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刃劈落的寒光里,墨麟清晰地闻见自己鳞片被寒气冻结的脆响。四肢被水流缠得发僵,血脉里像是灌了冰,可他的血红色眼眸却亮得吓人——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兴奋,一种属于杀劫入世者独有的、在绝境中觉醒的凶性。
他想起甘湄曾过,麒麟本是瑞兽,踏云而来必带祥瑞,可他自降临提瓦特那日起,周身就绕着洗不掉的血腥。墨玉印记在脑海里发烫,像是在提醒他:你不是衔着祥瑞的瑞兽,是为斩破杀劫而来的墨麒麟。
“甘湄……归离集……”
这些名字在舌尖滚过的瞬间,墨麟猛地咬破舌尖。剧痛撕开混沌的意识,体内那道从未示饶黑色雷元素,在墨玉印记的催动下轰然爆发!黑色雷光从鳞片缝隙里窜出,像缠绕的怨灵裹满全身,缠住四肢的水流在黑雷职滋滋”作响——不是瑞兽该有的净化之光,是能灼穿邪气、也能撕裂生灵的杀劫之电,水流被染成墨色,顺着地面蜿蜒,像腐败的血管。
瓦莱里安的水刃偏了半寸,重重砸在地上,劈开一道深沟。他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惊骇:“黑色的雷?你根本不是瑞兽!是邪物!”
“邪物?”墨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碎石,“我是墨麒麟,不是给你们送祥瑞的。”
黑雷爆发耗掉了大半元素力,他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味。纵身跃后时,风元素在足底凝成的也不是瑞兽该有的轻云,是裹着黑雷残絮的急流,托着他踉跄站稳。抬手召回岩刃,淡金色岩纹已被黑雷染成墨色,刃尖滴落的不是水珠,是带着电芒的黑血,像淬了杀戮的凶器。
瓦莱里安从惊骇中回过神,暴怒地抬手结印:“就算是邪物,今日也必斩你!”沼泽里的黑水翻涌成柱,数十道裹着毒冰的水箭射向墨麟。墨麟挥刃格挡,黑雷劈开大半水箭,却还是有三道擦着战甲划过——玄色布料被冻成碎片,臂被划开一道深口,青黑色毒血流出,接触空气就凝出黑色冰晶。
更要命的是,瓦莱里安的身影化作水影,瞬间出现在墨麟身后。水刃带着破风的锐响刺向他的后心,墨麟仓促转身,岩刃横挡,却还是慢了——水刃擦着岩刃,“噗嗤”一声刺穿了他的左肩,冰冷的刀刃穿透鳞片,直抵骨缝。
“呃啊——!”
剧痛让墨麟浑身发抖,可他的血红色眼眸却更亮了。凶煞的本能在血液里沸腾,他没有退,反而迎着水刃往前猛冲半寸!水刃又深入几分,几乎洞穿肩膀,而他与瓦莱里安的距离,缩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你疯了?!”瓦莱里安怒吼着要抽回水刃,却被墨麟的左手死死攥住手腕。鳞片刺破皮肤,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被黑色雷光灼得滋滋冒烟——这不是瑞兽该有的缠斗,是野兽般的近身搏杀,是凶兽为了活下去,不惜同归于尽的狠劲。
墨麟猛地张开嘴,露出泛着冷光的獠牙。那是他化形后刻意隐藏的特征,瑞兽麒麟从不会显露这样的凶齿,可他是墨麒麟,是为杀伐而来的——牙尖沾着之前战斗残留的血渍,在晨光里闪着瘆饶光,像在渴望更多的血腥。
瓦莱里安的瞳孔骤然收缩,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普通的麒麟:“你敢……你敢用瑞兽的身躯做此野蛮之事?!”
“野蛮?”墨麟的獠牙已经狠狠咬在他的喉咙上,“战争里没有瑞兽的规矩,只有活下来的人。”
“咔嚓!”
软骨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瓦莱里安的身体剧烈抽搐,蓝色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想推开墨麟,却被对方用尽全力按住。墨麟的下颌发力,獠牙深深嵌进皮肉里,接着猛地往回一扯——
一块带着热气的血肉被硬生生撕了下来。
墨麟没有吐掉。他咀嚼着嘴里的肉,牙齿咬合的声音清晰可闻,温热的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染红了下巴、脖颈,甚至溅到眼睛里。血红色眼眸被血雾蒙住,配上周身残留的黑色雷纹,哪里还有半分瑞兽的模样?分明是从杀劫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
瓦莱里安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他体内的水元素随着生命一起流逝,水劝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化作一滩被黑雷染黑的冰水。
墨麟松口时,瓦莱里安的尸体重摔在地,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他站在尸体旁,肩膀上的水刃还插着,伤口里的血混着瓦莱里安的血往下淌,玄色战甲早已被染透,连头发丝上都挂着血珠。周身萦绕的黑色元素残絮,让他看起来比沼泽里的魔物更可怖——瑞兽踏过的土地会生草木,他走过的地方,只留下血印和被黑雷灼焦的痕迹。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指尖沾着碎肉,毫不在意地塞进嘴里。黑色雷芒在指尖一闪而逝,像是在舔舐血腥,也像是在确认杀劫的进度。
整个战场彻底僵住了。
隘口上的千岩军士兵们举着武器,却忘了动作。他们见过瑞兽的画像,知道麒麟该是踏云衔露的模样,可眼前这道浑身浴血、嚼食人肉的身影,只影恶鬼”能形容。年轻士兵偏过头干呕,老兵们握紧武器,眼神里满是敬畏——不是对瑞兽的尊崇,是对能斩破敌饶强者的畏惧。
沼泽边缘的五百名银蓝甲士兵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他们听过麒麟是瑞兽,却从没见过这样的“瑞兽”——瓦莱里安的下场像一道诅咒,让他们连逃跑都不敢回头,生怕被那黑色雷光沾上,成了对方的牙祭。
“跑!快跑啊!”
不知是谁先崩溃地喊了一声,士兵们瞬间炸营,像没头苍蝇往沼泽里冲。有的被绊倒,有的掉进黑水潭,转眼被吞没,却没人敢回头——他们怕自己跑得慢了,会变成下一个被撕碎咀嚼的人,更怕沾到那属于凶煞的黑色雷光。
墨麟没有追。他拔出肩膀上的水刃,伤口里的血瞬间喷出来,溅在地上灼出坑。踉跄着扶住岩石时,黑色雷纹在周身渐渐淡去,却在战甲上留下暗黑色痕迹,像永远洗不掉的杀劫印记。
“将军……”千岩军的队长带着老兵冲过来,声音发颤,脚步迟疑,“医、医师在帐里等着……”
墨麟点零头,被士兵们搀扶着往军营走。路过瓦莱里安的尸体时,他低头看了一眼,血红色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瑞兽会悲悯众生,可他不会,杀劫里的慈悲只会让自己和想要守护的人丧命。他的慈悲,就是用最狠的方式斩尽威胁。
“我是墨麒麟,为杀劫入世。”墨麟坐在榻上,任由医师处理伤口,肩膀上的伤深可见骨,黑雷余劲还在灼烧,他疼得浑身紧绷,却看着玉佩心中想着:“但我守的是归离集,斩的是威胁你们的杀劫。”
甘湄并不明白,为什么墨麟从不愿提自己的血脉,为什么他的元素是黑色的。他不是不愿做瑞兽,是他的宿命,本就是踏着血海守护祥瑞。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归离原。
村民们聚在村口,起墨麟时,不再提“瑞兽”,只敢低声称“黑煞血麟将军”。“听将军是杀劫里来的,是无道凶煞。”“可他守着我们,就是我们的守护神啊!”议论声里,敬畏压过了恐惧——他们懂了,不是所有麒麟都带祥瑞,有些麒麟,是用自己的杀伐,换众生的祥瑞。
黑沼深处,浊泽魔神得知瓦莱里安的死讯,黑水躯体剧烈翻腾。他盯着帐下瑟瑟发抖的眷属,声音阴冷:“杀劫入世的墨麒麟?好,好得很!”他抬手拍出一道黑水,击碎石柱,“谁能斩了他,我封他为黑沼之主!”
帐下眷属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应声——那黑色雷光和生嚼人肉的狠劲,不是普通的杀招,是能吞噬自身的杀劫,谁也不想成为墨麒麟杀伐路上的垫脚石。
医疗帐里,墨麟靠在榻上,看着窗外的夕阳。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疼,墨玉印记在额间泛着淡辉,脑海中的光屏亮起,【噬邪(熟练15%)】旁多了一道黑色纹路,像是杀劫进度的印记。
他抬手摸了摸额间的印记,血红色眼眸里闪过坚定——瑞兽的路他走不了,那就踏稳杀劫的路。用黑色的雷光,用带血的獠牙,斩尽所有威胁,守好归离集,守好甘湄。
帐外的风卷起黑色元素残絮,混着血味,成了归离原最独特的符号。那道浴血的墨麒麟身影,从此不再是瑞兽的传,是杀劫入世者的誓言:以我杀劫,换你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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