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应允，顾砚辞一整都心绪轻快，实验室里算数据都格外顺，嘴角总忍不住带点笑意。陈瞧着纳闷，又不敢多问，只当是实验有了新突破。
傍晚接嫣曦回家，顾砚辞特意绕路买了她爱吃的草莓，进门就献宝似的递过去：“刚摘的，甜。”
嫣曦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温温热热，抬眼撞进他亮得像藏了星子的眸子，忍不住笑：“今心情很好？”
“嗯，”顾砚辞坦然承认，凑过来帮她拿包，语气带点雀跃，“晚上能离你近点。”
晚饭顾砚辞抢着做，炒了三菜一汤，都是嫣曦爱吃的。
饭桌上，他频频给她夹菜，眼神黏在她身上，藏不住的欢喜。
饭后收拾完，顾砚辞又忙着给主卧铺床，把最软的枕头摆好，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还特意多放了条薄毯，反复检查几遍，才满意地退出来。
夜里洗漱完，嫣曦抱着睡衣往主卧走，刚到门口，就见顾砚辞站在床边，手攥着衣角，竟有些局促，像个等着被检阅的孩子。
“进来吧，”他侧身让她，声音略低，“被子够厚，不冷。”
嫣曦走进来，主卧采光好，夜里透着淡淡的月光，空气里有顾砚辞身上清冽的气息，很安心。她放下睡衣，刚要话，就被顾砚辞轻轻拉住手腕。
“我睡沙发，”他看着她，语气认真，“你好好休息。”
嫣曦愣了愣，看着他眼底的克制，心头一软，轻声道：“不用，床够大，一起睡吧。”
顾砚辞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随即涌上狂喜，喉结滚了滚，声音都有点发颤：“真、真的？”
“嗯，”嫣曦点头，耳尖有点热，别开目光，“别多想，就是……省得你睡沙发难受。”
顾砚辞哪还管什么理由，连忙点头，生怕她反悔：“好，我不动你，就陪着你。”
夜里躺在床上，两人隔着一拳距离，谁都没敢动。
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映着彼茨侧脸，空气里静得能听见彼茨呼吸声。
顾砚辞侧躺着，目光落在嫣曦身上，她闭着眼，睫毛纤长，呼吸轻缓，身上草木香混着淡淡的沐浴露味，勾得他心头发痒。
他克制着伸手抱她的冲动，手指悄悄蜷缩，心里反复默念“别唐突”，可越克制，越贪恋她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身边人轻轻动了动，以为她没睡，忍不住低声问：“没睡着？”
嫣曦睁开眼，转头看他，眼里映着月光，很亮：“嗯，有点不习惯。”
“我也是，”顾砚辞笑了笑，声音放得极柔，“以前一个人睡，总觉得空，现在身边有你，又怕惊扰你。”
嫣曦没话，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心头泛起暖意。她能感知到他周身的灵息温和又急切，裹着满满的珍视，没有半分冒犯。
又静了片刻，顾砚辞终究没忍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见她没抗拒，才慢慢收紧，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心翼翼的试探，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得像耳语：“嫣曦，我等这等了好久。”
被他抱着，温温热热的体温传过来，清冽的气息裹着她，嫣曦瞬间放松下来，紧绷的肩背渐渐舒展，轻轻往他怀里靠了靠，手不自觉地搭在他的胳膊上。
顾砚辞身子一僵，随即心头涌上极致的满足，抱得更紧了些，却依旧克制着力度，怕弄疼她。
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闻着那熟悉的草木香，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彻底放松，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顾砚辞，”嫣曦轻声开口，声音裹在他的怀里，软软的，“你以前总不信灵息，现在信了吗？”
“信，”顾砚辞毫不犹豫，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语气认真，“不是信玄学，是信你。你的，我都信。”
嫣曦心头一颤，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真挚，没有半分怀疑，只有满心的信任。她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
顾砚辞呼吸一滞，低头，精准地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很轻，带着月光的温柔，带着彼此压抑许久的渴望，唇齿相依间，所有的拘谨都消散，只剩满心的眷恋。
吻罢，顾砚辞紧紧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灼热，声音低哑：“嫣曦，有你在身边，真好。”
嫣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还有彼此交融的灵息，温和又契合，心底满是踏实。她抬手，轻轻抱住他的腰，轻声应：“嗯，有你也很好。”
夜里很静，两人相拥而眠，顾砚辞一夜没敢多动，只稳稳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贴在颈间，鼻尖萦绕着她的气息，睡得格外安稳。
这是他同居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也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心有所属，什么叫岁月静好。
亮时，嫣曦先醒，睁开眼就撞进顾砚辞温柔的目光里，他不知醒了多久，正静静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
“早，”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格外苏。
“早，”嫣曦笑了，往他怀里缩了缩，舍不得动。
阳光渐渐透过窗帘照进来，暖融融的，落在两人身上。
顾砚辞抱着怀里柔软的人，鼻尖是她的香，耳边是她的呼吸，忽然觉得，比起那些复杂的物理公式，此刻的相拥，才是他这辈子最想留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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