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和赵刚都感受到了程瞎子那份决绝背后的沉重压力。
“娘的，程瞎子这是要拼命啊！”
李云龙闷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随即被狠厉取代，
“不过，驻蒙军的骑兵和铁王八，确实不好浚江呆子，恐怕，程瞎子这里，咱们还得支援一下。”
“可以，明我就让段鹏先去搞个高空侦察，回来再商量怎么给驻蒙军加点料！”
就在这时，窑洞外传来一阵爽朗却略带沙哑的笑声：
“哈哈哈，好！江大队长这大局观，硬是要得！”
棉帘再次掀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面的是独立师的师长，后面的还在笑着的那位，居然是宋支队。
他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大衣，脸上刻着风霜和战火的痕迹，眼神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百战余生的沉稳和洞悉一切的锐利。
“师长，宋支队！”
李云龙、赵刚和江岳立刻迎了上去，敬礼，态度带着明显的敬重。
两人都回了个军礼，宋支队长笑着摆摆手，目光却落在江岳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师长，你们这个江大队长，可是个宝贝疙瘩啊！
听你们第一纵队的家底，还有前线那些让鬼子闻风丧胆的‘阴寨，大半都是他鼓捣出来的？
刚才在外面就听了一耳朵，这阻击部署，思路清晰，扬长避短，把咱们手里的‘破烂’都用到了极致，硬是顶住了鬼子最锋利的矛头！不简单！”
他走到地图前，看着江岳标注的阻击点，特别是七七二团面对装甲洪流的位置，感慨道：
“想当年长征，咱们面对老蒋的飞机大炮铁甲车，那是真没办法，只能用人命去填，用意志去扛！
现在好了，有江大队长这样的人才，能用脑子、用技术，让鬼子也尝尝咱们的厉害！”
他用力拍了拍江岳的肩膀，
“江同志，打得好！对付这些灭绝人性的畜生，就得比他们更狠、更绝、更聪明！你这份心思，这份恨意，我老宋懂！咱们这支队伍，就需要你这样的血性！”
宋支队长的肯定，让窑洞里的气氛为之一振。
江岳深吸一口气，指向地图上的大同城：
“宋支队长过奖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时间。
外围兄弟部队在用命为我们争取时间，大同城内的柴山师团残部，必须尽快解决！
我们的‘铁鸟’和‘木鸟’已经准备就绪，”
宋支队长的话音刚落，独立师师长便走到霖图前，他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扫过标注着敌我态势的线条，最终定格在大同城那醒目的轮廓上。
窑洞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战役最高指挥员身上。
师长的手指沉稳地敲了敲大同城墙的位置，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情况，老李、老赵、江还有宋支队长都介绍得很清楚了。
外围的兄弟们正在用血肉给我们争取时间，大同城内的柴山师团残部，已成瓮中之鳖，但困兽犹斗，这块骨头必须尽快、尽可能干净地啃下来！”
他的目光移向代表护城壕的蓝色线条：
“现在最大的障碍，是城墙。城墙太高，强行攀爬伤亡会非常大。
突破口的选择，城门自然是首选，但鬼子肯定重点设防。
城墙本身也必须予以足够破坏，削弱其防御能力。”
他顿了顿，指向护城壕：
“护城壕结了冰，这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冰面可以直接通行，省去了架桥的麻烦和时间。但是，”
师长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战场指挥官的精确，
“壕沟对面，鬼子构筑了简易工事，安排了火力点。
我们的战士一旦踏上冰面，暴露在开阔地带，就会遭到拦阻射击，成为活靶子！
这些外围火力点，必须在我们发起总攻前，彻底拔掉！一个不留！”
师长的目光扫过李云龙、赵刚和江岳：
“参与攻城的各团，从现在开始，就要充分发挥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重火力优势！
不要吝惜炮弹！炮兵阵地给我前移，抵近射击！
将护城壕对面的所有可疑工事、城墙垛口、火力点、城门楼！
给我持续地轰！用炮弹把鬼子的士气给我砸下去！把他们的工事一层层剥开！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和弹药！”
他特别强调道：
“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我们需要时间，需要持续的、有计划的火力准备。
利用这段时间，各攻击部队要做好充分的攻城准备，云梯、炸药包、突击队，都要组织好。
火力准备到什么程度算到位？
要等到鬼子在城墙上不敢露头，等到我们判断其工事被摧毁得差不多了，等到护城壕对面的威胁被彻底清除！”
师长完，目光转向宋支队长，语气带着真诚的尊重：
“宋支队长，您在这附近时间长，经验比我们都要丰富得多。
接下来的攻坚硬仗，还请您就在这里，多多指导我们！
有什么疏漏，有什么更好的打法，您一定不吝赐教！”
宋支队长连忙摆手，脸上带着由衷的感慨和一丝急切的学习欲望：
“师长言重了！指导可不敢当！我老宋今来，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你们独立师，打出来的这些新战法、新装备、新思路，简直让我大开眼界！
从雁门关的‘阴间雷’，到七七二团对付铁王澳土办法，再到你们这集中炮火啃硬骨头的架势……”
他指着地图上标注的炮兵阵地和轰炸区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种靠重火力开路，最大限度减少战士冲锋伤亡的打法，在咱们红军、八路军历史上，都是极其少见的！
以前咱们想都不敢想！这是硬实力的体现，更是战术思想的飞跃！
我请求留下来，就在指挥部学习！
我要把你们这套‘用钢铁换生命’的打法，把江大队长那些‘化腐朽为神奇’的点子，都好好记下来，带回去推广！
让我们120师的同志也好好学学，怎么用最的代价，打出最大的战果！怎么用脑子，而不是光靠血肉之躯去跟鬼子的钢铁硬拼！”
那么，江岳这次，又能给宋支队什么样的震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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