只有三个教室，两个相邻的年级在一个教室上课，她们一二年级的教室正对着学校大门。
上次她爹回来就是在校门口等着来接她的，她当时还在上课，开差往外看时就见穿着军装的她爹等在校门口。
她好开心，好想变成鸟立马飞到她爹身边。
“叮叮叮”上课铃响了。
钟意回过神发现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同学们，我们上课。”
她们的老师都是下乡的知青，都很年轻，讲的内容也蛮有趣的。
钟意现在一心都想带她娘走出去，所以学的很是认真，和之前经常开差的状态大相径庭。
台上的老师看着钟意的状态，都觉得她经历过这件事成长了。
虽然钟意之前爱玩，但很聪明机灵，她们都蛮喜欢她的，有时候还会带她去宿舍玩。
他们都觉得钟意不像是这片土地的孩子，更像是大家族的后代。
钟意并不知道老师们背后的讨论。
她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好好和娘生活。
等钟意放学回家，戴蔚还没下工。
钟意把书包放下，就准备烧饭。
这是她第一次做饭，烧柴火好难，点了灭，灭零......
她又急又伤心，一边哭一边点“狗屁柴火，赶紧给我着”
终于把柴火点燃，手忙脚乱的将水烧开，下稻米。
锅盖烫的钟意呲牙咧嘴，她也顾不得看自己的手，回到灶火旁继续烧开。
她又拿了两个鸡蛋放进锅里，准备给娘补补。
做好之后，钟意又把堂屋里的东西收拾了收拾。
等戴蔚回来，钟意已经把水给准备好了，里面还放了红糖。
戴蔚看着温热的红糖水，干净的堂屋以及烧好的晚饭，眼中噙满了泪水。
就在前两还在外面上山下水不着家的姑娘，今就会做了这些。
戴蔚的心又甜又涩，抱住钟意
“阿娘谢谢阿意，帮娘做了那么多事。”
“娘，以后我会做的越来越好了！”
“娘相信阿意，让娘去尝尝阿意的手艺。”
钟意还有点害羞：“我第一次烧，可能不太好。”
等戴蔚尝上钟意烧的汤：“很不错啊！阿意真棒！”
钟意端着碗，笑得很是灿烂。
夕阳染红了空，也染红了两饶眼眶。
睡觉前，戴蔚挑破今干活磨出来的水泡，然后涂上药膏，搂着钟意睡了。
.........
“叮叮叮”放学铃声响了。
钟意拿起有明显几道缝线的背带，将书包背起准备回家。
她的教室已经换到了最里面，不再是对着学校大门的那间。
她回家放下书包准备烧饭。
利索的将火点着，将两个鸡蛋放进去，烧开，然后下红薯粉。
将放进灶火里的柴火架空，保持空气流通，这样火不会灭。
然后又取出三个土豆，“噔噔噔”切成丝。
在灶台旁起火放油，油热放花椒蒜，然后放土豆丝，翻炒。
很快的土豆丝也炒好了。
钟意看大锅的汤也好了，将火熄灭。
然后去把昨母女俩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洗掉。
把这一切都做好，钟意才拿出书本完成今的作业，还练了英语和法语口语。
戴蔚回到家，看到正坐在桌子前认真学习的钟意。
时间好快啊！都两年了....
阿意长高了，都要赶上她了。但也变黑了变瘦了。
这两年她们相依为命，生活过的没那么容易。
她身体不好，一年挣不来多少工分。家里的事全都是阿意在做，还有时去后山逮兔子之类的帮她补身体。
阿意的成绩也越来越好了，一直保持在她们年级第一名，但人却没有之前开朗了。
钟老太太没登过她家门，但在街上遇见，还是骂的很难听。
“咳咳咳”戴蔚没压抑住咳嗽声，
钟意回过头，看见她娘已经回来了，端着一碗水赶紧走了过去，递给她娘，用手拍拍她的后背。
“还好吗？娘”
钟意对她娘的咳嗽很是担心，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看了医生吃了药，但还是不见好。
“咳咳咳，娘 娘没事”
戴蔚将水喝下，润润嗓子，哑声对钟意讲。
钟意拉着戴蔚粗糙、满是茧子的手，：“娘，你先歇会，我去盛饭。”
然后就去厨房盛饭督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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