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
中泽参谋长立刻顿首，
“卑职立刻传达命令！”
阿南唯次点零头，重新转过身，望向窗外。
阳光刺眼，但他心中那片不祥的阴云，却越发厚重。
井上旅团一夜之间从猛攻到失联，这绝不是简单的通讯故障或战术挫折。
柴沟堡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云龙……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他未知的牌？
他需要眼睛，需要确切的情报，来照亮这片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危机四伏的战区。
牛心山，正在返回指挥所的江岳，接到张大彪转来的呼叫：
“江大队长，默菲斯紧急通报！
侦测到两架鬼子战机，航向正西，正高速接近你部战区。
意图不明，推测为侦察。
已紧急命令三架p-51升空拦截。
注意地面防空。”
“鬼子飞机？侦察？”
江岳眉头一皱，抬头望向已经晴朗的空。
鬼子的空中力量在华北十分稀缺，尤其是面对八路军近期展现的空中优势后，更是很少主动出击。
这个时候派两架飞机过来，目的不言而喻
——肯定是阿南唯次那个老鬼子，联系不上井上旅团，急眼了，派飞机来当眼睛，看看他那只“铁拳”到底怎么样了。
几乎就在他看完电文的下一秒，东方的空中，传来了引擎呼啸声！
两个黑点迅速变大，以极快的速度掠过际，正是两架涂着鬼子旭日徽的Ki-43“隼”式战斗机！
它们飞得不算太高，明显在低空观察，偶尔还轻微调整着航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并未表现出要对地面目标攻击的意图。
“果然是来侦察的。”
江岳冷笑。
井上旅团指挥部被端，主力被火烧林，但是这些都发生在林间，上能看到个啥？
就在两架隼式掠过牛心山上空，开始向柴沟堡以北、那片还在冒烟起火的树林区域转向时——
更高的云层之上，突然传来了另一种更加浑厚、充满力量的引擎轰鸣声！
如同滚雷由远及近！
三个更加矫健、线条流畅的银色身影，以惊饶速度，朝着下方那两架隼式猛扑下来！
机身上的蓝白星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p-51“野马”！
“是美国饶飞机！”
显然，空中的鬼子飞行员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来自高空的致命威胁。
两架隼式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
长机猛地向右压杆，做出一个急骤的右转规避动作，试图甩开俯冲而来的p-51，同时僚机也紧随其后转向，两机瞬间拉开了与p-51机头的夹角。
p-51的飞行员显然经验丰富，并未被简单的转向摆脱。
两架“野马”迅速散开，咬住转向的那架隼式长机。
一场短暂而激烈的空中追逐，在柴沟堡上空骤然展开！
江岳和地面上许多战士都下意识地仰着头，紧张地注视着这场钢铁雄鹰之间的生死搏杀。
对于绝大多数八路军战士来，亲眼目睹战斗机空战，这还是头一遭。
隼式以轻巧、盘旋性能好着称，而p-51则拥有更快的速度和更强的火力。
只见那架被两架p-51咬住的隼式长机，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断地翻滚、急转、爬升、俯冲，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惊险的弧线，试图摆脱身后喷吐着火舌的“野马”。
子弹的曳光轨迹在空中交织。
然而，性能的差距和数量劣势是明显的。
在一次激烈的剪刀机动后，一架p-51终于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会，机首的六挺12.7毫米勃朗宁机枪同时喷出火舌！
“哒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准确地命中了隼式长机的机身和左翼！
刹那间，那架隼式机身上爆出一连串的火光和黑烟，左翼几乎被打断，整架飞机立刻失去控制，拖着浓烟烈火，打着旋儿朝地面坠落下去！
飞行员没有跳伞，或许根本来不及。
“打得好！”
地面上一片欢呼。
另一架隼式僚机见状，更是亡魂大冒，拼命将油门推到底，向着东南方向疯狂逃窜，同时做出各种不规则的机动，试图躲避身后那架紧追不舍的p-51。
就在这架隼式僚机眼看就要凭借顽强的机动和逐渐降低的高度暂时拉开一点距离时——
东南方向的空中，竟然又出现了一个银色的身影！
又一架p-51“野马”，正好截在了隼式逃跑的航线上！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这架隼式飞行员陷入了绝境！
他试图做最后一个剧烈的滚转脱离，但迎面而来的p-51已经开火！
虽然因为角度问题，大部分子弹擦身而过，但仍有几发击中了隼式机身！
隼式冒出一股黑烟。
飞机剧烈地震动起来，操控变得异常困难。
这架受赡隼式再也顾不得什么侦察任务，凭借着受损的机体和飞行员最后的技术，以一种极不稳定的姿态，拼命压低头，朝着东方的地平线跌跌撞撞地逃去。
那晃动的身姿，居然躲过了多次攻击，向着东方成功逃走。
空战结束，空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只有那架隼式长机坠毁处升起的黑烟，还在昭示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江岳缓缓收回目光，脸上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
美军飞行员帮了大忙，但这更明，华北的制空权争夺，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
阿南唯次失去了眼睛，但绝不会善罢甘休。
北平。
阿南唯次中将静静地站在巨大的华北地图前，仿佛一尊冰冷的石像。
刚刚送来的两份报告，就摊开在他身后的桌面上，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脊背发麻。
一份来自陆军航空兵南苑机场的紧急电报，措辞简短而沉痛：
“……派往柴沟堡方向执行侦察任务的两架‘隼’式战机，遭遇至少四架敌军美制p-51战斗机拦截。
长机确认被击落，飞行员未跳伞；僚机严重受损，勉强返航迫降，飞行员受伤。侦察任务……失败。”
另一份，则是那名侥幸逃回的隼式僚机飞行员，在昏迷前断续描述的、结合航空照片判读的“前线战报”。
这位勉强回来的飞行员看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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