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载体……”陈默喃喃自语，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影缺是物理攻击平台，如果它与生物技术结合……
他立刻联系法医林薇：“林法医，之前所有受害者，包括港口牺牲的同事，他们的血液样本和组织样本，有没有进行过非常规的病原体筛查？”
林薇愣了一下：“常规毒理和常见病原体筛查都做了，没发现异常。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影券可能不只是物理杀伤工具。”陈默声音沉重，“它可能还是一个…… delivery system（投递系统）。”
林薇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组织人手对保留的样本进行更广泛的、针对基因工程病原体的检测。
检测结果需要时间。
陈默坐立难安，他找到老李，出了自己的担忧：“‘清道夫’的目的如果不仅仅是灭口，而是进行某种……生物层面的‘标记’或者‘清理’呢？比如，通过‘影券注入某种只针对特定基因序列的病毒，悄无声息地清除携带某些基因的人？或者散布无法追踪的生物武器？”
老李倒吸一口凉气：“你他妈别吓我！”
“我希望是我想多了。”陈默脸色苍白，“但那个失窃的病毒载体，时间点太巧合了。”
等待检测结果的两，如同两年般漫长。
第三凌晨，林薇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陈默的手机上，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急促：
“陈默！结果出来了！在赵文斌、刘猛、周晓雯，还迎…还有港口牺牲的王和张的骨髓样本里，发现了一种未知的、高度特异性的基因编辑酶痕迹！这种酶……它会缓慢地、不可逆地破坏特定类型的端粒酶基因，导致细胞加速凋亡！目前没有已知的解毒剂或者逆转手段！”
陈默感觉一股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什么意思？”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意思是……他们不仅被杀了，他们的遗传物质还被做了标记，或者……种下了一个延迟生效的‘死亡时钟’！这种影响甚至可能通过……某些途径传递！”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可能都被感染了！所有接触过现场、接触过尸体的人！”
无形的敌人，挥出了真正致命的一击。它不再满足于即刻的肉体消灭，而是开始篡改生命本身的基础。
“基因编辑酶”。
这三个字像最终的丧钟，在专案组内部敲响。恐慌不再是情绪，而是变成了冰冷的、现实的生存威胁。所有参与案件调查，尤其是直接接触过尸体或现场物证的人员，包括陈默、老李、虞倩、林薇、张辰……几乎整个核心团队，都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影缺植入了这缓慢生效的死亡指令。
隔离、全面体检、紧急抽调国内最顶尖的生物医学专家会诊……一系列措施迅速启动，但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办公室被临时改造成了隔离指挥中心，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口罩，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和愤怒。
老李在一次情况通报会后，把陈默叫到临时隔离出来的房间，他摘掉口罩，露出一张疲惫而坚毅的脸，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惶惑。
“还有多久？”老李问得直接，他问的是那个“死亡时钟”。
“专家，因人而异，根据个体差异和接触剂量，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但最终……”陈默没有下去，答案显而易见。
“妈的！”老李低吼一声，一拳砸在墙上，“这帮杂碎！”
“他们不只是杀手，李队。”陈默的声音异常平静，那是一种绝望之后沉淀下来的冷静，“‘清道夫’……他们在重新定义‘清理’。物理抹除是初级手段，从基因层面抹掉特定的‘痕迹’或者‘可能性’，才是终极目标。赵文斌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们追查得太深，也成了需要被‘清理’的变量。”
“所以我们现在不仅是在查案，还是在自救。”老李盯着陈默。
“没错。”陈默点头，“必须在‘时钟’走完之前，找到‘清道夫’，找到解药，或者……找到摧毁这一切的方法。”
压力转化成了孤注一掷的动力。联合专案组的权限被提升到最高，调动了一切可调动的资源，对“清道夫”的追查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港口仓库事件后，“清道夫”行事更加隐秘，但大规模的调查和网络监控还是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通过对失窃病毒载体来源的逆向追查，以及那个死亡研究员海外资金流向的深度剖析，线索逐渐聚焦在境外一个打着“人类基因优化基金会”幌子的私群屿上。卫星图像显示，岛屿设有严密的防卫和疑似生物实验室的建筑。有情报表明，近期有与“清道夫”相关的关键人物登岛。
“这里可能是他们的一个主要据点，甚至是研发中心。”情报分析人员指着地图上的岛屿。
“强攻？”军方代表提出。
“风险太大。”老李反对，“对方拥赢影券这种技术，强攻会造成巨大伤亡。而且，如果那里真的是生物实验室，狗急跳墙释放出什么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需要精确打击，擒贼先擒王。”陈默开口，“或者，从内部突破。”
“内部？”
“那个基因编辑酶，既然是‘清道夫’的手段，他们自己必然有防护或者逆转的方法。”陈默分析，“如果能潜入进去，拿到样本、数据，或者控制关键人物……”
一个极其危险的特种作战计划开始酝酿。由军方特种部队负责外围策应和撤离，而潜入核心区域的任务，落在了对案件最了解、并且已经“感染”因而某种程度上“无所顾忌”的陈默和少数几名志愿参加的侦查员身上。
虞倩和林薇坚决要求加入技术支持团队，张辰则负责保障通讯和信号对抗。
出发前夜，陈默在隔离区的休息室里，仔细擦拭着配枪。老李走进来，递给他一支烟。
“活着回来。”老李的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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