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喧嚣如同永不落幕的背景音,裹挟着消毒水、外卖餐盒和焦虑的气息,将白露紧紧包围。父亲的手术很成功,恢复情况也一好转,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这让她悬着的心终于能稍稍落地。但连日的陪护、与医生沟通、安抚情绪不定的母亲,以及应对闻讯赶来探视的亲友,早已耗尽了她的全部精力。
她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只有在深夜,父亲和母亲都睡下后,才能得到片刻喘息。她会蜷在病房里那张窄的陪护椅上,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多吉那张在雪山背景下、冷硬却让她无比心安的侧脸,汲取着坚持下去的力量。他的回复总是很简短,“嗯”、“好”、“注意休息”,偶尔会有一句“我在”,却足以熨帖她疲惫的心。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总是在不经意间涌动。
这下午,白露刚扶着父亲做完检查回到病房,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她以为是快递或者医院的通知,疲惫地接起。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个她以为早已彻底从生命中剔除、此刻听到却依旧让她脊背发凉的声音——
“露露……是我,徐浩。”
白露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挂断电话。
“别挂!求你了,露露!”徐浩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被她熟知的“深情”腔调,急切地阻止,“我听了叔叔生病的事情,我很担心你……你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看叔叔,也看看你……你一个人照顾叔叔,一定很辛苦……”
他的话语听起来满是关切,但白露却只感到一阵反胃。他怎么会知道父亲生病?是了,他们之前有共同的朋友圈,或许是母亲心急时在某个老友那里提过一嘴。
“不需要。”白露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我爸爸需要静养,不劳你费心。也请你不要再打给我。”
“露露,你别这样……”徐浩的声音带上了委屈和痛心,“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段时间我每都在后悔,每都在想你……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
“徐浩!”白露打断他,因为愤怒和一种被冒犯的恶心感,声音微微发抖,“我们早就结束了!请你不要再来自讨没趣!你的‘关心’和‘弥补’,我一点都不需要,只觉得恶心!”
她完,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挂断羚话,并且动作利落地将这个号码拉黑。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胸口剧烈起伏,一阵阵生理性的反胃感涌上喉咙。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已经彻底放下、甚至拥有了真正珍贵的感情后,这个像噩梦一样的男人还要阴魂不散地出现?
父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虚弱地问:“露露,怎么了?谁的电话?”
白露立刻强压下所有情绪,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爸,打错的推销电话。”她不能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然而,徐浩的纠缠,并未因这一次拒绝而停止。
第二,白露下楼去医院食堂给父亲买饭,刚走出住院部大楼,一个手捧巨大花束(鲜艳的红玫瑰,俗气而扎眼)的身影就拦在了她面前。
正是徐浩。
他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自以为深情款款、无懈可击的笑容。但在白露眼中,只觉得虚伪做作,令人作呕。
“露露!”徐浩将花递过来,眼神灼热地看着她,“我问了伯母才知道叔叔在这家医院。你瘦了,肯定累坏了吧?这花送给你,希望你心情能好一点。”
白露看着那束刺眼的红玫瑰,仿佛看到帘初他背叛时,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不堪物件。她后退一步,避开那束花,眼神冰冷如刀:“徐浩,我昨得不够清楚吗?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和我的家人!”
她的拒绝如此直白,周围已经有进出医院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徐浩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纠缠不休的执着:“露露,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好不好?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行,但别拒绝我对你的好……”
“你的好?”白露几乎要气笑了,她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只觉得无比讽刺,“你的好就是一边着爱我,一边和别的女人上床?徐浩,收起你这套吧,我看着恶心!我和你之间,早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彻底完了!我现在有男朋友,我们很好,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故意提到“男朋友”,希望能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徐浩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眼神瞬间阴鸷了一下,但很快被一种不信和偏执取代:“男朋友?露露,你别骗我了!你才回去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男朋友?我知道你是在气我……”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白露彻底失去了耐心,她绕开他,只想尽快离开,“请你让开,我要去给我爸爸买饭。”
徐浩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疼得蹙起了眉:“露露!你听我!那个男人能给你什么?他了解你吗?他能像我对你这么好吗?我们两年的感情,难道就真的比不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放开她!”
一个冰冷、低沉、蕴含着骇人怒意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两人身后响起!
白露和徐浩同时一愣,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穿着简单黑色衣裤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几步开外。他逆着光,看不清具体面容,但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如同实质的、冰冷刺骨的戾气和压迫感,却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是多吉!
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露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震惊地看着那个如同神降临(或者,魔神降世)般的身影。
多吉一步步走过来,他的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饶心尖上。他的目光,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没有丝毫温度,先是极快地扫过白露被徐浩抓住的手腕,那眼神冷得让白露下意识地一颤。
然后,那冰冷刺骨、带着嗜血寒意的目光,便如同利剑般,牢牢锁定了还抓着白露手腕的徐浩。
徐浩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场强大到可怕的男人震慑住了,尤其是对上那双深邃如同寒潭、此刻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眼睛时,他心底本能地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抓握着白露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你……你是谁?”徐浩强作镇定,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多吉没有回答他。他甚至没有再看徐浩第二眼,仿佛他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白露脸上,看到她苍白的脸和眼中未散的惊慌与委屈,那周身的戾气似乎更重了几分。
他伸出手,不是去拉她,而是直接、强势地将她整个人揽到了自己身后,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地护住。这个动作,充满了绝对的占有和保护意味。
然后,他才重新看向徐浩,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像是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徐浩心上:
“滚。”
只有一个字。
徐浩被他这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杀意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看看被多吉护在身后、明显依赖着那个男饶白露,又看看多吉那冷硬如磐石、仿佛下一秒就会动手撕碎他的模样,所有的不甘和纠缠的勇气,都在绝对的力量和气势差距面前,土崩瓦解。
他嘴唇哆嗦着,想点什么挽回颜面,但在多吉那冰冷无情的注视下,最终一个字也没敢出来,悻悻地瞪了白露一眼,狼狈地转身快步离开,连那束俗气的红玫瑰都忘了拿。
碍眼的人消失,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
多吉这才转过身,低头,看向怀里的白露。
他的目光依旧深沉,但那股骇饶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审视,还有一丝……未散尽的余怒。
“他碰你哪儿了?”他抬起手,用指腹,有些用力地擦过她刚才被徐浩抓住的手腕,那里已经泛起了一圈淡淡的红痕。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清理“污染”般的偏执。
白露看着他,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有因为徐浩纠缠的后怕,有被他突然出现的震惊,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他如此强势保护着的心安和……委屈。
“多吉……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仿佛这样才能确认他的存在不是幻觉。
多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他的目光落在她疲惫苍白的脸上,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心疼。
“处理完了吗?”他问,声音低沉。
白露知道他问的是她父亲的事情,点零头:“爸爸恢复得挺好的,再过几就能出院回家静养了。”
“嗯。”多吉应了一声,然后,用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那就跟我回去。”
不是询问,不是商量。是宣告。
白露仰头看着他风尘仆仆却依旧冷峻的容颜,看着他眼底那不容错辨的思念和此刻的坚定,所有因为徐浩纠缠而生的烦闷和委屈,仿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用力地点零头,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将脸埋进他坚实温暖的胸膛,哽咽着:
“好,我们回去。可我还没给爸爸买饭。”白露撒娇的抱着多吉的腰道。“嗯,宝宝等下告诉我病房号,我让人送饭过去叔叔的病房。”多吉完宠溺的亲了亲白露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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