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暝蝠的焦尸还在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雷火灼烧后的焦糊味。墨麟收剑入匣时,指腹还残留着归云剑青金色的余温。胡明正带着弟子们用草药处理被毒液溅到的伤口,涤尘铃的轻响混着草药的清香,稍稍驱散了战场的肃杀。
“将军方才那招雷风双斩,真是厉害。”一名年轻弟子忍不住感叹,手上包扎的动作都慢了几分,“若不是将军,我们今恐怕要栽在这里。”
墨麟笑了笑,没接话,目光却落在自己的掌心。方才战斗时,他明显感觉到,面对幻暝蝠身上的阴邪之气,雷元素虽能克制,却少了几分彻底灼烧的狠劲——若是有火元素辅助,或许能更快清除邪气。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脑海中的光屏便如期亮起:【检测到宿主对多元素作战需求,火麒麟·猛焰能力可兑换,当前能量值点,消耗点即可解锁,是否兑换?】
“兑换。”他在心中默念,指尖微微蜷缩。
下一秒,一股灼热的力量从丹田猛然炸开,不同于雷的凛冽、岩的厚重,这股火元素像岩浆般滚烫,却带着异样的暗沉——赤金色的火焰刚在掌心腾起,边缘便缠绕上丝丝黑气,将原本明亮的火焰染成了暗沉的血色,像凝固的血岩浆,虽不刺眼,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凶意。墨麟心中了然,这是他墨麒麟血脉的缘故,连火元素都沾了杀劫的浊气,成了独有的“血焰”。
“将军,您的火……”胡明恰好抬头,看到他掌心的火焰,眉头瞬间蹙起,语气带着几分迟疑,“怎么是这个颜色?还缠着黑气,莫不是被邪气影响了?”
周围的弟子也纷纷看过来,眼中满是好奇与担忧——他们见过的火元素要么是明亮的橙红,要么是温暖的金黄,从未见过这般暗沉如血、还裹着黑气的火焰,倒像是魔物才有的邪火。
墨麟收起火焰,掌心只留下一丝灼热的余温,解释道:“胡堂主放心,这不是邪火。我是墨麒麟,生来带杀劫浊气,体内元素都会沾染上这股气息,雷元素是黑色,火元素自然也成了这般血色模样,虽看着凶,却能更精准地焚烧邪气,不会误伤自身。”
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元素颜色解释。他知道,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往后遇到的仙人、夜叉,甚至普通士兵,恐怕都会被这特殊的元素形态吓到,免不了要一次次解释。
胡明闻言,恍然大悟,眼中的担忧散去不少:“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墨麒麟的元素会有这般特性。这般血色火焰,对付阴邪之物想必效果更佳。”
“确实。”墨麟点头,指尖再次腾起血焰,这次特意将火焰引向地上的幻暝蝠焦尸。血焰一触到焦尸,便瞬间腾起半人高的火苗,焦尸上残留的黑色邪气被火焰包裹,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很快便消散无踪,连焦糊味都淡了几分。
“好厉害!”年轻弟子忍不住惊呼,“这火焰烧邪气也太快了!”
墨麟收起火焰,心中却在盘算:往后再用这血焰,怕是还要被追问。比如遇到夜叉一族,他们本就受业障困扰,见到带黑气的火焰,不定会误以为是业火;若是遇到其他仙人,或许还会怀疑他被深渊污染。看来,解释元素颜色的话,得提前想好,省得每次都手忙脚乱。
胡明看着他掌心的余温,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色符纸:“将军,起处理邪气,我们往生堂的符咒倒也能派上用场,只是威力有限。这是基础的逐邪符,您若有兴趣,不妨试试用您的血焰注入其中,不定能增强效果。”
墨麟接过符纸,指尖拂过符文的纹路。他突然想起留云借风真君也会画符,不过留云的符法多是配合机关使用,比如触发傀儡的指令符、加固机关的防御符,类型单一,几乎用不到战斗郑若是能将自己的血焰、黑雷这些特殊元素融入符法,画出既能攻击又能防御的符纸,或许能在战斗中多一层保障——只是,他的元素形态特殊,画出来的符纸恐怕也会带着黑气,到时候又要解释一番。
“胡堂主,我想问一下,往生堂的符法,是否可以结合不同元素使用?”他抬头看向胡明,眼中带着认真,“比如在逐邪符中注入我的血焰,让它变成焚邪符;或者在防御符中注入岩元素,制成岩盾符。只是我的元素都带黑气,画出来的符纸恐怕模样怪异,往后使用时,怕是还要多费口舌解释。”
胡明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将军这个想法极妙!符法本就该因地制宜,哪有固定不变的道理?至于元素颜色,解释清楚便是——总比符法没用、丢了性命强。我们往生堂有不少符法典籍,记载了从基础到高阶的符法制作,将军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借给您参考,您尽可尝试用自己的元素改造符法。”
他着,转身对一名弟子吩咐:“去把库房里的《往生符典》和朱砂、符纸取来,交给将军。”
弟子应声而去,很快便捧着一个木匣回来。墨麟打开木匣,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线装典籍,还有一叠空白符纸和研磨好的朱砂。他拿起《往生符典》,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毛笔写着“符法之基,在于心诚,在于灵力凝而不散”,后面还画着各种基础符文的样式,标注着每一笔的走向和灵力注入的时机。
“这些基础符文是关键,将军需先练到能一笔画出,且符文不散,才能尝试融入元素。”胡明在一旁解释,“比如这个‘驱邪’符文,起笔要轻,中间要稳,收笔时需注入一丝灵力,才能让符文生效。您可以先用尘元素试试,尘元素细腻,容易控制。”
墨麟点点头,取出一张空白符纸铺在石桌上,用指尖蘸零朱砂。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按照典籍上的样式,开始勾勒“驱邪”符文。一开始,朱砂线条总是歪歪扭扭,画到一半便断了;试了几次后,他渐渐找到窍门,用体内的尘元素代替普通灵力——尘元素细腻易控,正好适合勾勒精细的符文。
终于,第五次尝试时,他一笔画出了完整的“驱邪”符文。符纸刚画完,朱砂线条便亮起淡金色光芒,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净化气息。他试着往符纸中注入一丝血焰,淡金色光芒瞬间变成暗沉的血色,边缘缠绕着丝丝黑气,净化气息中多了几分灼热釜—这张驱邪符,不仅变成了焚邪符,还带着他独有的元素印记。
“成是成了,就是这模样……”胡明看着符纸上的血色光芒和黑气,忍不住笑道,“往后您用这符纸,怕是刚掏出来,就要被缺成邪祟之物了。”
墨麟也笑了:“无妨,解释清楚就好。今日在您这里解释了血焰,明日遇到夜叉,或许还要解释为何符纸带黑气;等回了衡山,留云师傅见了,怕是又要追问半。慢慢来吧,总能让大家习惯的。”
他将符典和符纸收好,放进千机匣的侧袋里。此时,夕阳已经西斜,边染上了一层橙红色。胡明看了看色,道:“将军,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扎营,明日再继续赶路吧。无妄坡一带的幻境在夜间会更强,不宜夜校”
墨麟点点头,看向远处的山林:“前面有片树林,我们去那里扎营。”
众人收拾好东西,朝着树林走去。墨麟走在最后,背着千机匣,指尖还残留着朱砂的触福他摸了摸千机匣里的《往生符典》,又感受着体内流转的黑雷、血焰、岩、风、尘五种元素,心中满是期待——集齐元素能力,再结合符法,未来无论遇到什么敌人,他都能多几分底气,哪怕每次使用能力都要解释元素的颜色,也值得。
走到树林边缘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掌心腾起一簇血焰,朝着前方的草丛扔去。血色火焰落地的瞬间,草丛中传来一声尖叫,一道黑色影子仓皇逃窜——是一只试图偷袭的幻暝蝠,翅膀上还沾着未散的邪气。
“将军好警觉!”胡明回头,看到那逃窜的幻暝蝠,又看了看地上残留的血色火痕,眼中满是敬佩,“这血焰不仅能烧邪气,还能当警示用,真是一举两得。”
“只是下次用的时候,怕是要先跟同伴清楚,免得他们被这火焰颜色吓到。”墨麟笑着道,心中却已料到,今夜扎营后,弟子们或许还会围着他,追问血焰的来历。
夜色渐深,众人在树林中搭起帐篷,点燃篝火。墨麟坐在篝火旁,翻开《往生符典》,借着火光仔细研读。篝火的光芒映在他脸上,血红色眼眸中满是专注,偶尔还会拿起符纸,尝试勾勒新的符文——每一次注入血焰,符纸上都会亮起暗沉的血色光芒,引得旁边的弟子频频侧目,声议论。
“将军,您这火焰真的不会山自己吗?”一名胆子大些的弟子忍不住问道。
墨麟抬头,指尖腾起一簇血焰,递到弟子面前:“你看,它只烧邪气,不烧凡物。我是墨麒麟,这是我的本命火焰,不会伤己。”
弟子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火焰边缘,只感觉到一丝温暖,却没有灼热感,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之前看它颜色暗沉,还以为是邪火呢。”
“往后你们见多了,就习惯了。”墨麟笑着收回火焰,继续看符典。他知道,这只是第二次解释,往后的路还长,遇到的人越多,需要解释的次数就越多——但只要这些特殊的元素能力能守护想守护的人,多费些口舌,又算得了什么?
夜深了,篝火渐渐变。墨麟合起《往生符典》,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体内的五种元素缓缓流转,血焰在丹田处静静燃烧,像一团暗沉的血珠。他在心中默默规划:明日到了无妄坡,见到夜叉一族,要先解释自己的元素不是邪祟;等帮夜叉清除业障时,用血焰焚烧业火,怕是还要再解释一次;未来遇到梦之魔神,使用多种元素作战时,或许连魔神都会疑惑他的元素形态……
想着这些,墨麟却没有丝毫烦躁,反而多了几分坚定。他的路本就与普通麒麟不同,杀劫入世,元素带浊,这本就是他的宿命。解释也好,被质疑也罢,只要能守住璃月,守住身边的人,他便会一直走下去,让这血色火焰,成为守护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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