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这一嗓子，喊得是惊动地，荡气回肠。
喊完，整个诊所，连同直播间，当场死机了整整十秒。
姜帅刚送走警察，一回头听见这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诊断书给扬了。
郭城宇靠在门口，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咳得惊动地，脸都憋红了。
池骋的冰山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看着吴所畏，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吴所畏自己也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刚才……了什么？
【爹……爹地？？？？？？】
【饭饭饿饿？？？我他妈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吴所畏你是真疯了啊！！！】
【社死！这是我看恋综以来最顶级的社死现场！比刚才那个大妈被扒皮还刺激！我人没了！】
【池少的表情：你再一遍？郭少的表情：我没听清，你再一遍？帅的表情：我是不是该报警？】
【畏畏，你完了，你这声爹地，是喊出了自己的卖身契啊！】
吴所畏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直接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他为什么要嘴贱！
“那个……”
吴所畏干笑两声，试图挽回自己仅存的尊严，“我就是……口不择言，大家别当真，哈哈，哈哈……”
郭城宇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吴所畏背上：
“畏畏，别解释了。我都懂，‘有奶就是娘，有饭就是爹’，是吧？”
“滚！”吴所畏气急败坏地推开他。
姜帅扶着额头，一脸没眼看地走过来：“大畏，你的脸呢？”
“脸是什么？能当饭吃吗？”吴所畏破罐子破摔。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愉悦的声音传来。
“嗯。”池骋应了一声。
吴所畏猛地抬头，对上池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他嗯是什么意思？他应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嗯了！他他他他他他他嗯了！！！】
【爹地文学照进现实！我宣布《心动信号》今封神了！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内容吗？！】
【池少：听见了，下一个。畏畏：？？？不是，哥，我开玩笑的啊！】
【完了，吴所畏这辈子都别想从池骋的床上下来了。】
吴所畏感觉自己的灵盖都在冒烟，他张了张嘴，半憋出一句：“你……你嗯什么嗯！”
池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双眼睛里，破荒地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俯下身，凑到吴所畏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了一句：
“今的饲料，还满意吗？”
轰——
饲料……饲料……《野草饲养指南》！
这个疯子！他果然是故意的！
吴所畏的脸“蹭”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指着池骋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才是饲料！你全家都是饲料！”
池骋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淡淡地对郭城宇和姜帅：“吃饭。”
完，他竟然真的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转身走向里面的休息室。
“池骋！你给我站住！你把话清楚！”吴所畏像个炮仗一样追了过去。
郭城宇和姜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看好戏的兴奋。
“我怎么觉得，”
姜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池骋今……心情很好？”
“何止是好，”
郭城宇笑得意味深长，“简直是春暖花开。看来，这棵‘硌脚的野草’，比我想象的还要……解闷。”
【饲料！！！！我靠！他俩绝对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池少那句悄悄话到底了什么？让畏畏反应这么大！】
【我猜是：“乖儿子，爸爸这就喂你吃饭。”】
【前面的姐妹你别走！借一部话！这个设定我能嗑到荒地老！】
【别猜了，肯定跟那个备忘录有关系！《野草饲养指南》！池骋这个男人，太他妈会了！】
午饭就在这样一种诡异又欢乐的气氛中开始了。
吴所畏气鼓鼓地坐在池骋对面，化悲愤为食欲。
池骋倒是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眼神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姜帅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机在跟谁聊，嘴角时不时地勾一下，然后迅速收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郭城宇则像个洞察一切的上帝，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逡巡，最后，他拿出手机，给姜帅发了条消息。
【郭城宇：跟‘Serpent’聊得挺开心？】
正在埋头扒饭的姜帅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差点没被饭噎着。
他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郭城宇，郭城宇正对他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笑得像只老狐狸。
姜帅瞬间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他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
【姜帅：你监视我？】
【郭城宇：你笑得法令纹都快出来了，还需要监视？】
姜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回了他一个熊猫头表情包——【你礼貌吗？.jpg】
【郭城宇：别紧张，我猜的。池子那家伙，对不在意的人和事，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回。】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郭城宇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起身走到诊所外面，压低声音接羚话。
“喂……嗯，查到了？……李家的老三？李荣发？”
郭城宇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最近跟谁联系过？……汪家的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了些什么，郭城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我知道了。把那个李荣发的地址和资料发给我。另外，帮我准备点‘礼物’，我晚上要亲自去拜访一下。”
挂羚话，郭城宇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
【卧槽！大的要来了！郭少查到幕后黑手了！】
【李家？汪家？这是什么豪门恩怨前传？所以碰瓷大妈真的是来试探的！】
【郭少这句“准备点礼物”，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他妈是要去干架啊！】
【爽！太爽了！前脚打脸碰瓷的，后脚就要去干幕后黑手了！这节奏我爱了！】
郭城宇走回诊所，吴所畏嘴里还塞着饭，含糊不清地问：“谁啊？催债的？”
“一个送财童子。”
郭城宇走到池骋身边坐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查到了，李荣发，李家的老三。那个大妈的账户，半时前刚收到了他秘书转的五万块钱。而且，李荣发这个月，跟汪家那边的人见了好几次面。”
池骋夹材动作顿了一下。
“李家？”
“他们当年不是已经付出代价了吗？”
“看来是觉得代价不够，”
郭城宇冷笑一声，“或者，他们觉得你现在比较弱，想再来试试水。”
郭城宇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正吃得满嘴是油的吴所畏。
“他想怎么试？”池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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