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指挥部。
李云龙听着战报，乐得大笑：
打得好！就这么干！耗死他狗日的！
江岳看着地图，眼神冷静：
司令，鬼子这速度，到张家口还得两。够咱们准备了。
李云龙收起笑容，手指点向阳原西边：
就在这！黑风峪！两边是山，中间一条路，最适合打埋伏！
老子要让他的铁王八变成废铁！
他转向赵刚：
老赵，通知部队，往黑风峪运动！动作要隐蔽！
又对江岳：
你的飞行队准备好！油料弹药备足！到时候，给老子往死里炸！
江岳应道。
指挥部里顿时忙成一团，电话声、电报声、参谋们的报告声响成一片。
一场大战，正在悄然酝酿。
张家口。
鬼子驻蒙军司令部。
灯光惨白，照得桌面泛冷。
本博正枯坐在那，手指捏着刚送来的电文，眼底阴沉。
高桥参谋长垂手立在对面，大气不敢喘。
电文上是吉田信男发来的：
今日遭遇土八路袭击二十四次，损失辎重卡车一辆，装甲车一辆，无人员损失，行军越发困难，当日行程仅四十公里。
高桥喉结滚动，低声道：
司令官阁下，游击队袭击次数比昨日翻了一倍，吉田联队......
本博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他：
无妨。
高桥一愣。
本博把电文扔在桌上，站起身，踱到地图前：
你看不出来？土八路越是这么打，越明他们没别的办法。
他手指重重敲在吉田的行军路线上：
二十四次袭击，只打掉一辆卡车、一辆装甲车？这明什么？明他们根本啃不动吉田的装甲力量！
他转过身，眼里透出狠厉：
他们只能骚扰，只能拖延，却不敢正面阻击！为什么？因为吉田的铁甲洪流，他们挡不住！
高桥恍然大悟：
所以......他们越是疯狂袭击，越是证明......他们怕了？
没错！
本博嘴角扯出一丝狞笑：
他们想拖慢吉田，想耗我们的油料，想乱我们的军心。可这点损失，吉田承受得起！
他走回桌边，端起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照这个速度，再有两，吉田就能赶到张家口。到那时，他的战车和我们的步兵汇合，就是一只铁拳！
……
他猛地放下茶杯：
“命令！”
高桥瞬间挺直脊背。
“张家口第十七步兵大队，立即前出！沿吉田路线反向扫荡，清剿所有潜伏的土八路！接应吉田联队，确保最后一段路畅通无阻！”
“哈依！”
高桥重重顿首，转身快步离去。
大同。
独立师第一纵队司令部。
屋子里烟雾缭绕，地图铺了满桌。
赵刚把手里的情报本一合，眉头拧着：
“老李，鬼子坐不住了。
光这五六，大同周边就摸进来五十多个探子，有太原的、张家口的，连晋绥军和中央军的都樱看来都闻到味儿了，知道咱们这儿要打大仗了！”
李云龙哼了一声，眼睛没离地图：
“抓了五十多，漏网的还不知有多少。这帮龟孙子，鼻子比狗还灵。”
他忽然抬起头，瞥向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孔捷，慢悠悠拖长了音：
“孔二愣子——孔副司令！”
孔捷烟杆一顿，抬眼瞪过来：
“李大头，你又憋啥坏水？”
李云龙嘿嘿一乐，故意摇头：
“啊……这事啊，交给你孔二愣子干，确实有点难为人。算了算了，我找别人。”
“放屁！”
孔捷“噌”地站起来，烟杆往鞋底一磕，
“老李你这话老子就不爱听！第一纵队从上到下，哪有我孔捷干不聊活？你！”
“真能干？”
李云龙凑近一步，手指头点向孔捷胸口，
“听好了：给你四个团，再加孙德胜的装甲连，大张旗鼓往阳原开！
要做足了样子，让所有人觉得你是去支援张大彪，阻击张家口来的鬼子！”
“就这？”
孔捷撇嘴，
“不就是演场戏吗？老子会！”
“别急，难的在后头。”
李云龙压低声，
“你这四个团，表面上奔阳原，实际上得悄悄往北挪，最后到丰镇南边秘密集结
——这一路上，绝不能让鬼子的探子嗅出味儿来！
怎么样，孔二愣子，这下难不？”
孔捷先是愣了下，随即嗤笑一声，把烟杆别回腰后：
“老李，你少门缝里看人！
夜间行军、山地迂回，那是咱看家的本事！
才过几好日子？忘不了！”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
“不就是白敲锣打鼓走阳原，晚上悄摸声往丰镇靠吗？
你放心，保证连只耗子都惊不着！”
“好！”
李云龙一拳捶在桌上，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记住，声势越大越好，秘密转移越悄密越好！”
赵刚也点头补充：
“老孔，沿途放出消息，就独立师主力东调阳原，迷惑敌人。
无线电静默，传令全部改用通信员接力。”
“明白！”
孔捷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扣，转身就往外走，
“我这就去安排。演戏？老子让他鬼子看个够！”
大同机场。
晨雾未散，寒意刺骨。
四架“三头怪”战机静静伏在停机坪上，硕大的双发动机和粗犷的线条在灰蒙蒙的光下透着股狰狞劲儿。
伪装网刚被地勤人员扯下，冰冷的金属蒙皮上还结着霜。
江岳站在机前，一身灰布军装与眼前四名穿着美援皮质飞行服的飞行员形成鲜明对比。
他目光扫过四人，最后落在打头的段鹏身上。
“鬼子的飞机，也不是吃素的。”
江岳开口，声音不高，却砸得人心里发沉，
“阳原这一仗，他们肯定要派飞机来压咱们的木头鹰。能跟他们掰手腕的，眼下就只有这几架‘三头怪’。”
风卷过机场，吹得人衣角猎猎作响。
“今不练投弹，练格斗。”
江岳继续道，
“两两组队，段鹏带一队，陈大雷带一队。互相咬尾巴。记住，模拟攻击，敌机只要在你的瞄准镜环里稳住超过三秒，就算击落。明白没有？”
“明白！”
四人齐声应道，声音在空旷的机场上撞出回音。
段鹏往前踏了一步，脸上惯有的嬉笑收得干干净净：
“大队长放心，保证把这铁鸟儿摆弄明白！”
新加入的几名飞行员，能够适应激烈的空战战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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