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那个装置！戴防毒面具！快！”陈默厉声喝道，同时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将林薇拉离毒源。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林薇肩膀的瞬间，林薇却猛地转过了头！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反而带着一种极其诡异、极其僵硬的…微笑！和周宏伟死前一模一样的“痉挛性笑容”！她的眼神空洞，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牵扯，形成一个无比惊悚的表情。
而她手里，赫然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裁纸刀！刀尖正对着她自己的脖颈！
“别过来！”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非饶平静，却又充满了绝望的颤音，“他…只要我完成这最后的微笑…他就放过我父母…他…这是净化…”
她被催眠了！或者被药物控制了！张辰不仅布置了毒气，他还操控了林薇的心智，让她自己完成“祭品”的最终步骤！
“林薇！放下刀！那是张辰在控制你！你父母我们已经保护起来了！他骗你的！”老李急忙喊道，试图靠近。
“不！你们骗我！”林薇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刀尖紧紧抵住皮肤，渗出一丝血痕，“他你们都是一伙的！审怒必须完成！微笑…要保持微笑…”她喃喃着，脸上的肌肉因为强制微笑而剧烈抽搐，眼神却一片死寂。
陈默阻止了老李继续逼近的动作。他收起枪，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目光平静地看向林薇，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林薇，看着我。”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力量，让陷入癫狂状态的林薇微微一怔，空洞的眼神下意识地转向他。
“你听到的声音，不是你的意志。你感受到的恐惧，是他的武器。”陈默一字一句，语速缓慢而清晰，目光紧紧锁住林薇的眼睛，“周宏伟已经死了，被他用同样的方式‘审暖。你现在做的，不是在救你父母，是在完成他对你的谋杀。想一想，你是谁？你是林薇，一个帮助他饶心理医生，不是一个需要被‘净化’的祭品。”
林薇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脸上的诡异笑容和眼中的痛苦挣扎交织在一起，握着刀的手也在不停发抖。
“呼吸，林薇。”陈默继续引导，声音如同沉稳的磐石，“感受你自己的身体，你的心跳。摆脱他留在你脑子里的声音。你能做到。”
就在这时，卧室床头柜上一个不起眼的蓝牙音箱里，突然传出了张辰那经过处理、充满戏谑和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陈默的引导：
“多么感饶救赎啊，陈警官。可惜，剧本不是这样写的。祭品，需要自愿完成仪式，才具有最纯粹的美学价值。”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无处不在。
“张辰！你他妈给我滚出来！”老李举枪四顾，怒吼道。
“我一直在看着呢，李队长。”音箱里传来低笑，“就在你们身边。”
陈默的目光猛地射向梳妆台上那个还在释放毒气的银色装置。在装置的底部，有一个微的红色光点，正在规律地闪烁。
那不是单纯的毒气释放器！那也是一个摄像头和扬声器！张辰通过它，在实时观看和操控这里的一切！
“林薇，”张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记住我们的约定。完美的微笑，永恒的超脱。动手吧，完成它，你就自由了…”
林薇的眼神瞬间又变得空洞起来，抵住脖子的刀尖再次用力。
“不！”老李目眦欲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突然不再看林薇，而是转向那个银色装置，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
“张辰，你错了。”
音箱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陈默继续道，语气平铺直叙，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锋利：“这不是艺术。这只是你无能的表现。”
“你什么？”音箱里张辰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份戏谑，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你无法在现实中获得真正的掌控感，无法用正常的方式证明你的优越，所以你只能躲在暗处，用恐惧和死亡来伪装你的强大。你收集他们的恐惧，不是因为你欣赏，而是因为你渴望拥有却永远无法拥樱周宏伟的傲慢，林薇的挣扎，甚至警方被你戏弄的愤怒…所有这些，都只是你填补内心空虚的材料。”陈默语速加快，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你只是个躲在屏幕后面的可怜虫，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饶懦夫。你的‘审暖，是你对自己无能的审牛”
“你闭嘴！”音箱里传来张辰尖厉的咆哮，那经过处理的声音都掩饰不住他的暴怒，“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我的创作！我是法官！我是艺术家！”
“你不是。”陈默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终极的蔑视，“你只是个需要被关进精神病院的病人。”
“啊——！”音箱里传来一声扭曲的、充满狂怒的嘶吼。
也就在这一瞬间，因为张辰情绪失控导致的声音干扰，林薇的眼神出现了一刹那的清明！她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那恐怖的笑容，看到了脖颈上的刀和血痕，巨大的恐惧和求生本能猛地爆发出来！
“不——！”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握着刀的手猛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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