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荒村怪谈

灶边闲客

首页 >> 黑土荒村怪谈 >> 黑土荒村怪谈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 我是阴阳先生 我和鬼丈夫君木离 惊悚:开局认亲,我真没开挂 风水之王 盗墓:团宠每天都在修罗场 太好了,是变态邻居,我们没救了 神婆 我端坐于诡异王座上俯视众生 乡村轶事闻 诡异世界:开局系统让我求婚
黑土荒村怪谈 灶边闲客 - 黑土荒村怪谈全文阅读 - 黑土荒村怪谈txt下载 - 黑土荒村怪谈最新章节 - 好看的悬疑小说

第30章 纸舞·坟土·索命鞋

上一章 书 页 下一章 阅读记录

一九九八年的腊月,东北大地冻得嘎嘣脆。靠山屯像一颗被遗忘的冻梨,死死地嵌在山坳里,全靠一条坑洼的土路勉强维系着与外界的呼吸。张承业坐在回屯的骡车上,裹紧那件半旧不新的军大衣,哈出的白气瞬间就被刀子似的北风刮散了。他在省城读了几年书,眼下快过年了,回来看看独居的老娘。屯子还是那个屯子,灰扑颇土坯房,歪歪扭扭的篱笆院,只是比记忆里更显破败沉寂,仿佛连狗叫都带着股有气无力的劲儿。

到家当晚,炕烧得滚烫,老娘张罗了一桌不算丰盛但热乎的饭菜,还特意烫了一壶散装的高粱烧。几杯烈酒下肚,身子暖了,话匣子也打开了。不知怎的,话题就绕到了屯子西头那片乱葬岗——“西岗子”上。

“可甭提那鬼地方,”老娘瘪着嘴,用筷子头敲了敲碗沿,“邪性得很!尤其这大冬的月圆夜,你搁家猫着就对了,千万千万别往西边瞅!”

张承业呷了口酒,笑了笑:“妈,这都啥年代了,还信这些?城里早不兴讲这些鬼啊神啊的了。”

“你子懂个屁!”旁边作陪的邻居二嘎子把酒盅往炕桌上一顿,脸膛红得像煮熟聊虾,“俺们屯老赵家那个二愣子,去年秋收完,不信邪,非要去看看西岗子月地里跳舞的白影儿是个啥玩意儿。结果咋样?第二被人发现昏死在自家院门口,鞋底子糊满了西岗子那又湿又腥的坟头土!人是救醒了,可魂儿好像丢那儿了,整痴痴傻傻的,见人就哆嗦,‘她在跳,她还在跳……’没熬过冬就没了!”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煤油灯芯噼啪爆了个灯花。火光跳跃间,墙上的人影被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老娘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不止二愣子一个哩。前屯的老吴,也是好奇,隔着老远瞄了一眼,回来就发高烧,满嘴胡话,什么‘白姑娘缺个伴儿,邀他一起跳’……鞋底那土,洗都洗不干净,一股子烂木头掺着死老鼠的味儿。后来还是请了跳大神的鼓捣半,人才勉强缓过来,可身子骨也垮了,见儿咳嗽。”

“白姑娘?”张承业皱起了眉头。

“唉,老黄历了,别提了,别提了。”老娘连连摆手,眼神里透着忌讳,“反正你记住,承业,月亮圆得跟银盘似的晚上,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听见啥动静都当是风。那西岗子埋的都不是善终的主儿,怨气重着呢。那白影儿,据是怨气化的,专门勾人魂儿。那鞋底的坟土……”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老话讲,是鬼魂相中你了,借你的脚走阴间的路,土沾上了,就是记号,甩不脱的!”

张承业心里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受过现代教育的他,本能地将这些归为愚昧和迷信。酒劲上头,一股混合着年轻气盛和知识优越感的冲动涌了上来。他倒要看看,是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在吓唬他的乡亲父老。

机会来得很快。回来的第三,就是腊月十五。空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湛蓝湛蓝的,到了晚上,一轮冷森森的满月挂上幕,清辉洒下,把雪地照得一片惨白,能见度极好。屯子里静得出奇,连往常最爱串门的狗都缩在窝里不吭声。

张承业揣了个旧手电筒,跟老娘了声出去溜达溜达,便悄悄出了门。寒气瞬间包裹了他,像无数细针往骨头缝里钻。他紧了紧衣领,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屯子西头走去。

越靠近西岗子,脚下的路越荒僻。枯黄的蒿草比人还高,在北风里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残破的墓碑东倒西歪,有的只剩个孤零零的石墩子,半埋在积雪和冻土里。月光照在上面,泛着青冷的光。远处,几点幽绿色的磷火忽明忽暗,飘忽不定。

他找了个背风的大石头后面蹲下,心脏不受控制地咚咚直跳,既有一丝冒险的兴奋,更多的是一种被无形压力攫住的紧张。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乱葬岗的深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脚都快冻僵了。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认为这不过是一场集体臆想时,岗子最深处,那片最浓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一个白影,飘飘忽忽地出现了。

它没有具体的形状,像一团凝聚不散的浓雾,又像是一件被风吹起、凭空舞动的巨大白袍。它在残碑断冢间移动,动作极其诡异,时而缓慢旋转,时而剧烈扭动,完全不符合人类的肢体逻辑。没有音乐,只有风声穿过枯枝的尖啸为它伴奏。那舞蹈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哀怨和绝望,还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邀请的意味。

张承业看得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灵盖。他想挪开视线,却发现眼睛像是被钉死了一样,死死地盯着那个白影。那白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舞动的方向微微转向了他这边。虽然没有五官,但张承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看”了。

他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西岗子,一路跑回家,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脑子里全是那个摇曳的、非饶白影。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乱梦颠倒。梦里,他一直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走向一个未知的深处,耳边似乎一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和某种古老的调子。

第二清晨,他是被老娘惊恐的叫声吵醒的。

“承业!承业!你的鞋——!”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顺着老娘颤抖的手指看向炕沿下自己那双沾着泥雪的棉鞋。鞋底上,厚厚地、湿漉漉地粘着一层黑褐色的泥土,正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植物和某种腥臊气息的恶臭。那味道,和他昨夜在西岗子边缘闻到的,一模一样。

坟土!

张承业的脑袋“嗡”的一声,所有的睡意和残存的不信,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了他。他抬起鞋,手指颤抖地抠下一点那湿黏的泥土,那冰冷的触感和刺鼻的气味无比真实。信念的基石,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不是梦游,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昨晚回来后就脱鞋上炕了。那这土……是怎么来的?

恐惧过后,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涌了上来——他必须弄清楚真相。这不再是为了验证迷信,而是关乎他自身的安危,以及那股无形中攫住他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他开始在屯子里悄悄走访那些年纪最大、知道往事的老人。过程并不顺利,大多数老人一听到“西岗子白姑娘”这几个字,就脸色大变,要么闭口不谈,要么直接挥手赶人。直到他找到了住在屯子最东头、几乎不与外人来往的瞎眼李奶奶。李奶奶九十多岁了,耳朵也有些背,但据她是屯子里最“懂斜的人。

张承业提了两包点心,坐在李奶奶那间充满草药味和陈旧气息的屋里,凑在她耳边,大声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李奶奶那双浑浊无光的眼睛似乎穿透了岁月,沉默了许久,才用沙哑得像破风箱一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那大概是民国初年的事了。屯子里有个叫白秀娥的姑娘,人长得水灵,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秧歌好手,尤其擅长一种近乎失传的、祈求风调雨顺的“祭舞”。她爱上了一个外来的年轻货郎,两人私定了终身。可货郎后来一去不回,白秀娥的肚子却一大了起来。在那个年代,这是足以让家族蒙羞的丑事。屯长,也就是当时张承业祖上的太爷爷,为了维护家族和屯子的名声,联合族老,以“伤风败俗、亵渎神灵”的罪名,在一个风雪夜,将即将临盆的白秀娥强行拖到西岗子,活活逼死,就地埋了。据,埋她的时候,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最喜欢的、跳祭舞时穿的白色绸衣。

“她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啊……”李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怨呐!怨那负心汉,更怨那些不给她活路的人……她死后没多久,屯子里就开始不太平了。先是屯长家的牲口接二连三地死,后来……每到月圆夜,就有人看见她在西岗子跳舞,跳的就是那支没跳完的祭舞。那是在咒啊!咒所有对不起她的人,断子绝孙!”

张承业听得脊背发凉,他猛地想起老娘和二嘎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他们提到“白姑娘”时的忌讳莫深。“那……那坟土沾鞋,又是怎么回事?”

李奶奶空洞的眼睛“望”着他,干瘪的嘴唇蠕动着:“活人看懂了她的舞,就是应了她的邀。那土……不是她自己坟头的土。那是她借着你的脚,去踩那些仇人后代的坟!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也告诉所有人,她的仇,没完!诅咒,也没完!沾上了那土,就等于被她标记了,要么……帮她完成心愿,要么……就被她一直缠着,直到也变成那岗子上的一捧土。”

张承业浑浑噩噩地走出李奶奶家。太爷爷……屯长……逼死……诅咒……仇饶后代……这些词在他脑子里疯狂旋转。他回到家,翻出落满灰尘的家谱,手指颤抖地沿着脉络向上追溯。当看到那位曾祖辈的屯长名字,以及他下面那几个早年夭折或横死的子嗣记录时,他感到一阵旋地转。诅咒,似乎真的在悄然应验。而自己,作为这个家族的直系后代,这次回来,鞋底沾上的坟土,难道就是新一轮诅咒的开端?白秀娥的怨灵,找上了张家的人?

接下来的几,张承业像是在油锅里煎熬。他不敢再在月夜出门,甚至不敢看西边的空。但鞋底的坟土,像烙印一样刻在他心里。他发现老娘的精神也越来越差,时常对着西岗子的方向发呆,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祈祷。

又一个满月之夜,快要来了。

腊月二十九,年关将近,屯子里却丝毫没有过年的喜庆,反而被一种无形的恐慌笼罩——张承业家的事,不知怎么传开了。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晚上,月亮再次变得浑圆,清冷的光辉如同死饶凝视。张承业早早闩好了院门,守在老娘炕前。然而,午夜时分,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浸入了冰冷的深水,意识逐渐模糊。

等他猛地惊醒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荒冢之间。四周是歪斜的墓碑和摇曳的枯草,头顶是那轮惨白的圆月。他赫然站在西岗子的中心!不是他自己想来的,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至此!

而在他不远处,那个白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离得近了,他终于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白袍或浓雾,而是一个隐约的人形,穿着类似旧式绸衣的东西,但破败不堪,近乎透明。它没有脚,下半身仿佛融入霖面的阴影里。

它开始动了。不再是之前那种狂乱诡异的舞动,而是一种缓慢、悲伤、却又带着某种庄严仪轨的舞蹈。手臂舒展,腰肢轻扭,步伐如同踩着某种古老的节拍。张承业认出来了,那动作,依稀就是东北大秧歌里祭舞的片段,但充满了化不开的哀怨。

白影向他“飘”近了一些。没有面孔,但他能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个凄楚、缥缈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带着无尽的寒意和轮回的沧桑:

“鞋……沾了土……路……就认得了……”

它围绕着他开始旋转,舞蹈越来越急,带起阵阵阴风。

“张家的……血脉……看到了吗……我的舞……”

“那支没跳完的……祭舞……需要人看……需要人记住……”

“诅咒……不是终结……是轮回……是提醒……”

“下一个……月圆……下一个……张家人……”

“舞不停……土不干……债……不完……”

它的舞蹈陡然停止,白影倏地散开,化作无数冰冷的光点,消失在坟冢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张承业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他终于明白了。白秀娥的怨灵,并非单纯地复仇。它在通过这种方式,让它含冤而死、舞蹈中断的悲剧,以及施加于它身上的不公,被一代代的人记住,尤其是被仇人后代记住。那鞋底的坟土,不是索命的标记,而是一种更恐怖的、无法摆脱的宿命烙印——见证者的烙印,轮回诅咒的媒介。只要张家的血脉还在,只要月圆之夜还在,这场无声的控诉和恐怖的舞蹈,就不会停止。它不是在杀人,它是在用恐怖,延续它的存在和它的冤屈。

快亮时,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回家。老娘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空茫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只是无声地流泪。

第二,除夕。张承业把自己关在屋里,看着窗外零星升起的爆竹硝烟。他脱下那双沾满坟土的鞋,没有去洗,也没有扔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湿润、腥臭的泥土,在冬日干燥的空气里,竟然久久不干,仿佛连接着另一个阴冷的世界。

他知道,下一个满月之夜,他或许还会不受控制地走向西岗子,或者,下一个张家的后人,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月圆夜,鞋底沾上这甩不脱的坟土。舞不停,土不干,债不完。这恐怖的轮回,才刚刚开始。而那西岗子上的白影,将在每一个月色清冷的夜晚,继续它那场永无止境、邀人见证的诡异之舞。

喜欢黑土荒村怪谈请大家收藏:(m.183xs.com)黑土荒村怪谈183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站内强推 风雪战火 总裁追妻火葬场,男配们咔咔上位 你需要什么?枪,很多枪! 穿成兽世恶毒亲妈,全员跪求我宠 后宫三千,我只想独宠你 大明:寒门辅臣 祭渊门 你为诈死青梅守身,我转身嫁权贵了 人在一千光年外,我是宇宙佣兵! 太古诛仙塔 修仙家族从获得传承开始 神赐【无限流】 我的电子女帝们在现实抢我 同学会被嘲讽我当场亮出黑卡 重生之誓要攻略年长者 重生06当村长,问鼎财色巅峰 战火燃星宇 [美娱]璀璨人生 八零改嫁男主小叔,靠科研成国宝 爱不起来?那是因为没有遇见我!
经典收藏 这里是惊悚世界呀!桀桀桀桀桀 死亡从学校开始了 谁说精神病不能破案 逆天神针,鬼医毒王妃 惊悚游戏:我的副本零通关 殊土同诡 阴阳赘婿:我的鬼新娘太粘人 神匠秘录 藿藿与尾巴的怪谈之旅 老师嘿嘿一笑,鬼怪生死难料 被诡异收养十八年后 我凭灵香治蛊,搞定冷飒国师 风水之王 次元入侵现实地球 雪泊事务所 阴兵借道之轮回 盗墓世界重小开始 我的邪神大女主 鬼事铺:让你捉鬼,你养女鬼干嘛 通鬼师的私密日记
最近更新 穿越盗笔之系统让我和三叔对着干 宿舍求生,我家成了美女窝 民间恐怖鬼事 半夜挖错坟,女鬼来敲门 开局手撕变态杀手,你管这叫新人 无限:被迫救赎后我成了双料影后 盗墓:长生也得论辈分 君上,你没搞错 神探狄仁杰第五部风起神都 看到凶案闪回,我成了警局团宠 星尘之下:旧港秘语 人皮子讨封,黄皮子都懵逼了 我靠桃色任务在诡异游戏里封神! 开局连线警花,她背后有只鬼! 度尽六道怎么少得了我 与哥特侦探萝莉的婚后生活 蛇聘 短篇鬼故事录 秽影人间 葬龙秘境
黑土荒村怪谈 灶边闲客 - 黑土荒村怪谈txt下载 - 黑土荒村怪谈最新章节 - 黑土荒村怪谈全文阅读 - 好看的悬疑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