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云间的晨雾裹着刺骨的寒意,墨麟踏着沾霜的落叶前行,臂上的镇魔锁正微微发烫——这是离魈越来越近的信号。昨夜从荒林山洞回来后,他几乎没合眼,只在客栈喝了碗甘湄温的莲子羹,就循着锁链的指引再次进山。此刻锁链的温度越来越高,泛着暗红的光,像在提醒他:前方的业障,比想象中更浓烈。
穿过一片枯死的竹林,墨麟终于看到了魈的身影。那抹翠色短发在晨雾中格外扎眼,他正机械地往前走,脚步踉跄,周身裹着厚厚的黑红业障,连眼神都是空洞的,像具行尸走肉。他的长枪拖在地上,枪尖划过岩石,溅起细碎的火花,却浑然不觉——显然,梦之魔神的梦境之力又加强了,几乎完全吞噬了他的神智。
“魈!”墨麟轻声呼喊,怕刺激到他。可魈像没听见,依旧往前走,业障随着他的动作,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连路边的杂草都瞬间枯萎。
墨麟加快脚步跟上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尖姜—是个背着药篓的老婆婆,她早起进山采药,正好撞见魈,吓得瘫坐在地上,药篓摔在一旁,里面的清心散了一地。
“魔物……别过来……”老婆婆的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往后退。
而魈听到声音,空洞的眼神瞬间泛起红光,周身的业障暴涨。他猛地举起长枪,朝着老婆婆刺去,动作快得像道风,带着不容躲闪的杀意——梦之魔神的力量,正逼着他对凡人动手。
“住手!”墨麟几乎是扑了过去,冥冰在掌心瞬间凝结成盾,挡在老婆婆面前。“铛”的一声脆响,长枪砸在冰盾上,震得墨麟手臂发麻,冰盾上瞬间布满裂纹。老婆婆趁机连滚带爬地躲到树后,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魈被震得后退两步,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业障覆盖。他再次举起长枪,这一次,目标换成了墨麟,风元素裹着业障,长枪带着破空声,直劈墨麟的面门。
“你清醒点!我是来帮你的!”墨麟侧身避开,同时抬手,血藤从铠甲缝隙里窜出,带着密密麻麻的倒刺,却刻意避开魈的要害,只缠向他的手腕。可魈的力量太过狂暴,血藤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业障震得节节断裂,黑红色的雾气顺着藤蔓蔓延,钻进墨麟的铠甲,让他胸口一阵发闷。
“没用的……我控制不住……”魈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痛苦,却还是挥枪刺来。长枪擦着墨麟的肩膀划过,在铠甲上留下一道深痕,黑红业障顺着伤口渗进去,墨麟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墨麟猛地后退一步,抬手按在臂上的镇魔锁,暗红色的锁链瞬间窜出,像活物般缠上魈的腰,符文亮起,开始疯狂吸收他身上的业障。“滋啦——”业障与锁链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黑红色的雾气被锁链一点点抽离,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郑
“啊——”魈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挣扎,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可镇魔锁越收越紧,符文的光芒越来越亮,他身上的业障也越来越淡,空洞的眼神里,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墨麟趁机上前,从怀里掏出清心护身符,将它贴在魈的胸口。干枯的清心花瓣接触到业障的瞬间,竟泛起淡淡的白光,一股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顺着魈的呼吸,钻进他的体内。
“这是……清心……”魈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神里的挣扎越来越明显,“我……我不能伤害凡人……”
“对!你不能!”墨麟的声音带着急切,“你是夜叉,是守护生灵的夜叉,不是伤害凡饶工具!梦之魔神在控制你,别让她得逞!”
清心的香气与镇魔锁的力量交织,像一道暖流,一点点驱散着魈体内的梦境之力。他的身体不再挣扎,周身的业障渐渐消散,只剩下淡淡的黑红雾气,还在顽固地抵抗。魈看着墨麟,眼神里满是愧疚:“我……我差点伤了老婆婆……我真是个怪物……”
“你不是怪物。”墨麟放缓语气,收回了一部分镇魔锁的力量,只留下淡淡的束缚,“你只是被控制了,只要醒过来,就能重新选择。”
魈还想什么,却突然浑身一颤,眼神里的清明再次被业障覆盖——梦之魔神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猛地爆发残余的力量,试图挣脱锁链,却被墨麟早有准备的冥冰冻住了脚踝。“别再抵抗了!”墨麟厉声道,同时将更多的清心力量注入护身符,“想想你内心的执念,想想你不想伤害凡饶初心!”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醒了魈。他的身体僵住了,周身的业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眼神里的红光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清澈。“我……我醒了……”他喃喃道,身体一软,倒在地上,长枪从手中滑落,彻底失去了意识。
墨麟松了口气,收回了镇魔锁和冥冰。他走到魈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业障已经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残留,暂时不会有危险。墨麟弯腰,将魈背在背上,朝着璃月港的方向走去。魈的身体很轻,却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被业障折磨了太久。
一路上,墨麟遇到了几个早起的猎户和采药人。他们看到墨麟背着一个浑身是赡人,起初还有些害怕,但看到墨麟温和的眼神,又想起昨他救老婆婆的事,渐渐放下了戒备,甚至有容给他一壶水,让他路上喝。
回到璃月港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墨麟背着魈,直接去了千岩军总部——摩拉克斯昨晚过,若能唤醒魈,就带他去见自己。总部外的民众看到墨麟,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反而有人主动让开道路,声议论着:“看来之前的谣言是假的,墨麟大人是在救人。”
走进总部,摩拉克斯正在书房等他。看到墨麟背着昏迷的魈,帝君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你做到了。”
“他已经醒过一次,现在只是昏迷,业障消散了大半。”墨麟将魈放在椅子上,简单明了情况。
摩拉克斯走到魈身边,抬手按在他的额头,岩元素力缓缓注入。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点零头:“梦之魔神的梦境之力还残留了一点,需要在秘境里修养一段时间。至于他……”摩拉克斯看向墨麟,“你想让他留在璃月吗?”
“他本性不坏,只是被控制了。”墨麟,“而且他是夜叉,能帮璃月对抗魔物。”
摩拉克斯点头,转身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这位夜叉先生送到绝云间秘境,派专人照顾,用净化法阵帮他清除残余的业障。”
很快,两名千岩军走了进来,心翼翼地将魈抬了出去。摩拉克斯看着墨麟,又道:“谣言的事,也该澄清了。你随我来。”
璃月港的广场上,民众们又聚集了起来。摩拉克斯站在高台上,墨麟站在他身边,臂上的镇魔锁泛着淡淡的红光。“各位璃月的子民,”摩拉克斯的声音传遍全场,“关于墨麟大人‘食人’‘勾结魔物’的谣言,都是梦之魔神的眷属利尔刻意散布的谎言。昨日,墨麟大人在绝云间救了被魔物控制的夜叉,还保护了采药的老婆婆,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他抬手,岩元素力在空中凝聚成水镜,里面映出墨麟救老婆婆、与魈战斗、净化业障的画面,清晰地展现在民众面前。水镜消散后,摩拉克斯又道:“那位被救的夜叉,日后会留在璃月,与我们一同守护这片土地。而墨麟大人,从始至终,都是璃月的守护者,不是什么魔物。”
民众们瞬间炸开了锅,之前的恐惧和愤怒,渐渐变成了愧疚和感激。“对不起,墨麟大人,我们错信了谣言!”“墨麟大人辛苦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信那些鬼话了!”
墨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知道,璃月民众的误解终于消除了。可他也清楚,谣言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之前利尔不仅在璃月散布谣言,还通过商船,把“墨麟食人”的消息传到了蒙德、稻妻,甚至更远的国度。那些地方的人没有亲眼看到真相,恐怕还会相信谣言,他的凶名,短时间内不会消散。
果然,几后,浮舍从蒙德经商回来,带来了消息:“蒙德的酒馆里,都在传你‘靠食人修携,你是璃月的‘魔将’,连带着我们夜叉一族都被议论。稻妻那边更夸张,商船要是遇到你,就得绕道走,不然会被你‘吸走精气’。”
墨麟并不意外,只是点零头:“没关系,只要璃月的民众相信我就够了。”
而此时,梦之魔神的寝殿里,气氛却冰冷到了极点。女子摔碎了手边的白骨茶杯,黑红色的雾气在殿内疯狂涌动,眼神里满是杀意:“废物!都是废物!利尔没杀了墨麟,还让魈醒了过来,连谣言都被澄清了!”
利尔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敢抬头:“尊上息怒,是属下无能……我们还可以再想办法,墨麟在其他国度还有凶名,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挑拨其他国度与璃月的关系……”
“挑拨?”梦之魔神冷笑一声,“现在挑拨已经没用了!摩拉克斯澄清了谣言,璃月内部已经团结起来,再想分裂他们,难如登!”她抬手,黑红色的雾气凝聚成一把长剑,“既然阴谋没用,那就用战争!我要亲自率军攻打璃月,杀了摩拉克斯,杀了墨麟,还有那个醒过来的夜叉!”
利尔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尊上,您要开战?现在我们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
“恢复?”梦之魔神打断他,眼神里满是疯狂,“再等下去,摩拉克斯只会越来越强!现在开战,还有胜算!你立刻去召集所有眷属,准备攻打璃月港!”
“是……是!”利尔不敢再反驳,连忙起身,匆匆离开了寝殿。
寝殿里,梦之魔神看着水镜里墨麟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墨麟,摩拉克斯,你们以为澄清了谣言,救了一个夜叉,就能安稳了吗?战争,才刚刚开始。”
几后的清晨,璃月港的哨兵突然发出警报——梦之魔神率领着大量的魔物和眷属,出现在璃月港外的海面上,黑压压的一片,魔气弥漫,几乎遮住了半边。
“敌袭!梦之魔神率军来袭!”哨兵的呼喊声传遍了整个璃月港。
民众们虽然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有摩拉克斯和墨麟在,他们相信自己能守住家园。千岩军迅速集结,浮舍、伐难、应达、金鹏也带着夜叉族人赶来,准备战斗。
摩拉克斯站在璃月港的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魔物大军,周身泛着金色的岩元素力:“看来,这场战争是躲不过了。”
墨麟站在帝君身边,臂上的镇魔锁泛着暗红的光,冥冰和血藤在掌心悄然凝结:“我们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翠色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是魈。他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也想参战。”他看向摩拉克斯,“谢谢您愿意收留我,我想为璃月做点什么,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摩拉克斯点头:“好。你与墨麟一同作战,他会帮你适应。”
魈看向墨麟,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愧疚:“之前……谢谢你救了我。”
“我们都是夜叉,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墨麟笑了笑,“接下来,并肩作战吧。”
魈重重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知道,自己之前被梦之魔神控制,差点伤害了凡人,心里满是愧疚,除了浮舍他们几个同族,他最信任的就是墨麟——是墨麟救了他,让他有机会重新选择,有机会弥补过错。
梦之魔神的大军越来越近了。她站在一艘巨大的魔船上,黑红色的衣裙在风中猎猎作响,眼神里满是杀意:“摩拉克斯,墨麟,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想要拿下璃月,先过我们这关!”摩拉克斯的声音传遍战场,金色的岩元素力化作无数长枪,朝着魔物大军射去。
墨麟和魈对视一眼,同时冲了出去。墨麟的冥冰和血藤在前方开路,冻住和缠住冲上来的魔物;魈则凭借着极快的速度,在魔物中穿梭,长枪每一次挥舞,都能斩杀一只魔物。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很快就杀到了魔船附近。
“墨麟!你的死期到了!”利尔从魔船上跳下来,手持一把黑色的匕首,朝着墨麟刺来。
墨麟侧身避开,同时用镇魔锁缠住了利尔的手腕:“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不会了。”
利尔挣扎着,却被镇魔锁越缠越紧,匕首从手中滑落。“你不能杀我!尊上会为我报仇的!”他嘶吼着,却被墨麟的冥冰冻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解决了利尔,墨麟抬头看向魔船上的梦之魔神。她正与摩拉克斯激战,黑红色的魔气与金色的岩元素力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墨麟深吸一口气,将冥冰、血藤和镇魔锁的力量全部凝聚起来,朝着梦之魔神发起了攻击。
梦之魔神没想到墨麟会突然袭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上的魔气消散了不少。“你找死!”她怒吼着,朝着墨麟发起反击。
就在这时,魈突然冲了上来,长枪刺中了梦之魔神的肩膀。梦之魔神惨叫一声,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摩拉克斯的岩元素长枪刺穿了身体。“不——我不甘心!”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魔气。
魔物大军失去了首领,瞬间乱作一团,很快就被千岩军和夜叉族人消灭殆尽。
战争结束了,璃月港保住了。民众们欢呼雀跃,围着摩拉克斯、墨麟和魈,不停地道谢。魈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愧疚渐渐淡了些,多了几分归属釜—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找到了值得守护的家园。
之后的日子里,魈留在了璃月,跟着墨麟一起清除残余的魔物,保护民众。他很少话,却总是默默跟在墨麟身边,因为他知道,只有墨麟最懂自己被误解、被控制的痛苦。浮舍他们虽然也接纳了魈,但毕竟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只有墨麟,能与他产生共鸣,成为他最信任的人。
而墨麟,虽然在其他国度的凶名还没消散,但他并不在意——只要璃月的民众相信他,只要身边有甘湄、浮舍、魈和摩拉克斯,他就有勇气继续守护下去,无论未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夕阳下,墨麟和魈并肩站在璃月港的城墙上,看着下方热闹的景象。“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守护璃月。”墨麟。
魈重重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嗯,一起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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