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的庆典仍在继续,广场上的篝火映红了半边,温迪的歌声混着麦酒的香气飘向远方。墨麟却已站在西风海岸的礁石上,玄黑铠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肩上扛着破军戟,腰间挂着莱艮亲手酿的蒲公英酒——陶制的酒瓶裹着麻布,还沾着新鲜的蒲公英绒毛。
“墨麟大人,真的不告而别吗?”莱艮赶来时,手里还攥着一袋烘干的肉类,语气里满是不舍,“温迪还要为你写一首《黑甲骑士之歌》。”
墨麟接过肉干,塞进铠甲内侧的口袋,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不必了。蒙德的自由,由你们守护就好。”他看向广场方向,隐约能看到温迪抱着竖琴的身影,“替我告诉温迪,他的歌,我在海上会听见的。”
莱艮还想再,却见墨麟已转身走向海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玄黑的铠甲与金色的波光交织在一起,最终消失在礁石的尽头。莱艮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鲁特琴拨响——那是少年的琴,琴弦虽断了两根,却仍能弹出简单的送别旋律,随着海风飘向远方。
墨麟走到海边时,原本在浅滩游弋的海魔突然发出惊恐的嘶鸣,纷纷潜入深海。它们还记得,几十年前那个身披黑甲的战士,曾在这片海域斩杀过数头作乱的深海魔物,那柄泛着黑雷的长戟,至今仍是它们的噩梦。墨麟对此毫不在意,他弯腰捡起一块巨大的木板,又找来几根粗壮的藤蔓,凭借肉体强化的力量,很快便捆扎成一艘简陋的木船。
他将破军戟插在船尾,蒲公英酒放在船中央,自己则坐在船头,拔出瓶塞喝了一口——麦酒的醇厚中带着蒲公英的清甜,与璃月的米酒截然不同,却同样能暖透铠甲下的身体。墨麟用戟尖轻轻一点水面,船便顺着洋流,朝着东方的稻妻方向漂去。
海上的日子单调而平静。白,他靠在船舷上晒太阳,偶尔会有不知死活的海兽扑来,却都被他随手甩出的黑雷劈成焦炭,成了他的晚餐;夜晚,他便坐在船头喝酒,看着满繁星,想起奥藏山的夜空,想起甘雨抱着冰花问他“星星是不是上的清心”的模样。
酒瓶渐渐空了,木船也已驶入稻妻海域。远处的海平线上,隐约能看到鸣神岛的轮廓,还有神社铃铛的声音顺着海风传来。墨麟收起酒瓶,握住船尾的破军戟——他能感觉到,前方的海域里,不仅有稻妻的雷暴,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隐藏在云层之后。
那是属于降临者的气息,比林越的力量更隐蔽,却也更危险。
墨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黑雷在戟尖悄然凝聚。他知道,稻妻的旅程不会平静,那些隐藏在雷电之下的秘密,还有尚未肃清的降临者余孽,正等着他去揭开。木船在海浪中颠簸,玄黑的铠甲迎着海风,孤舟向雷暴深处驶去,只留下一串淡淡的酒痕,消散在茫茫沧海之郑
木船在稻妻海域的洋流中漂了三日,墨麟靠海兽肉和仅剩的半袋干粮充饥。第四日清晨,海面突然掀起巨浪,一个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巨大头颅从水中探出,碗口大的眼睛泛着猩红,正是这片海域闻名的“深海巨鳌”——体长数丈,蟹钳能轻易夹碎岩石,因魔神战争时被浊气浸染,变得异常狂暴。
巨鳌嘶吼一声,巨大的蟹钳带着腥风砸向木船。墨麟反应极快,翻身跃起的同时凝聚冥冰,数道冰棱从掌心射出,精准钉入巨鳌的眼睛和关节缝隙。巨鳌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在海中剧烈翻滚,掀起的巨浪险些将木船掀翻。
墨麟趁机落在巨鳌背上,拔出归云剑,青蓝色的剑身带着噬邪之力,狠狠刺入巨鳌的甲壳缝隙。黑雷顺着剑身涌入,瞬间摧毁了巨鳌的神经中枢。巨鳌的动作渐渐停滞,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水中,只露出背甲在海面上。
墨麟用破军戟将巨鳌拖到一处浅滩,又凝聚猛焰,火焰裹着黑雷,将巨鳌的甲壳烧得噼啪作响。他单手撕开坚硬的甲壳,直接用手抓起滚烫的蟹肉往嘴里塞,铠甲上沾着的油污和酱汁混在一起,模样格外凶悍——毕竟在海上饿了三日,此刻只想填饱肚子,早已顾不上吃相。
“那、那是什么……”不远处的渔村码头,几个渔民扛着渔网路过,看到浅滩上那个身披黑甲、徒手撕食巨鳌的身影,吓得脸色惨白,渔网“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人,还以为是传中吃饶海妖,纷纷转身往村里跑,边跑边喊:“有怪物!快关上门!”
墨麟正吃得尽兴,听到渔民的呼喊才抬起头。他看着惊慌逃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油污的双手和铠甲,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身行头和吃相,走到哪里都容易被误会。他没去追,只是继续撕着蟹肉,心想等吃完了再去村里问问路,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
浅滩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巨鳌的肉被吃得只剩下一副空壳。墨麟抹了抹嘴,将破军戟扛在肩上,朝着渔村的方向走去。玄黑铠甲上的油污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吓得村里的狗都不敢叫了。
刚走到渔村入口,便觉周身空气骤然一凝——不是海风的冷,而是带着凛冽杀意的雷光,如细针般刺在铠甲上。他猛地止步,破军戟下意识握在手中,黑雷在戟尖悄然凝聚,却未贸然外放。
村口的牌坊后,一道紫色身影缓缓走出。发梢缠着淡蓝的雷纹,周身环绕着未散的雷光,手中薙刀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正是魔神战争时期的雷电影。她身后跟着十余名身披重甲的武士,长弓搭箭,箭头缠着雷电,齐齐对准墨麟,连呼吸都透着紧绷的戒备。
“外来者,为何在此屠戮海兽,惊扰吾之子民?”雷电影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薙刀微微前倾,刀尖的雷光劈碎了身前的空气,“你身上的浊气与杀伐之气,绝非善类。”
墨麟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才发现铠甲下摆还沾着深海巨鳌的青黑血渍,手上的油污虽擦过,却仍留着焦黑的痕迹——方才撕食巨鳌时太过急切,竟忘了清理行迹。他缓缓放下破军戟,将戟尖指向地面,以示无害:“我并非来作乱,只是途经簇,斩杀的是被浊气浸染的海魔,并非普通海兽。”
“海魔?”雷电影身后的武士长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警惕,“这深海巨鳌在此海域作乱多日,吾等数次围剿都未能成功,你竟能轻易斩杀?怕不是用了什么邪术,故意留着魔物残骸,想引更多邪祟来稻妻!”
墨麟皱眉,刚要解释,却见雷电影的薙刀又近了半寸,雷光在他眼前炸开细的火花:“稻妻之地,不容外来者随意动用力量。你身上既有异界气息,又带着这般重的杀伐,吧,是为魔神而来,还是为掠夺雷之力量?”
她并非无端猜忌——魔神战争期间,太多外来强者打着“路过”的旗号,实则觊觎稻妻的雷元素与地脉;而墨麟身上的气息太过复杂,既有噬邪后的浊气残留,又有玉佩赋予的魔神级力量,在雷电影眼中,与那些掠夺者别无二致。
墨麟沉默片刻,抬手解开腰间的布袋,取出一块被雷光包裹的碎片——那是之前斩杀雷属性魔神残党时留下的,带着稻妻雷元素的特质。“我追查的是‘降临者’,与你们所的魔神无关。”他将碎片抛向雷电影,“这块残片能证明,我与你们的敌人,不是同一类。”
雷电影抬手接住碎片,指尖的雷光与残片相撞,瞬间便辨出其中的邪祟气息。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戒备却未放下:“降临者?吾未曾听闻此类异界之徒,惯用诡异力量搅乱战局。但仅凭一块碎片,不足以证明你的清白。”
薙刀依旧指着墨麟,却收回了几分雷光:“你若真心无恶意,便随吾回守阁。待吾查清你的来历,再论去留。若你敢反抗,今日便让你葬在此处,与那海魔作伴。”
身后的武士们也随之调整姿态,长弓依旧搭箭,却不再急于射出——雷电影的意思很明确,先将这来历不明的黑甲骑士带回审查,再做决断。
墨麟看着雷电影眼中的坚定,又瞥了眼村口紧闭的屋门——渔民们还在里面瑟瑟发抖,若他此时反抗,只会让误会更深。他缓缓点头,捡起破军戟扛在肩上:“可以。但我需提醒你,降临者的踪迹诡秘,若在此期间他们有所动作,你我都难辞其咎。”
雷电影没有回应,只是转身朝着守阁的方向走去,雷光在前方开路,武士们则分作两队,将墨麟护在中间,实则是监视。墨麟跟在队伍中,看着沿途掠过的稻妻风光——红色的鸟居顺着山路延伸,神社的铃铛在风中作响,与璃月的岩崖、蒙德的草原截然不同,却同样藏着战火后的警惕。
他知道,这场误会不会轻易解除,而稻妻的雷暴之下,或许还藏着比林越更危险的降临者。手中的破军戟微微颤动,黑雷在戟尖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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