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隐入人群的陈凡，摸了摸怀郑方才施针救人，看似简单，实则耗费了他近半的真气和大量心神。但效果，似乎不错。
他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带着感激和善意的“念力”，从身后传来，融入他的身体，让他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
《太初衍神诀》中略有提及，行善积德，救死扶伤，可得功德之气，于修行有益。
看来，这条路，似乎走对了。
他需要更多的“病例”，需要名声，需要资源。这个开始，还不坏。
他抬头，望向城市中心那片最璀璨的灯火。那里，应该有更复杂的“病症”，和……更丰厚的回报。
炼气二层，需要更多的灵气，或许，也可以从那些“疑难杂症”中，找到一些特别的“药”。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也是某些交易和龌龊滋生的温床。陈凡回到那间废弃的三楼屋，并未立刻投入修炼。方才救人耗费不，他需要恢复，也需要消化这次出手带来的微妙变化。
那丝功德之气虽微弱，却让他神念运转更显灵动，对周围灵气的感知也敏锐了一丝。这印证了传承中的法，功德于修行确有益处，尤其在前期，能助益心神，减少魔障。
他盘坐于聚灵阵中，缓缓吸纳着汇聚而来的稀薄灵气，补充消耗的真气。同时，神念如同无形的蛛网，以屋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开来，捕捉着这座城中村夜晚的脉搏。
哭喊、争吵、醉汉的呓语、廉价隔板都挡不住的暧昧声响……种种纷杂的念头、欲望、负面情绪，如同浑浊的溪流，在这片拥挤的区域流淌。陈凡的神念平静地掠过这些，如同礁石无视水流。
忽然，他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
那是一种阴寒、滞涩、带着腐朽意味的气息，并非来自活物，而是萦绕在某个特定的“病灶”之上。与他之前感知到的那些亚健康状态截然不同，这是一种真正的、足以危及生命的“病气”。
神念循着那丝气息溯源，锁定了百米外另一栋稍好一些的自建楼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痛苦地蜷缩在床上，脸色蜡黄，额头冷汗涔涔，双手死死按着腹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呻吟。旁边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憔悴的女人正手足无措地给他擦汗，低声哭泣。
“肝癌晚期，并发急性感染，邪毒已深入脏腑，侵蚀生机……”《青囊药典》的知识自动浮现，给出了精确的判断。以现代医学而言，这几乎已被判了死刑，最多靠药物勉强拖延。
陈凡睁开了眼睛，眸光在黑暗中微微闪动。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比公园救心梗老人，更能体现他“价值”的机会。治疗这种绝症，消耗必然巨大，甚至可能动用他目前无法完全掌控的手段，但相应的，若能成功，回报也将远超前者。
他需要衡量。
片刻后，他再次闭上眼，更加专注地运转功法。先恢复到最佳状态再。
第二清晨，陈凡刚结束一夜的修炼，神完气足，炼气一层的境界也彻底稳固下来。他正准备外出寻找些蕴含灵气的食物，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心翼翼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年轻女孩带着迟疑的呼唤。
“请问……有人在吗？那位……穿道袍的医生？”
是昨公园里那个女孩的声音。
陈凡神念一扫，门口果然站着那个扎着马尾辫的清丽女孩，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气质精干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密码箱。两人站在废弃的楼前，神情都有些忐忑和不确定。
陈凡略一思忖，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用木板钉着的破窗，向下望去。
女孩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陈凡平静无波的目光。她脸上立刻露出惊喜和一丝紧张：“真的是你！医生，我……我们找到这里不容易，昨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旁边的中年男人也赶紧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先生，冒昧打扰。我是王家的管家，姓李。昨日承蒙先生出手，救回家主性命，王家上下感激不尽。一点谢礼，不成敬意，还请先生笑纳。”着，他举了举手中的密码箱。
陈凡的目光落在那个密码箱上，神念微动，已然感知到里面是整齐码放的现金，粗略估计不下百万。另外，还有一张黑色的卡片，似乎是某种不记名的贵宾卡。
“心意领了。钱，拿走。”陈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他需要钱，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施恩图报，有违他此刻的心境，也容易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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