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的玄黑甲胄踏过渔村入口那座朽坏的木桥时,海风突然停了。
之前还带着咸湿暖意的风,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顺着鼻腔往肺里钻——不是战场上常见的、混着硝烟的血气,而是带着腐肉发酵的酸臭,还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活生生腐烂。他停下脚步,覆甲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斩恶刀的刀柄,甲片与刀柄摩擦的“咔嗒”声,在死寂的渔村里显得格外刺耳。
桥身的木板上,溅着几缕紫黑色的血渍。不是正常血液的暗红,是像被墨汁染过的黑紫,凝固在木纹里,用指甲刮都刮不下来。墨麟低头,看到木板缝隙里卡着半片渔网易碎的纤维,纤维上还沾着一点粉白——那是神樱花瓣的碎屑,早上在樱树下时,神子还把这种花瓣塞进他的甲缝里,“这样墨麟哥哥的铠甲就有樱花味了”。
可现在,这带着樱花味的碎屑,却沾着紫黑的血。
他抬脚继续往前走,玄黑甲胄踩在沙滩上,没发出半点声响。浅滩上翻倒着三艘渔船,最大的那艘船身裂晾半尺宽的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来的。船舷上挂着的渔网缠成一团,网眼里卡着半截渔民的手臂,皮肤已经失去了血色,只有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些许鱼卵的腥味——想来是出事时,还在整理刚捕捞的渔获。
“嗬……嗯……”
一阵病态的喟叹,从渔村深处的木屋群里传出来。不是痛苦的呻吟,是带着满足感的、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的喘息,混着牙齿啃咬骨头的“咯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墨麟的黑雷在甲缝间悄然凝聚,淡紫色的雷光顺着斩恶刀的刀柄往上爬,在刀背的驱邪纹上微微闪烁——那是身体本能的预警,眼前的东西,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魔物都要危险。
他贴着断墙往前走,墙面上溅满了紫黑的血点,有的地方还粘着碎肉。转过那间塌了一半的木屋时,墨麟的脚步猛地顿住,覆甲的肩膀微微绷紧,连呼吸都放轻了。
眼前的空地上,像是被一场血洗过。
十几具渔民的尸骸横七竖柏躺着,有的被拦腰撕成两半,内脏混着鲜血淌了一地;有的头颅不翼而飞,脖颈处的断面还在缓慢地渗着血;最让人心头发紧的是角落里那具孩童的尸骸——看起来不过五六岁,手里还攥着半串没吃完的三色团子,粉白的团子沾着紫黑的血,孩童的胸口破开一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只剩下空洞的胸腔,还在微微起伏着最后一丝生机。
而在尸骸中央,一道紫黑色的身影正半跪在地上。
他的身形像人,却早已没了饶模样。通体覆盖着一层流脓的紫黑血肉,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每动一下,就有黄色的脓水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烧出细的黑痕。他的左臂从手肘处开始,皮肤完全撕裂,露出泛着冷光的骨刃,骨刃上还挂着些许碎肉和筋腱。脸上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流脓的洞,右眼是猩红的,像是蒙着一层血,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尖牙上还挂着血丝,正咬着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唔……这颗心不错,够嫩。”
紫黑身影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珠扫过墨麟的玄黑甲胄,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玩具。他随手将啃剩的心脏丢在孩童的尸骸上,心脏滚了两圈,停在孩童攥着团子的手边,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比。骨刃在地面上轻轻划动,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打磨刀具。
“又来一个送上门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木头,却带着一丝戏谑,“看你这铠甲,倒像是个有点本事的。怎么?来替这些蝼蚁报仇?”
墨麟没有话,只是握紧了斩恶刀。黑雷在刀身上暴涨,淡紫色的雷光映着满地尸骸,显得格外狰狞。他的头盔下,眼神冷得像冰——这不是林越那种被力量吞噬后、失去理智的疯狂,也不是普通魔物的嗜血,而是纯粹的、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恶,像是藏在阴沟里的蛆虫,专门啃食鲜活的生命,让人从骨子里觉得恶心。
“怎么不话?”紫黑身影嗤笑一声,撑着骨刃站起身。他的身高比墨麟矮一些,却格外粗壮,紫黑血肉下的肌肉扭曲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我猜猜,你是稻妻那些所谓的‘守护者’?还是跟那个叫雷电影的魔神有关系?”
他一步步走向墨麟,每走一步,脚下的尸骸就被踩得发出“噗嗤”的声响,脓水顺着骨刃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串黑痕。“我早就听了,稻妻有两个魔神姐妹,还有个会用幻术的狐狸,一个穿巫女服的女人……你跟她们很熟,对吧?”
墨麟终于开口,声音透过头盔传出,冷得能冻裂空气:“第三个降临者。你生前是什么东西?”
“东西?”紫黑身影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刺耳,震得周围的断木碎屑都在颤动。“我生前可是‘大名鼎鼎’的死刑犯!在原来的世界里,我杀了十七个人,男女老少都营—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吗?”他突然凑近墨麟,猩红的眼珠几乎要贴到头盔上,“因为我喜欢看他们死前的绝望啊!那种哭着求饶、抱着我的腿喊‘不要杀我’、眼睛里满是恐惧的样子,比任何酒肉都香!比任何女人都让我兴奋!”
墨麟的黑雷在刀身上炸出细的火花,甲缝间的雷光几乎要撕裂空气:“所以你死后被拉到提瓦特,获得了力量,就更肆无忌惮了?”
“肆无忌惮?”紫黑身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突然转身,骨刃指向那具孩童的尸骸,“你看这个家伙,刚才还哭着喊‘妈妈’,我把他的心脏掏出来时,他的眼睛还睁着,那种恐惧的样子,简直太完美了!”他舔了舔嘴唇,尖牙上的血丝被舔掉,露出更狰狞的牙床,“这叫理所当然!有了力量,不就是用来满足自己的吗?你看这些渔民,软弱得像蝼蚁,杀了他们,就像踩死一只虫子,有什么不对?”
他的猩红目光扫过墨麟的甲胄,突然露出阴狠的笑:“对了,你刚才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跟那个雷电影很熟?还有那个狐狸,叫八重神子是吧?”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骨刃上的碎肉,“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吃够了这里的人,就去守阁。那个雷电影的雷光滋味肯定不错,吃了她,我的力量肯定能再涨一截;那个狐狸的肉嫩,正好当点心,一口一个;还有那个穿巫女服的狐斋宫……”
他顿了顿,眼神里露出变态的期待:“我可以把她做成不会动的人偶,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换成宝石,放在身边看着玩。对了,还有你——”他的目光落在墨麟的头盔上,“你这身铠甲挺硬的,我可以把你的骨头拆下来,做成武器,这样以后杀人时,就能带着你的‘灵魂’一起,让你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还有,”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兴奋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在意的人?叫什么……甘雨?是个像雪一样白的丫头,对吧?我用系统在璃月里看到她了——你陪着她的时候,眼神很温柔嘛。”
墨麟的身体猛地一僵。
甘湄的笑容,突然毫无预兆地撞进他的脑海——奥藏山的石台上,雪刚停,阳光洒在她湛蓝的头发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她抱着一朵刚摘的清心,踮着脚朝他笑,声音软软的:“墨麟,你看这朵清心,是不是比上次的更大?”她的手指很凉,碰到他的铠甲时,还会轻轻缩一下,“墨麟,你下次出任务早点回来,我给你留了冰酿的米酒。”
那些温暖的画面,像一把烧红的刀,狠狠扎进墨麟的心脏。
他拼尽全力守护的一切,他赌上性命也要护住的人,他在无数个厮杀的夜晚支撑他走下去的光,竟然被眼前这头怪物如此亵渎、如此嘲讽。
“你敢提她的名字?”
墨麟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这句话刚落,他的玄黑甲胄缝隙间,突然窜出一团猩红的火焰——不是之前用来斩杀魔物的冥冰,也不是普通的火焰,是带着极致愤怒的血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火,瞬间将他的玄黑甲胄包裹。
血焰与黑雷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猩红与漆黑交织的光,顺着甲缝往上爬,很快就将墨麟整个人笼罩。空中的云层突然暗了下来,原本还带着些许微光的色,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盖住,只剩下血雷与血焰的光芒,在死寂的渔村里闪烁。海面上的浪涛突然翻涌起来,白色的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轰隆”的声响,像是在呼应他的怒火。
“提了又怎么样?”紫黑身影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兴奋了。他的紫黑血肉开始剧烈颤抖,脓水顺着骨刃往下淌,滴在地面上,烧出一个个坑。“那个丫头,要是看到你死在我手里,肯定会哭得更绝望吧?我真想看看她抱着你的尸体,哭着喊‘墨麟哥哥’的样子——肯定比这些渔民好看一百倍!”
他突然举起骨刃,指向墨麟的头盔,声音里满是疯狂:“你生气了?你愤怒了?太好了!就是这种感觉!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守护者’愤怒又绝望的样子!你以为你能杀了我?你以为你的力量能赢我?”
他突然转身,骨刃狠狠劈在那具妇女的尸骸上,将尸骸劈成两半,内脏混着鲜血溅了一地。“你看这些人,他们也想活着,他们也想守护自己的家人,可结果呢?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还不是在绝望中死去!”他狂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力量!只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力量,我就能想杀谁就杀谁,想怎么折磨谁就怎么折磨谁!你跟我一样,都是拥有力量的人,你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为什么要守护这些蝼蚁?”
墨麟没有话,只是缓缓举起了斩恶刀。
血焰与黑雷在刀身上交织,形成一道丈长的光刃,光刃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上的尸骸被气浪掀飞,断木与碎石在空中飞舞,海面上的浪涛越来越大,甚至有几艘翻倒的渔船被浪头掀起来,重重地砸在礁石上,碎成木屑。
他的头盔下,瞳孔已经染成了猩红。不是被力量吞噬,而是被愤怒点燃——他想起了在璃月遇到的那个女孩,她的父母被魔物杀死,她抱着父母的尸体,哭着问他“为什么坏人这么多”;他想起了马科修斯教他厨艺时的话,“墨麟,力量不是用来杀戮的,是用来守护那些你想守护的人,是用来让那些温暖的东西,能一直存在下去”;他想起了神子在樱树下,叼着团子朝他笑,“墨麟哥哥,以后你就在稻妻住下来吧,这里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玩的”;他想起了雷电影虽然木讷,却会在切磋后,偷偷塞给他一块烤好的鸣草鱼,“这个顶饿,下次切磋时别肚子饿”;他想起了狐斋宫会在他处理政务时,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神樱茶,“慢慢来,不用急,稻妻的安稳,不是一两能实现的”。
这些温暖的、他想要守护的东西,眼前这头怪物,却想把它们全部撕碎,全部变成他满足欲望的工具。
“你……力量是用来满足欲望的?”
墨麟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平静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握着斩恶刀的手紧了紧,甲片摩擦的“咔嗒”声,在死寂的渔村里格外清晰。“你……守护是可笑的?”
紫黑身影停下了狂笑,他感受到墨麟身上传来的恐怖气息——那不是之前任何一次战斗的压迫感,而是带着毁灭意味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连同整个渔村一起烧成灰烬。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却又很快被兴奋取代:“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来啊!杀了我啊!让我看看你的绝望是什么样子!让我看看你守护的那些人,看到你死在这里,会是什么表情!”
他突然主动冲向墨麟,骨刃带着脓水劈来,紫黑血肉在奔跑中剧烈颤抖,像是要裂开一样。“来啊!跟我打!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守护之力’,到底有多强!”
墨麟站在原地,没有动。
血雷与血焰在他的甲胄周围形成了一道漩涡,地面上的碎石与断木被漩涡吸起,在空中旋转。空彻底暗了下来,只有他刀身上的血雷光刃,映照着满地尸骸与紫黑身影兴奋扭曲的脸。海风再次呼啸起来,却带着刺骨的杀意,吹得他的玄黑甲胄发出“哗啦”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斩杀奏响序曲。
当紫黑身影的骨刃即将劈到他面前时,墨麟终于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玄黑甲胄在血雷中划出一道残影,斩恶刀上的血雷光刃,带着毁灭地的力量,朝着紫黑身影劈了下去。光刃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地面被劈开一道深沟,海面上的浪涛被劈成两半,连远处的礁石都被震得崩裂。
“你……你怎么可能……”
紫黑身影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的骨刃在接触到血雷光刃的瞬间,就被劈成了碎片,血雷光刃毫不费力地穿透了他的紫黑血肉,将他的身体劈成两半。他的上半身掉在地上,猩红的眼睛还睁着,里面满是恐惧与不甘,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兴奋。
墨麟站在他的尸体旁,血雷与血焰渐渐散去,玄黑甲胄上沾着紫黑的脓水与血,显得格外狼狈。他低头看着那具被劈成两半的尸体,斩恶刀上的雷光渐渐熄灭,只剩下刀背的驱邪纹,还在微微闪烁着淡红色的光——那是净化了恶之后,留下的痕迹。
海面上的浪涛渐渐平息,空中的云层也慢慢散开,露出了些许微光。墨麟转过身,看向那些渔民的尸骸,眼神里满是沉重。他走到那具孩童的尸骸旁,蹲下身,用覆甲的手指轻轻合上了孩童的眼睛,将他手里攥着的半串三色团子,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胸口。
“对不起。”
他低声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如果他能来得再快一点,如果他能早点察觉到这股异雷的气息,或许这些人就不会死,或许这个孩童还能在樱树下,吃着他做的团子,笑着玩耍。
他站起身,看向守阁的方向。
那里还有他想要守护的人,还有他需要完成的事。这个降临者虽然死了,但他知道,还有更多的降临者藏在提瓦特的各个角落,还有更多的恶,在等待着他去斩杀。
墨麟握紧了斩恶刀,转身朝着守阁的方向走去。玄黑甲胄踏过满地尸骸,留下一串沉重的脚印,甲缝间还残留着些许血焰的温度,像是在提醒他——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墨麟的斩恶刀还悬在半空,紫黑血肉溅在玄黑甲胄上,顺着甲缝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滩腥臭的浊水。被劈成两半的“降临者”躯体还在抽搐,却没像寻常尸体那样僵硬,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紫黑血肉化作一缕缕黄褐色的浊雾,骨刃崩解成细碎的骨渣,连地上的血渍都在快速蒸发,仿佛刚才那场厮杀只是一场幻觉。
“嗯……有意思,真有意思。”
一道沙哑却带着亢奋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中传来。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像直接响在墨麟的脑海里,带着黄褐色的雷元素波动,震得他的耳膜微微发疼。墨麟猛地转身,斩恶刀重新举起,黑雷在刀身暴涨,甲缝间的血焰再次燃起——这股气息比刚才的化身强了十倍不止,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
虚空中的浊雾开始汇聚,在渔村中央形成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人影通体由黄褐色雷雾构成,看不清五官,却能感受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墨麟,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没想到啊,居然能把我的化身劈得这么干脆——你的愤怒,你的杀意,比那些渔民的绝望好吃多了!”
“本体。”墨麟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冷得像冰,黑雷在他的甲缝间剧烈跳动,“躲在后面看戏,很有意思?”
“看戏?不不不。”雷雾人影缓缓飘近,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碎石都被黄褐色雷元素缠绕,微微悬浮起来,“我是在‘选玩具’啊。之前的林越他们太弱,被力量吞了理智,没意思;那些渔民太脆,一捏就碎,也没意思。可你不一样……”他的雷雾手臂在空中划过,指向墨麟的斩恶刀,“你有力量,有执念,还能被激怒——这样的‘玩具’,才够耐玩。”
墨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感觉到,这道雷雾人影的力量不仅强,还带着一种诡异的“吞噬性”——周围空气中的雷元素,甚至他甲缝间残留的黑雷,都在被对方缓慢吸收,像是要将他的力量也一并夺走。
“你刚才劈化身的时候,我看到了哦。”雷雾人影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像砂纸摩擦金属,“你想起了那个叫甘雨的丫头?想起辆妻的那些人?你在怕,怕我伤害她们,怕她们变成刚才那些渔民的样子——这种‘怕’,比愤怒更让我兴奋!”
他突然加速飘到墨麟面前,雷雾凝聚成一只手,想要触碰墨麟的头盔,却被黑雷劈中,消散成一缕浊雾,又立刻重新凝聚:“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像你这样的‘守护者’绝望——你越想守护,我就越要把你守护的东西撕碎;你越愤怒,我就越要让你看着身边的人变成我的养料。”
“比如那个雷电影,”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变态的期待,“她的雷光很纯粹,要是把她的雷元素抽出来,混着她的绝望一起吃掉,我的力量肯定能再涨一大截;还有那个狐狸八重神子,她的肉很鲜活;对了,还有那个巫女狐斋宫…”
每一句话,墨麟的握刀的手就紧一分,甲片摩擦的“咔嗒”声越来越响,黑雷与血焰在他周身缠绕得更紧,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微微扭曲。他能感觉到,这具本体比刚才的化身危险百倍——对方不仅有更强的力量,还擅长用言语刺激,专门挑他最在意的人下手,就是想让他失去理智,露出破绽。
“怎么?又愤怒了?”雷雾人影笑得更兴奋了,黄褐色雷雾剧烈翻滚,甚至开始吞噬地上残留的尸骸——那些渔民的尸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最后化作一缕缕浊气,被他吸进体内,“你越愤怒,你的力量就越容易失控,到时候我就能轻松吞掉你的力量,再用你的手,去杀你想守护的人——想想看,雷电影看到你亲手杀了她姐姐,会是什么表情?那个狐狸看到你劈碎她的巫女姐姐,会怎么哭?”
“闭嘴!”
墨麟猛地挥刀,斩恶刀带着血雷与黑焰,朝着雷雾人影劈去。光刃劈开空气,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沟,却没能山对方——雷雾人影像一阵风般散开,又在十米外重新凝聚,身上的黄褐色雷雾更浓了,带着吞噬尸骸后的“满足”。
“别急啊,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雷雾人影飘到渔村入口,回头看向墨麟,声音里满是亢奋,“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失去所有在意的人,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绝望。等你彻底崩溃的时候,我再吞掉你的力量——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力量就是用来为所欲为的,守护什么的,全是自欺欺饶笑话!”
他完,身体化作一缕黄褐色的雷雾,顺着海风快速消散,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话语,回荡在渔村里:“下次见面,我会带‘礼物’给你——比如,那个狐狸的一根尾巴?或者那个巫女的一缕头发?”
墨麟站在原地,斩恶刀垂在身侧,黑雷与血焰渐渐平息,却没散去。他的头盔下,眼神冰冷得吓人,甲缝间的黄褐色雷元素还在缓慢消散——那是对方留下的“标记”,像是在告诉他:我们随时能再见面,你逃不掉。
海风再次吹起,带着渔村里的血腥味,还有对方留下的诡异雷雾气息。墨麟抬头看向守阁的方向,握紧了斩恶刀——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没结束,对方已经把目标对准了他身边的人,他必须更快变强,必须守住稻妻,守住那些他在意的人,绝不能让对方的“游戏”得逞。
他转身,玄黑甲胄踏过满地狼藉,朝着守阁的方向快步走去。甲缝间的黑雷微微闪烁,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迎接下一场更残酷的厮杀。而虚空中,黄褐色的雷雾正朝着海只岛的方向飘去,雷雾人影的笑声还在回荡,带着令权寒的兴奋——这场以“绝望”为赌注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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