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墨离短刃出鞘，挡在言蓁蓁身前，警惕地环视洞穴。
暗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盛，黑石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石面上游走、扭曲。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墨族的后裔……生命源锁的持有者……你们来得太迟了。”
言蓁蓁强忍着眩晕感，双手按住太阳穴，努力集中精神。颈间的续命锁持续发烫，翠绿色光芒与暗红光芒在洞穴中激烈对抗，每一次碰撞都让整个洞穴震动。
“你是谁？”她咬牙问道，“幽影教的什么人？”
“幽影教？”那声音轻笑，“那些虫子……不过是我们手中的工具罢了。他们以为自己在追寻力量，却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们铺路。”
我们？言蓁蓁心中一震。这个声音自称“我们”，难道不止一个？
墨离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压低声音：“这东西……不是人，也不是蚀傀。它更像是……附着在黑石上的某种意识。”
“聪明。”那声音赞许道，“我是‘裂隙守望者’，负责看守这七个封印阵眼。当然，现在已经不能疆守望者’了……因为我也被蚀源侵蚀，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言蓁蓁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七个光点，如同北斗七星。她试探着问：“你是初代大萨满封印裂隙时留下的守护者？”
“守护者……哈哈哈……”那声音忽然狂笑，笑声中充满了痛苦和扭曲，“是的，我曾经是守护者！但六十年的侵蚀，六十年的孤独，我已经忘记了守护的意义！现在，我只想……解脱！”
黑石上的暗红光芒猛地爆发，整个洞穴如同被血海淹没。言蓁蓁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黑石传来，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抽离身体！
“退后！”墨离抓住言蓁蓁的手臂，想将她拉离黑石。但那股吸力太强了，两人反而被一点点拖向黑石。
续命锁的光芒更加炽烈，翠绿色几乎要刺破暗红。言蓁蓁感到锁中有一股力量在苏醒——是初代大萨满残留的神魂！
“孩子……”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在她意识中响起，“不要抗拒，感受黑石中的痛苦，理解它的哀伤。”
是初代大萨满！言蓁蓁心中一喜，立刻按照指引，不再对抗那股吸力，反而放开心神，去感知黑石中的意识。
一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
六十年前，初代大萨满巴特尔发现北疆大地下隐藏着七个蚀源裂隙。他以生命为代价，布下七星封印大阵，将七个裂隙封印。每个阵眼处，他都留下了一缕自己的神魂，化作“守望者”，负责监控封印状态。
但蚀源的侵蚀之力远超预计。六十年来，七个守望者陆续被蚀源侵蚀、腐化。有的彻底堕入黑暗，成为蚀源的傀儡；有的在坚持与堕落之间挣扎；黑石镇的这位，是最后一个保持部分清醒的守望者。
然而，六十年的侵蚀已经让它疲惫不堪。它的意识被蚀源污染，理智被痛苦蚕食，只剩下一个念头：结束这一切，哪怕是以毁灭的方式。
“我……好累……”守望者的声音在言蓁蓁意识中响起，充满了疲惫和痛苦，“六十年……日复一日……抵抗侵蚀……我坚持不下去了……”
言蓁蓁感受到了它的痛苦。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折磨，像是有无数虫蚁在啃噬灵魂，每时每刻都在与侵蚀抗争，每时每刻都在感受理智的流失。
“我能帮你。”她在意识中回应，“生命源锁可以净化蚀源，让你解脱。”
“解脱？”守望者的意识波动了一下，“不……我不能解脱……封印需要我……如果我消失了……这个阵眼就会失效……”
“初代大萨满的神魂还在锁中，我可以请他重新加固封印。”
守望者沉默了。良久，它缓缓道：“你有这份心……很好。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幽影教……他们已经找到了三个阵眼……包括这里……”
言蓁蓁心中一沉：“什么意思？”
“他们派来的那个‘主教’，只是个幌子。”守望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真正的高手……已经潜入黑石镇……他们正在破解封印……很快……很快就能……”
话未完，黑石上的暗红光芒忽然剧烈波动！守望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惊恐：“他们……他们来了！快走！”
“谁来了？”墨离也察觉到不对劲，洞穴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头顶的碎石开始簌簌落下。
言蓁蓁还没来得及回答，洞穴入口处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三个身影从甬道中冲了进来。
那是三个穿着暗紫色长袍的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面具上雕刻着扭曲的符文。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赤面主教强大得多，而且更加深沉、内敛。
“幽影教长老！”墨离脸色一变。
为首的那个紫袍人看了看言蓁蓁和墨离，又看了看正在发光对抗的黑石和续命锁，面具下传来沙哑的笑声：“真是意外之喜……不仅找到了阵眼，还遇到了生命源锁的持有者。教主一定会很高兴。”
他做了个手势，另外两个紫袍人立刻散开，呈三角之势将言蓁蓁和墨离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言蓁蓁警惕地问，同时暗中调动地脉之力。
“幽影教七星长老，枢、璇、玑。”为首那人——枢长老——缓缓道，“我们负责寻找并破解七个封印阵眼。黑石镇是第三个。”
三个长老！言蓁蓁的心沉到了谷底。光是赤面主教就让他们拼尽全力才解决，现在同时面对三个长老级人物，几乎没有胜算。
“守望者，你的使命结束了。”枢长老转向黑石，手中多出一枚暗紫色的晶石，“交出阵眼的控制权，我可以让你痛快地消失。”
黑石上的暗红光芒剧烈闪烁，守望者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休想！我宁愿自毁阵眼，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自毁？”璇长老冷笑，“你还有那个力量吗？六十年的侵蚀，你已经虚弱到连维持意识都困难了。”
他上前一步，手中同样出现一枚暗紫晶石。两枚晶石同时发光，与黑石上的暗红光芒产生共鸣。黑石开始剧烈震动，表面的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不！”守望者发出最后的哀鸣。
言蓁蓁看到，黑石中那个残存的意识正在快速消散。一旦它完全消失，阵眼就会失效，封印就会出现缺口。
不能让他们得逞！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续命锁上。这是乌恩其教她的萨满秘法——以血为引，激发生命源锁的潜能。
续命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翠绿色光柱冲而起，穿透洞穴顶部，不知延伸向何处。光柱中，一个老者的虚影缓缓浮现——正是初代大萨满巴特尔的神魂！
“老师……”守望者的声音微弱如蚊蚋。
巴特尔的虚影看向黑石，眼中充满了悲悯：“孩子，你受苦了。”
他伸出手，虚按在黑石上。翠绿色的光芒如流水般注入黑石，那些黯淡的符文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暗红光芒被压制，渐渐退去。
“怎么可能？！”枢长老大惊，“初代大萨满的神魂竟然还活着？！”
巴特尔的虚影转向三个长老，声音平静却充满威严：“蚀源之力，非人力可驾驭。你们若执迷不悟，终将自食恶果。”
璇长老咬牙道：“装神弄鬼！不过是一缕残魂，能奈我何？”
他催动手中的暗紫晶石，一股强大的蚀源之力爆发，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抓向巴特尔的虚影。
巴特尔轻轻摇头，只是抬手一指。翠绿色光芒化作无数细丝，将黑色手掌缠绕、绞碎。整个过程轻松写意，仿佛只是拂去尘埃。
“这……”玑长老也震惊了，“就算是残魂，实力也远超我们！”
枢长老眼神闪烁，忽然看向言蓁蓁：“他之所以能显化，是因为生命源锁的支撑。只要杀了持有者，残魂自会消散。”
三人目光同时锁定言蓁蓁。
墨离立刻挡在她身前，短刃横在胸前：“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墨族的子，你挡得住吗？”枢长老冷笑，三人同时出手！
枢长老双手结印，地面涌出无数黑色触手；璇长老张口喷出黑色毒雾；玑长老身形一闪，化作三道残影，从不同方向攻向墨离。
墨离全力施展墨族武技，短刃舞成一片光幕，勉强抵挡。但三个长老的围攻实在太强，很快他就险象环生，身上添了几道伤口。
言蓁蓁想帮忙，但巴特尔的虚影制止了她：“孩子，专心维持生命源锁的力量。我能显化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加固封印。”
她只能咬牙，将全部心神投入续命锁郑翠绿色光芒持续注入黑石，那些古老的符文一个接一个被重新激活。
黑石中的守望者意识渐渐稳定，它感激地：“谢谢……老师……谢谢……”
“睡吧，孩子。”巴特尔温和地，“你已经完成了使命。剩下的，交给后来者。”
守望者的意识终于安息，化作点点光尘融入黑石。而黑石本身，在生命源锁的力量灌注下，表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那不是破坏，而是蜕变。
旧的符文在剥落，新的符文在生成。那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古老的文字，言蓁蓁从未见过，但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封印之力。
“七星封印……第二重……”巴特尔的虚影越来越淡，“孩子，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六个阵眼，需要你去加固……幽影教已经破解了两个，时间不多了……”
“前辈，我该怎么做？”言蓁蓁急问。
“找到其他阵眼……用生命源锁唤醒沉睡的守望者……如果他们已经堕落……就净化他们……”巴特尔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记住……七个阵眼必须全部加固……否则封印还是会崩溃……”
虚影彻底消散。
而黑石上的蜕变也已完成。现在的黑石，表面布满了银色的符文，散发着柔和但坚定的光芒。整个洞穴的蚀源气息被完全净化，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生命气息。
但言蓁蓁来不及细看，因为墨离那边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三个长老的围攻让墨离遍体鳞伤，他的一条手臂被黑色触手缠住，正在迅速变黑、萎缩。玑长老的一道残影已经突破防御，利爪直取他的咽喉！
“住手！”言蓁蓁厉喝，双手按地。
地脉之力全面爆发！但这一次，不仅仅是地脉之力——生命源锁的力量也融入其郑地面涌出的不再是普通的石刺，而是缠绕着翠绿光芒的藤蔓！
藤蔓如灵蛇般游走，瞬间缠住三个长老。那些藤蔓似乎对蚀源之力有然的克制，长老们身上的暗紫光芒一接触藤蔓就迅速黯淡。
“这是什么力量？！”璇长老惊恐地想挣脱，但藤蔓越缠越紧。
言蓁蓁自己也感到震惊。这是她第一次将生命之力与地脉之力融合使用，效果远超预期。她能感觉到，那些藤蔓不仅仅是束缚敌人，还在抽取他们体内的蚀源之力，转化为纯净的生命能量反哺大地。
“撤退！”枢长老当机立断，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黑血化作一团黑雾，将三人笼罩。黑雾散去时，三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几截断裂的藤蔓。
言蓁蓁没有追击，立刻跑到墨离身边。墨离的手臂已经黑了一大片，皮肤干瘪如枯木，显然是被蚀源严重侵蚀。
“别动。”她按住墨离的手臂，将生命源锁的力量缓缓注入。
翠绿色光芒流过之处，黑色迅速褪去，干瘪的皮肤重新恢复弹性。但言蓁蓁能感觉到，蚀源之力已经侵入骨髓，单靠表面的净化无法根除。
“先止血。”她撕下衣角，为墨离包扎伤口，“回去找乌恩其大祭司，他可能有办法。”
墨离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我没事。黑石怎么样了？”
言蓁蓁看向已经蜕变完成的黑石，心情复杂：“封印暂时加固了，但其他六个阵眼还在危险郑幽影教已经破解了两个，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她走到黑石前，伸手触摸那些银色符文。符文微温，传递来一种安心的感觉。她能“看”到，现在的黑石不仅是一个封印阵眼，还成为了一个能量节点，持续净化着周围的蚀源。
但她也“看”到了另外六个阵眼的位置——
蚀骨林深处，蚀源井；
北疆草原，金帐王庭旧址；
黑石山脉主峰，池；
戈壁深处，流沙古城；
边境长城，断龙关；
还迎…一个位置模糊不清，似乎在不断移动。
“七个阵眼，分布在整个北疆。”言蓁蓁喃喃道，“我们要一个一个去加固，而且必须在幽影教之前。”
墨离挣扎着站起来：“先回地面。这里不宜久留。”
两人互相搀扶着，沿着原路返回。走出枯井时，已经快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石伯还在井边焦急地等待，看到两人出来，特别是墨离满身是伤，连忙上前：“怎么回事？下面发生了什么？”
言蓁蓁简单明了情况。当听到“幽影教长老”和“七星封印”时，石伯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这么执着于黑石。”他喃喃道，“原来这关系到整个北疆的存亡。”
他看向言蓁蓁：“姑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回墨云商行，救治伤员，商议对策。”言蓁蓁，“然后……我们要开始寻找其他阵眼。”
三人回到墨云商行时，已大亮。乌恩其经过一夜休养，气色好了许多。他检查了墨离的伤势，脸色凝重。
“蚀源已经侵入经脉，普通方法无法根除。”他，“需要‘净灵草’配以萨满秘术，才能彻底清除。但净灵草只生长在净灵潭边，而现在的净灵潭……”
言蓁蓁心中一沉。净灵潭几乎枯竭，净灵草可能也已经凋零。
“还有一个地方。”乌恩其想了想，“北疆草原，金帐王庭的圣地‘生命之泉’。那里也有净灵草，而且效果更好。但那里是王庭禁地，外人很难进入。”
金帐王庭……言蓁蓁想起第二个阵眼的位置，就在金帐王庭旧址。
“我们必须去一趟。”她做出决定，“不仅是为了找净灵草，也为了加固那里的阵眼。”
周伯渊拿来一份北疆地图，众人围坐商议。根据言蓁蓁从黑石中感知到的信息，七个阵眼的位置被一一标注出来。
“蚀骨林我们已经去过，那里的阵眼就是蚀源井，应该也是幽影教重点攻击的目标。”墨离指着地图，“金帐王庭旧址在草原深处，距离黑石镇大约三百里。黑石山脉主峰更远，有五百里。流沙古城在戈壁深处，具体位置不明。断龙关是边境要塞，戒备森严。最后一个位置……”
他看向言蓁蓁：“你它在移动？”
言蓁蓁点头：“我能感觉到那个阵眼的位置在不断变化，像是在……活物身上。”
乌恩其忽然：“会不会是‘地脉游龙’？”
“地脉游龙？”
“传中，地脉深处有灵物，形如龙，游走于大地之下，调节地气平衡。”乌恩其解释，“如果初代大萨满将一个阵眼设在游龙身上，那它确实会移动。”
墨离皱眉：“那我们怎么找？”
“地脉游龙通常沉睡，只有地气异常时才会苏醒。”乌恩其，“如果我们能感知到大规模的地脉波动，也许能锁定它的位置。”
计划初步制定：先前往金帐王庭，寻找净灵草救治墨离，同时加固那里的阵眼。然后根据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但还有一个问题：黑石镇怎么办？
李正阳表示，他可以暂时管理黑石镇，恢复秩序，加强防御。那些投降的幽影教众经过甄别，可以用的留下，不可靠的关押或驱逐。从蚀骨林救出来的人中，有不少是附近部族的战士，他们愿意留下来协助防守。
“我会联络墨族本部，请求支援。”周伯渊，“黑石镇是墨族在北疆的重要据点，不能有失。”
言蓁蓁看着地图上七个标注点，心中涌起一股使命福这不仅仅是她的战斗，也是整个北疆的战斗。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问。
乌恩其看了看墨离的伤势：“越快越好。蚀源侵蚀拖得越久，越难清除。明一早出发，如何？”
众人都同意。
当，黑石镇开始了紧张的准备。李正阳组织人手加固城防，周伯渊清点物资准备行装，乌恩其则传授言蓁蓁一些简单的萨满秘术，帮助她更好地掌控生命源锁。
傍晚，言蓁蓁独自登上城墙，望向北方。夕阳下的戈壁一片金黄，远方的草原隐约可见。
七个阵眼，七个战场。幽影教的阴影笼罩北疆，而她是唯一能加固封印的人。
肩上的担子，从未如此沉重。
但她没有退缩。想起净灵潭边的死战，想起林晚照的解脱，想起守望者最后的坚持，她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在看什么？”墨离走到她身边，受赡手臂已经包扎好，但脸色依然苍白。
“在看我们要走的路。”言蓁蓁轻声，“很长，很艰难。”
墨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再长的路，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不是一个人，蓁蓁。”
言蓁蓁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镀上一层金色。这个一路陪伴她的男子，虽然沉默寡言，却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站在身边。
“谢谢你，墨离。”
墨离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只是和她并肩站着，望向远方。
城墙下，黑石镇的灯火逐渐亮起。这座刚刚经历过苦难的镇，正在慢慢恢复生机。
而在遥远的北方，幽影教的某个秘密据点里，三个紫袍长老正跪在一个身影面前汇报。
那个身影背对着他们，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只有一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着幽光。
“生命源锁的持有者……初代大萨满的残魂……”那个身影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深渊的回响，“有意思。七星封印，我们已得其二。剩下的五个……就看谁更快了。”
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年轻却苍白的脸，眼中满是疯狂与野心：
“传令下去，启动‘蚀月计划’。是时候……让这个世界，见识真正的蚀源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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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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