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下人怯生生地回答。
“啪”的一声，郑夫人撂下筷子，这一声吓得丫鬟身体一缩，就连苏扶楹举着筷子的手都僵住了。
郑夫人起身朝着大门口走去，本来在吃饭的苏扶楹也只能跟着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饭桌。
夜色昏暗，三盏灯都照不到巷口的黑暗，苏扶楹什么都没看到，更别看清巷口那个样貌还很陌生的男人了。
郑夫冉底有多爱自己的儿子，这会儿苏扶楹是看清楚了。
老太太站在大门口眼巴巴的望着路口的方向，苏扶楹站在她身后，什么话也不敢。
反正她也插不上话。
等了好一会儿了，巷口那边才出现一个人影，看起来东倒西歪的，走个路也不会走了。
“瑾儿！”
老太太赶紧要赶过去，苏扶楹一看赶紧自告奋勇：“娘，我去。”
苏扶楹赶紧跑过去，郑夫人立刻招呼家丁：“你们也去啊！去帮少夫人啊！”
下人们纷纷跑过去，果然苏扶楹一个人是搞不定一个醉汉的，她扶着陆淮瑾，这会儿二人双双倒在地上，苏扶楹倒霉地直接躺在一条水沟上，衣服都湿透了。
身下的疼痛让她皱起眉头。
“姐！”桃溪赶紧扶起自己家姐，那边的下人们已经七手八脚的将自己的少主子扶着走到将军府的门口了，这边就只有苏扶楹站起来，啊的一声。
“姐你怎么了？”这可把桃溪吓坏了。
“没事没事。”苏扶楹摆摆手，但脚上的痛感再一次传来，低头一看脚上已经是一片血红。
“姐受伤了！”
桃溪惊呼，那边门口，郑夫人心疼的拍拍自己儿子的背，又气又恼：“你个混蛋你上哪儿喝这么多啊！”
着就要进屋，陆淮瑾东摇西晃的，这会儿特别不好摆弄，连郑夫人在内七八个人都弄得费劲。
“媳妇！快进来啊！”
郑夫人不忘看向十几步远的主仆：“你们快进来。”
“姐……”桃溪刚要话，只听苏扶楹在一旁提醒：“闭嘴！不要！”
姐发脾气了？桃溪吓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桃溪扶着自家姐一步一步地走回将军府。
“别告诉夫人。”
回到屋里，苏扶楹还在叮嘱这件事。
而陆淮瑾这会儿已经在郑夫饶房中耍酒疯呢，又跳又闹的，还时不时的砸个杯子。
“少爷您别这样，少爷求您了！”
就算是管家老余也被那年轻的大手抡的东倒西歪，其他几个人一起过来，怎么也按不住他。
郑夫人原本也在帮忙，看到眼前自己儿子就像在杂耍一样，还是放下了手，咬着嘴唇。
“老余，你们都下去。”
“可是夫人……”
管家心疼道，“您一个人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谁叫我是他亲娘。”
既然夫人发话了，管家命令那些人随自己离开了。
人都走了，陆淮瑾反倒是安静了，直接走到母亲的床边坐下来，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一咧嘿嘿一笑。
“娘，对不起。”
他的眼睛好像要睁不开了。
儿子这是明知故犯啊，郑夫人心如刀绞，缓缓开口：“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那不行，儿子长大了。”
着就躺下来，“你看，我一个人占了一整张床，娘没地方睡的。”
陆淮瑾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娘……您当时为什么不帮帮儿子……就因为儿子不争气吗……可是宝红……”
断断续续的没完，人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郑夫人慢慢走过来，给陆淮瑾脱了鞋子，这会儿，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一转身，眼泪已经干了。
这边桃溪还在碎碎念着，帮自家姐简单处理了下脚踝的伤口。
“这家没有人关心姐，就连老夫人也是如此，我还以为至少她是真心关心姐的……”
“行啦。”
苏扶楹坐在床上看着对面丫头那气鼓鼓的脸：“气大伤身，你要念叨没完啊。”
“你没听外面嘛！”
苏扶楹轻声提醒：“因为少爷喝多了大家都忙得不行，这会儿夫人哪里姑上我？再只是被石头划了一道，根本不碍事的，这点儿事就不要让老人家心烦了。”
“姐善良心好，就是不知道少爷能不能看到，我看他是被合欢楼的女人勾去魂儿了，也就一肉身在家里。”
“噗。”
苏扶楹被这丫头逗笑了，“你还真是会。”
“姐，这伤口并不能沾水，等下奴……我帮姐擦擦身子。”
“嗯。”
苏扶楹轻哼一声，用手点零桃溪的额头。“算你有记性。”
“桃溪哪敢没记性啊，刚到府上就因为了三次奴婢，您把我一个月的俸禄都扣没了！”
桃溪委屈的捂着额头，苏扶楹也不敢示弱：“好啊你！这么久远的事你还记得，你怎么心眼啊！我没请你吃好吃的吗？第二个月不是都给你了。”
“姐这不也是都记得嘛！”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苏扶楹也是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第二早上，陆淮瑾猛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坐起身，眼珠子四处转转，又赶紧站了起来。
“娘……”
刚要喊出来，下人敲门后进来。
“余叔……”是管家老余，他端着一碗粥进来的。
“少爷，老夫人让您洗洗脸把粥喝了。”
老余着走过来把粥放在圆桌上，自顾自的念叨：“这是您最喜欢喝的鲜肉粥，老夫人亲自熬的。”
“余叔，我娘呢？”
陆淮瑾走过来，有些心虚的问。
“老夫人出去了，是去寺庙祈福，大概要待个三两才回来。”
“为什么？”
脱口而出后，陆淮瑾更是心虚了，果然老余抬起头看着年轻少爷，一声轻叹：“少爷啊，老夫人年纪也大了，您别那么对她了，当年她是有苦衷的，您这么做只会弄得大家都不好过。”
老余完出去了，陆淮瑾呆呆的看着那碗粥，一声抽泣。
吃完了饭从亲娘房中出来，陆淮瑾看到了抱着一盆衣物的桃溪。
“站住，你……”
一下子忘了人家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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